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陽所修之法門是天衍道訣之中的一分支,名雷霆咆哮,可化身爲戰熊,操雷控電,此時他的本體便是熊,亦是異種,這雷霆咆哮雖未大成,但是相較於當年在輪迴之中修習數十年更爲精深了,那一撲,那雙掌的拍擊,雷霆炸裂,巨熊咆哮之聲整座山都似在動搖。
山中百獸跪伏,無論是虎狼還是各種蟲豸,他們在這一剎那之間都趴在了地上。
然而那個白衣和尚臉上的笑容卻根本就沒有變,他的身上涌生了一片金色光華,光華生時,似有人在念唱着,嵩陽的手掌如拍入水中一樣,從白衣和尚的身上一拍而過,白衣和尚的身體在虛空之中扭曲飄動了一下,便又恢復了正常。
而嵩陽的耳中此時已經被那種無數人低唱的聲音填滿了,即使是他不想聽也是衝了他的心間,隨着那聲音的充入心間,他雖然聽不明白低唱的是什麼,可是卻有一種臣服的意味在心間升騰,讓他心中對於面前這個白衣和尚的敵意與排斥快速的消失着。
這種不受他本身控制的感覺讓他心中恐懼,在輪迴之中,他根本就沒有遇到有着這種能力的人,這是他沒有見過的一類修行法門,輪迴之中並沒有這樣的人。
嵩陽再一次仰天咆哮,雷霆咆哮是那種遇強越強的法門,他克服着心中的臣服和恐懼之念,再次的朝着白衣和尚撲擊着,他似圖打破這個泥沼般的空間,脫身而走,可是他卻並不能夠做到,心中的臣服之念將他自主的意識淹沒。
清陽並不知道他師弟被一個神秘的和尚收走了,他像是已經渾然忘記了虎陵之外的一切事情,只一個勁的在那裡講道,他心中不斷的衍生着看似質樸,卻又深奧的玄理,於聽道之人心中如花綻放。
虎陵城不限人來,不限人往,來來去去,已經不知凡幾,或許只有清陽的心中清楚有多少的人到來,又有多少的人離去。
山海域之中的南面一片混亂,不過,已經到了落幕之時,拜月國已經只剩下一座國都了,原本的十餘座城池都已經被那些小國聯軍給奪取了。
而東面的的殷商神國與冰雪天國的戰鬥也突然之間結束了,他們之間無論相互奪取了對方什麼城池領地,都非常有默契的退了兵,並沒有佔領,恢復成了原來的格局,就像是根本就沒有戰鬥過一樣。
真正看上去最爲安定的是西面的西歧國,西歧國一國獨大於西面,那些小國都已經稱臣,各國的國王不再稱王,而是稱侯。
一時之間,整個山海域之中都將目光注視着虎陵國,這一座人口不多的小國。
沒過多久,山海域各處竟是也出有人在城中立宮講道,或是于山野之中傳法授道,所講之法與清陽所講同出一源,他們不再是來虎陵的仙術宮之中與清陽辯道,而是直接在另一處開壇講道。
當然,虎陵國之中並不會有,有的都是在別的國家,即使是清陽想要去阻擋都不能。
而在虎陵四周的那些國家一個個都屯兵於邊境,顯然是在防備着虎陵國。只是,虎陵國並沒有道兵,普通的兵士倒是有不少。
他們想以這種方式竊取道統。無論是殷商神國之中還是西歧國之中都有,倒是冰雪天國與南面較少。
突然有一天,仙術宮之中有紫光衝宵,紫光之中有一人的影象巨大無比,彷彿天地之間唯一的存在,他正是哭父,他也領悟了浩然之意,浩然之意又與他本身的紫微星空融合,最終顯化出了紫微星君的法象。
他顯化紫微星君的法象之後朝着清陽一拜之後離去,清陽依然在講着,而哭父則是去了三門關,在離開之前,清陽送了給了他一朵業火,這是是一朵並沒有祭煉的業火,對於別人來說,這業火或許還要考慮一下怎麼用,但是對於哭父來說,這是一樣再好不過的東西,他若是祭煉了那業火的話,將星力融入其中,能夠佈下一套紫微星空法陣,那將是非常可怕的事。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締結紫微星君法象,悟了浩然之意,相當於元神修爲,佈下紫微星空之時接引星辰之力,幾乎自成世界,即使是比他強得多的人也不敢說能夠完好無損的破了他的紫微星空。
又是數天過去了,虎陵城之中又有一道光華沖霄,這光華一片清亮,清陽有些詫異睜開眼睛,是那個名叫孔二的年輕人,他入仙術宮之中算不得久,但是他卻於哭父之後領悟浩然之意,
他不光領悟了浩然之意,在那光華之還有着一本書沉浮。
清陽看他不過二十許的年紀,面上卻是老成之色,等他醒來之時,問道:“你聽道三月,悟得什麼?”
