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胤寒覺得身子還是有些不適,好像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不是他的一樣,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納蘭若見狀便道:“以血還血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應該好好休養生息,等過段日子之後我再爲你把脈,若是那時候身體無異,那你的狼毒也算是徹底解了。”
許是因爲身子不舒服,君胤寒久久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坐在榻上,眉頭也越皺越深。
納蘭若自然知道這種感覺不好受,所以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出門把給他熬的藥端了進來,讓他小心喝下之後便把碗遞給了一旁的侍婢,又囑咐道:“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你最近先不要太操勞,有什麼事情先吩咐冥一去辦,你需要靜養的消息不能傳出去......”
納蘭若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君胤寒卻彷彿沒把他說的話放聽進耳裡一樣,而是啓脣虛弱的問道:“她呢?”
納蘭若知道他問的是誰,但還是裝傻充愣的皺眉問道:“誰?”
君胤寒也不管他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而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沈瀟瀟。”
納蘭若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他本以爲君胤寒已經不會在乎沈瀟瀟了,也以爲他方纔的那一問只是隨口一問,所以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沒有開口說話。
君胤寒見狀,忽然就急了起來,怒道:“我問你她人呢?!”
納蘭若生怕他這樣下去又把自己給弄殘了,於是皺眉冷聲說道:“沒有人,只有屍體,已經找人埋了!”
君胤寒愣愣的看着他,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好像根本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一樣,可是他既沒有傷心也沒有難過,就是呆呆的坐在榻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然後低下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納蘭若見狀,也只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想要出去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
可是他剛走幾步,身後就傳來君胤寒的聲音,“你不說......她不一定會死的嗎?”
納蘭若沒有轉身,而是背對他說道:“我確實說過她不一定會死,可以血還血這樣的事情誰又能保證,你身上的狼毒太厲害了,幾乎已經浸入了你的骨髓,想要完全解開,就必須把所有的血都換掉。”
頓了頓,他又道:“她的血液能夠和你相融,而你現在能夠平安無事就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你要知道,自古以來很少有人能夠以血還血成功過,你們之中能夠活一個,這已經是最大的僥倖了。”
君胤寒當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辦法去接受一樣,在他的意識裡,沈瀟瀟既然是百毒不侵的體制,那她就不應該這麼輕易的死掉。
納蘭若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怪異,轉身看着他道:“怎麼,難道你是喜歡上她,所以現在開始後悔了?”
君胤寒聞言也擡眸與他對視着,可與此同時他自己也疑惑起來,對啊,他明明對她沒有感情,明明從一開始只是利用,她死了,他又有什麼好傷懷的?
“沒有,只是她畢竟是白玉珏送過來的人,我擔心回頭他知道了會鬧脾氣。”君胤寒淡淡道。
納蘭若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深邃和複雜,道:“最好是這樣,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她的死本就是你的選擇,即便是你後悔了,她也不會再回來了。”
說罷,他也不管君胤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而是交代侍婢照顧好他之後就離開了。
納蘭若的一句話讓君胤寒愣住了,是啊,她的死本就是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