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沐熒兒料錯了,君胤寒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因爲她這故意找茬的一句話給弄得愣住了。
許久之後,他打開握在手裡的盒子,裡面正躺着一隻精緻的白玉簪子,這是在幫沈瀟瀟訂做首飾的時候他親自打造的,那時候也只是突發奇想的想要做出來,卻不知道做出來後想送給誰。
他暗了暗眸子,把盒子合上,閉上眼眸把背靠在身後的椅子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
沐熒兒說得沒有錯,今日的確是江菱月的生辰,他提前幾天在城中的碧河中買了一艘船打算爲她在湖中慶生,到了晚上便書信把她約了出來。
江菱月出來的比較隱秘,只帶了綠芙一個人,進了船後便看到君胤寒早已等候在那裡了,她脫下身上的披風后,也連帶着摘下了臉上的面紗。
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在她這裡並非浪得虛名,即便是未施粉黛她也依舊美得傾國傾城,身上只穿着一件簡單的紫衣,墨發只用一根銀簪束起,可是她舉手投足之間就是散發着一種與衆不同的美。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江菱月在自己面前坐下的那一剎那,君胤寒的腦海裡忽然就出現了沈瀟瀟的模樣。
江菱月剛坐下,就看到君胤寒定定的看着她,可是他的眼神卻十分的空洞,就好像是在透過她看着另外一個人一樣。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看着她了,江菱月眼眸閃了閃,道:“胤寒哥哥,你在看什麼?”
君胤寒猛地回過神來,江菱月的身影也跟着清晰了起來,他勉強笑了笑,才道:“沒什麼,只是在想事情。”
江菱月也沒有追究他在想什麼事情,而是拿起桌上的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然後轉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是酒還沒倒,君胤寒就阻止她道:“你向來不喝酒的,今日也不要喝了,更何況你是瞞着丞相出來的吧,一身酒氣的回去也不好。”
說着,他拿走她受傷的酒壺,拿起了一旁的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喝茶就好。”
江菱月依舊沒有說什麼,她一向順從他,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後,江菱月才道:“我聽說皇上把十皇子召回來了,過幾日還要在宮裡爲他設宴,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君胤寒道:“他自小在宮外長大,對權力之爭離得甚遠,而瑾妃性子恬淡,向來不喜歡摻和進這種事情裡面,所以他也未必會是我的敵人,用不着擔心。”
江菱月點點頭,覺得確實也是,十皇子自小就被瑾妃送出宮外學藝,說是學藝,其實不過是想他遠離這些紛爭罷了。
瑾妃的美貌在宮裡可以說是一枝獨秀,三十多歲的女人卻還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般,只要她想,獨享聖寵不過是勾勾手指頭的事情,可是她偏偏選擇了獨居深宮,就是皇帝去了她那裡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若是這樣倒也好些,只是我還是擔心他會偏幫五皇子,到時候你要應付起來也沒有那麼簡單。”江菱月道。
君胤寒伸手給她拿了一塊點心放到她面前的碗裡,道:“這些事情你不用爲我擔心,我只自有應對的方法,你只需要看着我順利登上皇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