“弟子淺薄,僅初悟禮之一道。”孔二說道。
清陽點頭,又說道:“你可有姓名?”
“弟子姓孔,無名,但是時常感懷母親生弟子于山丘之上,願取名爲丘。”孔二說道。
清陽再次的點了點頭,他突然伸手一抓,虛空之中多了一柄劍,那劍只是一抹青光,凌空並指刻畫着四個字——竊道者誅。
隨着這四個字的出現,虛空之中的靈力彙集,那一抹青光樣的劍竟是凝結爲一把真正的劍,清陽說道:“此爲守道之劍,亦名爲禮儀之劍,專斬竊道與無道之人,你既悟禮之一道,此劍便賜予你,你可行天下代師傳道,可願意?
“弟子願意。”孔丘恭敬的回答道,仙術宮之中不少人眼中流露也羨慕的神色。
孔丘帶着清陽賜下的守道之劍離去了。
又是數月之後,這山海域之中那些普通人也知道有人授仙法,但是卻很少有人分得清究竟是哪裡先授起,當然,他們本城、本國的人當然認爲是自己國家的仙人在授。
這一天,仙術宮之中又有一道光華衝宵起,這光華並不是如哭父那般的紫貴,也不是孔丘的那種清亮,而是灰色,這灰色之中有一張弓在沉浮着,這是弓十三凝結了浩然之意了,並且化生了一張弓。
又過了一個月,喜女的頭頂也有一片光華衝起,不過,這那光華卻是七彩的,七彩的光華之中有一個朦朧的人影,看不清面容。
但是其他的人卻一眼就覺得這人是清陽,因爲那人影雖然看不清,但是散發出來的那種意味卻以此時的清陽格外的相近。
虎陵城之中不斷的有人修成了浩然之意,而那些在各地試圖奪道之人的道宮之中卻一個也沒有,普通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修士卻明白哪裡纔是正宗的道源之地。
有人問清陽爲什麼任由那些人竊道。
清陽只是笑道:“以竊道之心修此道豈能得浩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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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之心中恍然,此時弓十三已經去了血丘城,而孔丘在外行走,喜女則依然在座下聽講,又有一些人得悟浩然之意,三門關那邊傳來消息有不少的人流涌關內。
其實在之前南面的諸國亂戰之時,從那裡便有不少失去了家園的人流入虎陵國,在三門關那一帶聚居起來,當然,三門關西面的遼焰國也同樣的有人進來,相對來說,三門關虎陵國那一帶地廣人稀,又安定,自然的吸引人來。
但是此次則不同,南面諸國竟是一致要求虎陵國將人都送回來,他們聯名寄來了一封信,信上說因拜月國之倒行逆施,而致使諸國戰亂,百姓遠避虎陵三門關,感謝虎陵的收留,此時拜月已經平,還請虎陵將之前收留之百姓送回,南十九國感謝虎陵的收留。
這信是從王宮之中送到仙術宮之中來的,清陽並沒有回,他只是對來者說不必回信,此事他已知。而沒過多久,南十九國再來一封信,這一封信總結起來只有一句話:“君可知拜月國十三城,四十三萬人口今何在?”
依然是一人送信入仙術宮之中,這次來的是丞相姜德,他的臉上已經有了急意。
這信他顯然也是看過的,信中威脅之間明顯,他此時來仙術宮之中,自是要看看清陽有沒有什麼計策。
清陽看着丞相,笑道:“丞相,此南十九國結成盟約,要我虎陵送回人口,不過是一藉口爾,若無此藉口中,他必定還有別的藉口,不光是他們,西面必定也將有信來。”
至於東面的殷商神國是不是會有信來他不能夠確定,而西面是一定會有的
丞相半信半疑惑,他回去之後,不出十天,果然遼焰國有信來,信上說虎陵國收掠他國家的人口,要虎陵歸還,措詞強硬。
隨着這封信而來還有一封信,這信是三門關送來的信,信上說南方十九國聯盟已經有軍隊到了三門關外。一轉眼之間,虎陵國已經強敵壓境。
能夠將拜月國都覆滅的十九國聯盟,區區一個虎陵國又如何抵抗得了,這是天下人的心思。
而且,還不光是有這十九國的聯盟軍,還有着西面的遼焰國,遼焰國的之後是西歧國。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摧毀虎陵國,讓清陽沒有成道之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