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返地獄

無論是從百無忌要找到楚靈的角度,還是從救那些與此事根本沒半毛錢關係的普通人的角度,百無忌都沒有任何辦法。

面對歷史老師的提問,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無奈,他點頭:“好,我放你……你贏了。但是,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在你做完你要做的所有事之後,會不會有人因爲這件事而死,小靈還會像以前一樣嗎?會嗎?”

歷史老師笑了:“我不是個壞人,這世上也根本沒有壞人。當然,也沒有好人,剛剛那些人的死,其實毫無意義,你明白嗎?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未死。所以,我做完了一切,你們還是不會死……哦對了,但是和過去不會一樣,不過無所謂,總之,又不會死。”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好吧,我問你點實在的問題,小靈呢?”

“放我出來,我自然會帶你去找她。”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這期間你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歷史老師突然陰森一笑。

“什麼條件?”

“不許睡覺。”

百無忌皺眉,他明白歷史老師此舉的意義所在,是爲了防莊周入夢。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千萬不要再讓人自殺了。”

“我明白。”

說完,百無忌昏昏沉沉的回到了住處,但他沒有睡,因爲歷史老師又化身了話癆,開始對百無忌講,如何重返地獄。

百無忌當時好奇,問歷史老師從林家鎮**不是直接可以到冥河禁地嗎?歷史老師卻說,上次他們離開地獄之後,那裡就被莊周和旱魃一起摧毀了。

“莊周旱魃?”百無忌從牀上坐起:“我現在有點想不明白,開始,我以爲那四口棺材裡纔是封印,那裡面的纔是魔頭,但是心在,那四口棺材中其中兩位,正在想方設法讓你出不來?我好奇,還會不會有反轉了,是不是到最後,你又變成了好人,而他們又成了壞人。”

“呵呵,我說過,本就沒有好壞之分,沒有你我之分。”

“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等。”

“等誰?”

“你說呢?當然是杜幽蘭了,她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會幫我,那個女人才是最傻的。”歷史老師突然在心裡笑了。

“你該不會七百年前,就想着利用蘭姐吧?”

“不,在我甦醒之前,我沒想過。”

“甦醒?”百無忌好奇。

“你之前不是好奇,棺材裡的我,七百年前的我,還有你的關係嗎?其實七百年前的我,是被封印之前,我留在外面的分身,其實你只是七死之人的分身而已……哦不對,準確的說,我的分身是七死之人,而我還是六死之人。不過,因爲我悟到了一件事,所以我和你、杜幽蘭不一樣。”

百無忌突然一愣:“所以說,死了七次的人,只有我?”

“對,你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了小狐狸蘇唯,米雪兒,小女鬼蘇唯,和小靈……”

“哈哈!!你以爲你和我徹底分離了嗎?以爲你單獨成了魂魄?別鬧了,即便是她們,和你我也沒分別,別再自欺欺人了。”

歷史老師這段話百無忌又聽不懂了。

不過沒關係,因爲就在剛剛那瞬間,百無忌隱約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許,他可以對付歷史老師也說不定,也許……

一夜沒睡,但百無忌卻一點都不困,也不知道是最近經歷了太多事情,還是身體被歷史老師的某種手段改變了。

總之,一直等到杜幽蘭聯繫他。

“蘭姐,我要跟你說個秘密。”百無忌在心中對杜幽蘭說。

“哦?秘密,呵呵,其實我很喜歡你這樣對我說話,過去你告訴我一切關於六死之人的事情時,都是這個語氣。”

百無忌笑了:“可是蘭姐,如果我告訴你,過去跟你說話的那個人不是我,而他此刻就在我心裡,你會不會立刻跟我絕交,或者憤怒的想弄死我?”

杜幽蘭的語氣果然變了:“你什麼意思?”

“我在我的住處,等你到了,我親口告訴你吧。”

結果,這句話說完沒到五分鐘,百無忌就聽到嘩啦一聲!當時差點給他嚇尿,擡頭一看,客廳的玻璃打碎,蝙蝠妖蠱帶着杜幽蘭破窗而入。

而後,蝙蝠妖蠱立刻縮成小蟲,杜幽蘭落地,徑直來到沙發上受驚的百無忌面前:“百無忌,你剛剛對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去過……冥河禁地嗎?”

百無忌以一個提問句爲開場白,將整件事,全部告訴了杜幽蘭。包括被封印的歷史老師,留下分身,分身轉世與杜幽蘭相遇,覺醒對杜幽蘭講述關於六死之人的事情。爲了躲避上天安排的泯滅死結,他在小狐狸蘇唯的身上種下了一樣東西。現在,他需要自己的分身打開棺材,再找到小狐狸蘇唯,也就是現在的楚靈,將那東西拿出來。

“你是在逗我嗎?”杜幽蘭看着百無忌,眼神疑惑。

“他可以和所有人說話,你可以聽。”

“所有人?”

