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說完之後,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當即衝着白玉珏抱歉一笑,繼續道:“家父臨走之前曾將此物交給我,說若是有一位姓白的公子上門找他,就讓我將此物完整無缺的交給那位公子。”
白玉珏看了一眼白牧手中的木盒,伸手將裡面的那枚玉佩拿了出來,似是隨意的翻看了一下,上面的蘭紋還是那般精巧,根本看不出被摔裂過的痕跡,他將玉佩握在掌心裡,又轉眸看了一眼那支白色的吊珠玉簪,眼底不知是什麼情緒。
青年見白玉珏拿走了玉佩之後,便把木盒遞給了一旁的白牧,在白牧接過木盒之後,他才又道:“家父這些年一直在等着公子,只是公子一直未到,家父心中還一直遺憾,也一直擔心公子不會再來取這些東西,今日見到公子,我心裡也知足了,相信家父在天之靈也會覺得寬慰。”
白玉珏拿着玉佩輕輕的撫摸着,像是在撫摸着說那麼稀世珍寶一樣,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青年卻從他眼中看出了悲傷。
這塊玉佩他記得,約莫是十年前他的父親拿回來的,那塊玉佩當時已經摔裂了,雖不至於斷裂,卻也有了瑕疵。
可是當時他的父親執意要把這塊玉佩修補好,他當時一直不明白這是爲了爲什麼,後來,父親千辛萬苦修補好了玉佩之後就開始就開始打造一支玉簪,那支玉簪幾乎是花費了父親所有的心思,可是他卻不願意把這隻玉簪拿出來賣,而是把它受到了放進那隻裝着玉佩的木盒裡,一放就放了十年之久。
直到父親臨終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塊玉佩是一位姓白的公子的,說是公子,當年也只不過是個小少年,當年父親遇難,千鈞一髮之時是那位姓白的小公子救了父親,父親當時答應了要替小公子修補那塊玉佩,當做回報。
父親知道這塊玉佩對小公子而言十分的重要,所以剛剛回來那會兒,他沒日沒夜一直在想辦法修補那塊玉佩,玉佩補好了他又沒日沒夜的做出了那支玉簪,做出玉簪之後他就巴巴的守在店鋪裡,生怕那位小公子找不到他。
只是沒想到,他還是沒能等到小公子的到來,整整十年的時間,那位小公子已經長大成人,成了一位翩翩如玉的美男子,而他只是差了一個月的時間,他便來了。
青年見白玉珏許久不說話,還以爲他這是不滿意,可是他也沒有開口指責,於是便不安的看了沈瀟瀟一眼。
沈瀟瀟也不知白玉珏這是怎麼了,不過她能夠肯定白玉珏並不是因爲不滿意才這樣,像是......睹物思人......
有些不忍心去打擾白玉珏,沈瀟瀟只是對青年說道:“真是有勞這位公子,我家......公子很滿意,不知需要多少錢?”
青年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連忙道:“不必不必,玉佩是還給公子的,至於那玉簪,權當送給公子,感謝公子當年的救命之恩。”
沈瀟瀟更加疑惑了,玉佩是還給白玉珏的,玉簪是感謝白玉珏的救命之恩的?
見此,白玉珏終於開口道:“多謝了。”
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之後,他便沒有多說話,而是看向沈瀟瀟柔聲道:“我們走吧。”
“嗯......啊?”
沈瀟瀟還沒有反應過來,白牧便推着白玉珏離開了店鋪,絲毫不理會還愣在原地的沈瀟瀟。
沈瀟瀟看着白牧他們離開的身影,又回頭看了一眼笑得禮貌的青年,也笑了笑,道了一聲“不好意思”便匆匆跟上了白牧他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