君胤寒的傷大概養了兩三日之後纔算是真正的好轉,可是這兩三****卻尤其的黏她,就連上茅房他都要在外面死等着,弄得整個賈府的人都經常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沈瀟瀟覺得,他們假裝夫妻還不如假裝母子呢,可偏偏君胤寒撒嬌賣萌得特別熟練,經常是委屈巴巴的眨一眨眸她就沒了轍。
直到某天晚上,睡得好端端的沈瀟瀟直接被君胤寒給抱得疼醒了,他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死死抱着她,還一直喘着粗氣,全身上下都顫慄着,好像很難受一樣。
沈瀟瀟一下子就被嚇醒了,想要掙脫起身看看他,但是被他死死的抱着根本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差點被他給抱沒了。
她緊張道:“陸瑾寒,你沒事吧?”
可是君胤寒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緊緊的抱着她,就好像這樣抱着她就能夠緊緊抓住她一樣。
他越是沒有動靜沈瀟瀟就越是緊張,她正要開口忽然就聽到他在小聲說着什麼,她趕緊把耳朵湊過去聽着,卻只能勉勉強強的聽到幾個字,連起來約莫就是“我愛你,我一定不會傷害你”之類的。
沈瀟瀟疑惑,他在說愛誰,又不會傷害誰?
難道是在做噩夢?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他抱着她的力度慢慢的減弱了,就連顫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平靜下來。
沈瀟瀟終於得以解脫了他的束縛之後,才趕緊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發現體溫正常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喊道:“陸瑾寒,你沒事吧?”
君胤寒一直沒有動靜,就在她以爲他已經睡着的時候,他卻忽然睜開了眼睛,雖然沈瀟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是那雙眼睛卻隱隱約約的閃爍着寒光,看得沈瀟瀟完全愣住。
她怎麼覺得,他又變了一個人?
睜開眼睛的君胤寒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卻沒有說話,盯着她的眼神貌似帶着幾分疑惑和冷冽。
沈瀟瀟害怕他這是哪裡不舒服,所以趕緊下榻把燭火點亮了,燭火雖然算不得很亮,但是卻足以看清楚房間裡面的所有東西。
她把燭火放到了榻旁的一張小桌子上,然後順着燭光去看君胤寒,發現他已經翻了個身,依舊一臉疑惑的看着站在榻邊的她,身上隱隱帶着難以親近的寒氣,那股高貴清寒的氣息沈瀟瀟一點也不陌生。
於是,她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陸瑾寒,你沒事吧?”
哪知道君胤寒眼神更加疑惑的看着她,道:“你叫我什麼?”
沈瀟瀟頓了一下,而後更加小心的說道:“陸瑾寒啊......”不是他非要她這樣叫他的嗎?
當時她還不願意來着,是他說這樣不容易引人懷疑,所以她才屈服的,可是怎麼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不記得這件事情了?
君胤寒果然皺起了眉頭,道:“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叫過?”
說罷,他不顧沈瀟瀟震驚而又意外的臉色,也順着燭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問她道:“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沈瀟瀟震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她睜大眼睛死盯着君胤寒,想知道他是不是大半夜的故意想要抓弄她才這樣,可是她從他眼裡看到的是完全的疑惑和陌生,根本看不出僞裝的痕跡。
嚥了咽口水,沈瀟瀟才坐到他榻邊,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在他疑惑且不耐煩的眼神注視下喃喃道:“沒發燒啊,怎麼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