杜幽蘭疑惑的看着百無忌,但下一刻,她突然瞪眼睛,並且看了一眼四周,果然有人在對她說話。杜幽蘭秀眉微皺:“那麼……就是說,你浪費了我七百年的時間,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杜幽蘭這句話是對歷史老師問的。

歷史老師卻一笑,在杜幽蘭心中說道:“覺醒之前,我並未騙你。相反,我一直在騙那隻狐狸,你不應該高興嗎?”

杜幽蘭卻突然一笑,聲音冰冷的說道:“你絕對不是他,別想騙我。”

“你就是這樣,幽蘭,七百年過去了,還是這麼任性。你確定不陪我到地獄走一趟嗎?”

“呵呵,不,我只是說你不是他,但我沒說不陪你和百無忌一起去地獄。”說着,杜幽蘭坐到百無忌身邊,偷偷用指甲在百無忌手上劃了一下。那瞬間,百無忌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走吧。”歷史老師笑了,而後迅速切換到百無忌的腦海中:“她同意了,我們走吧,到地獄。”

……

就在歷史老師和杜幽蘭莫名其妙的交談中,雙方意見幾乎完全沒有什麼想牴觸的地方。當天晚上,幾人就來到了伊川陰陽墓之中。

因爲歷史老師說過,曾經的那條通往冥河禁地的路,被破壞了,他們沒辦法通過那條路再去幽冥。所以這一次,就要用他當初讓魏恆覺醒之後,秘密派人修剪的陰陽墓了。其實,這陰陽墓並不是墓,而是一處傳送陣法。

但只能夠用一次。東陵血墓也是一樣,他當初就防着,有朝一日,有人將通往冥河禁地的路封鎖。因爲冥河盡頭,封印着歷史老師的棺材的後面,是整個世界的邊緣。那裡只有無邊的黑暗。去路只有一條。

所以,若是有人將東陵血墓、陰陽墓、**都毀掉,那麼冥河禁地將永遠與世隔絕。

“不過,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我。當然,現在還有你們兩個。”

歷史老師在百無忌和杜幽蘭的心中說話。

“那怎麼從這裡去幽冥?”百無忌好奇的問。

歷史老師這時說道:“那高臺之後的鎖鏈,你們都見過吧,那鎖鏈叫做通幽鏈,用鎖鏈捆住頭,四肢,軀幹,而後破額頭魂眼,讓魂眼之血流入雙目,視線染紅之時,空間也會隨之扭曲。”

“那我們需要做什麼?就直接破了額頭魂眼,等着就行?”

“你們什麼都不用做,當初我擔心有朝一日我力量全失,或者分身太過廢物,所以我曾在鎖鏈之上留下過我六死之人的法力。”

百無忌和杜幽蘭聽後點頭,兩人將鎖鏈纏繞到自己的身體,同時杜幽蘭張口,黑氣化作一把刀,割破自己的額頭。接着就準備去割百無忌。但問題馬上來了,黑氣碰觸百無忌的額頭,就會瞬間一安消雲散。

“臥槽,這手腳捆住了,我怎麼弄啊?”百無忌懵逼。

杜幽蘭嘆口氣,擡起手來,說道:“哎,傻X,頭轉過來。”

百無忌轉過頭,突然愣了一下,傻X?

“我學學她而已。”杜幽蘭一笑,擡起手,突然向着百無忌一彈,一枚暗紅色的東西飛了出來,正好打在百無忌的額頭,百無忌感覺額頭一痛,血流了下來。

“嘶……什麼玩意兒?”百無忌一愣。

“手指甲。”杜幽蘭淡淡說着,看了一眼自己缺了一片指甲的手,吹了扣黑氣,那指甲瞬間復原。

“好了,準備好吧,讓自己的血,流入自己的眼睛。”歷史老師的聲音在兩人的心中重複。

兩人點頭,瞪大眼睛,看着那鎖鏈之上,山頂洞口透過來的陽光,之道那陽光漸漸變成了暗紅色。百無忌感覺,眼前的空間在扭曲,一點點的消失……

百無忌的眼前變成了一片黑暗,他覺得身子很沉,又很輕。

似乎是消失了,最後又凝結。

當他落地的時候,感覺身體被一股寒氣包裹,還能夠聽到身後一陣水聲,百無忌睜眼,他又一次來到了冥河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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