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杜雲可服用的藥物中參雜了四分之一的安眠藥,而杜雲可並沒有察覺,今晚的她完全把防備警惕性降到了最低。這個,不知道是個好的開端,還是壞的選擇……
“老大,需要我們進去擒拿嗎?”藍牙耳機上傳來一個恭敬醇厚的聲音,在夜晚裡忽然響起的聲音,異常的詭譎。
“你們撤走吧,不要留下任何痕跡。”綿長略微沉重的呼吸聲低地傳入耳中,墨色的雙眼盯着那雙閉起來的眼睛,謝非漠果斷的冷聲吩咐。
對方明顯感到詫異,停頓了兩秒,才掛了電話。
修長的指骨輕輕摩挲着嬌嫩的臉龐,絲滑般的觸感,令人流連忘返,愛不釋手,不想離開。謝非漠剛纔的短暫掙扎此刻已經煙消雲散,冷峻容顏上嘴角一直微微翹起。其實,謝非漠也不清楚今天自己多日佈下的圍剿在關鍵時刻,還是自己放棄了。
對於一個要他命的殺手,剿殺是最好的選擇,斬草除根。現在杜雲可脆弱得就是一個沒有還擊力的陶瓷娃娃,輕而易舉的便可收割她的生命。或者把她交給手下,各種嚴苛殘忍的折磨,定然把杜雲可背後的指使者連根拔起。
只是,冰封已久的心卻不願意,直覺下不想這般對待她,或許她是不同……
“杜雲可,我暫時相信你不會令我失望,讓我值得!”低沉的嗓音,在深夜宛若最動聽的音樂,迷惑着所有的夜遊者,不顧一切飛蛾撲火地想接近他。
清晨,杜雲可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漆黑的眼眸掃了周圍一圈,仍然覺得昨夜裡面那個夢過於真實了。杜雲可夢到自己病重,有一個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溫柔地擦拭去自己身上因爲發燒溢出的汗水,更換自己額頭上的冰袋。身上的灼熱在清涼中緩緩褪去,一夜好眠。
白皙纖細青蔥的手指輕輕放
在蠶絲背面上,漆黑明亮的眼眸中的朦朧已經消散,清明無比。突然,感到一陣怪異,嫵媚略微蒼白的小臉瞬間呆滯,漆黑的雙眼晃盪了幾下,才緩緩往身下望去。
“嘶”猛然倒抽一口涼氣,不是因爲痛,而是震驚。漆黑的瞳孔劇烈縮小,盯着自己空空如也毫無蔽體衣物的軀體,冷血著名的殺手杜雲可的腦袋居然有那麼一小段時間空白,神經中樞被冰凍停止思考。
“夫人,您醒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五十多歲略微虛胖的婦女推着小車,剛打開門便見到杜雲可已經醒來,驚喜地露出笑容。利索地把早餐一一端到室內的飯桌上,轉身把一套整潔全新黑色白領的連衣裙輕放在牀邊上。婦人笑了笑,安靜地退出了房間。
漆黑明亮的雙眼盯着關閉上的房門,杜雲可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多想,一定是公寓的保姆阿姨替自己換的衣服,和……擦身。多次自我暗示後,杜雲可才把陰霾用力地壓在犄角旮旯。
腹部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杜雲可重新上過藥後,並沒有換上謝非漠給她準備衣裙,依舊穿上自己那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粉色運動裝下樓。
樓下謝非漠站在門口處換鞋,而保姆阿姨是臨時請來的,打掃好室內的清潔便離開了。犀利墨色雙眼眼尖地撇了樓梯下來的人影,見其身上並沒有穿上黑色的套裙,緋色涼薄的脣瓣微微一抿,冷峻的面容上顯而易見的不悅。沉默,轉身開門離開。
……
“謝總,董事長的壽辰的場地,等相關的事宜已經準備妥當了,您看是否還有什麼需要做調整的?”拿着策劃書,杜雲可邁着修長的美腿走進辦公室,露出標準甜美的笑容,柔聲說道。
自從萬山春居那晚回來後,杜雲可沒少和謝非漠鬥智鬥勇的。就在剛纔,面對謝非漠的刁難,杜雲可又一次勝利,從虎口成功脫險。所以
此刻,杜雲可心情那是十二分的愉悅。
快速掃過策劃書,謝非漠確認後直接簽上名字。擡頭,嫵媚小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收斂的笑意,完完全全落入犀利的墨色瞳仁中,緋色的脣瓣微微一勾,掛着戲謔。黛眉輕蹙,紅脣快速的抿了抿,壓平嘴角上翹的弧度。杜雲可微微頷首,上前把文件拿起。
“陳家的邀請函,不用送過去。”謝非漠好笑地看着杜雲可一張憋笑又惱羞而鼓起腮幫的精緻小臉,清冷說道。
杜雲可挑了挑眉頭,以爲謝非漠是想親自送去陳家,畢竟陳家裡有他未婚妻。可是……
“謝總,陳家的邀請函,按照董事長的意思已經派人送去了,現在應該送到了。這……”杜雲可略微苦惱地輕蹙眉頭,她明白謝老爺子的意思,怕謝非漠不邀請陳家,半路出了簍子,一大早便提醒她要首先送到陳家。不過,這個貌似違背了上司謝非漠想要的驚喜了。
墨色眼眸驟然一冷,就在杜雲可以爲謝非漠要責備她時,卻只見對方揮手,示意她離開。當然,還有冷不丁地丟出另外一個吩咐,“後天你空出時間,我去你家接你,做我女伴出席壽辰。”
她有說答應了嗎?再說了,未婚妻就在場,未婚妻不是你的女伴,偏偏找其她女人,這不是活生生讓她做靶子,被壽辰各位客人的眼光給戳成窟窿嗎?還極有可能,被無數的女人給記恨上。
杜雲可是極其的不願意出席的,紅脣輕揚,“謝總,我後天有急事,要出市,該是趕不回來的。謝總,抱歉了,您還是挑有空的女士吧。要不,我現在就把名單給你列出來,您挑選一下?”
“後天做我女伴,包養協議銷燬。”謝非漠頭都不擡,直接扔出一個同等條件,可正中杜雲可這個紅心。
咬了咬牙,杜雲可勉強笑了笑,算是答應了這樁平等交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