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一夜過去了,謝長安竟然好似人間蒸發一般,自己的爹孃在自己的手中,他竟然都不管不顧了是嗎?最先沉不住氣的還是王地主,一日沒有找到謝長安那麼他的存在就會如同尖刺一樣的插在王地主的心上,不願主動出擊是嗎?那麼這一場無聲的較量,就讓自己先拉開序幕好了,“王大,你帶領家僕再次去拿大山深處,給我一遍遍的搜,如果你找不到謝長安,你也不用回來了!”王大是王家所有家僕中工夫僅次於王地主的,而且這人沒有腦子,認爲武力是征服對方的唯一手段。
王大長得異常高大,身高約有兩米,大手大腳,可偏偏這樣的眼睛卻長了一雙小眯縫眼兒,更是顯得無比的陰狠,“老爺,我這要是找到了那個小子,他的生死可以讓我來決定嗎?”王地主擡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杯子嘬了一口茶,這個反應王大心中已經知道了老爺是默認了,那麼他就可以放手開始了!
可王地主心中則想的是,這個王大表面上看似對自己是畢恭畢敬,其實野心不小,一直都是想將自己取而代之,暗中和落花鎮周邊的一些小勢力勾結,培養自己的力量,他自以爲很是聰明,其實這一切都是他的合作方親口告訴自己的,在這北方小城三不管地帶,誰得到了碧石村誰就有話語權,碧石村之下那是無盡的水資源,如今這個亂世,又是這三不管地帶水是最爲精貴的!
每一個人每天取多少水,那是王地主說了算,正常的情況下是每天只有一個時辰的取水時間,不管你裝水的容器大小,一次是三天元幣,一個天元幣那就是尋常人家一天的生活所需了,在這北方小城貧苦的環境下,更是無比的精貴,村民們唯一可以掙錢的途徑就是用自己的糧食換取或者是額外的打一些零星的散獵。
這樣也只能是每次賺取半個天元幣,對於碧石村的村民來說這半個天元幣就是一天的開支,三個天元幣那就需要六天才能賺取,看來這王地主人送外號王剝皮倒是實至名歸,那大山深處有着無數的野獸,沒有人敢大着膽子進去,更沒有人可以從大山深處安然的走出來,其實王地主的心中很是清楚,到現在都沒有謝長安的消息,這就說明這個小子有八成是成爲了那些野獸的食物。
而依舊選擇讓王大跟進,就是讓他有去無回!這碧石村是自己的,不管是什麼人都沒有資格和自己爭奪,我的好兄弟啊,做哥哥的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了,誰讓你惦記上了原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了呢?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當然如果謝長安沒有死,那麼他遇上了王大必然是死路一條,他不是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爹孃在什麼地方嗎?只要他死了,他自然就可以看見了。
謝長安一夜無眠,可是他的精神頭很好,沒有一絲的睏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就是覺得自己的身子輕了很多,看來這應該就是《洛神賦》的作用了,謝長安一晚上都是在制定一個方案,一個可以殺死王地主的方案,在力量上,自己那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一個男人心思狠辣實力強悍,只能智取不能力敵,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自己擅長的事情身在暗處,各個擊破。
謝長安在這二十年中最擅長的是什麼呢?除了幹活而以外,他最擅長的就是打獵和走路,前者好理解,後者是什麼意思呢?原來他自小就跟隨阿爹和二狗叔在這周邊採野果子,在吃不飽的情況下,這些野果子那就是最好的食物,可是這些果樹分佈很散,但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都在這大山深處,這麼一來謝長安就極爲的熟悉這大山深處的每一條路若是和自己的打獵手段相配合,自己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未必就不能宰了王地主身邊的人。
是的,在這大山深處他就是最強的男人,他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製作了很多的機關陷阱,同時他還專門的開闢了一條通向這山洞的路,只要有人敢來,謝長安就有把握能讓他們葬身此地!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只要等待就好。
“大哥,你說這大山面積這麼大,謝長安那個小子要是想成心躲起來我們如何能找到,老爺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已經是家僕對王地主的所作所爲感到不滿了,王大看了這人一眼,哼,終究是年輕了,每一年死在這大山深處的人不知道是有多少,大可以隨便找一個來充數,諒那王地主也不知情,當然如果自己的運氣好,遇上了那個小子,那就只能怪那小子的命不好了,面上還是笑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囉嗦了,這就是我們的任務,總是要完成的!大家都小心一點兒好了!”
山洞外的風鈴是用碎石片做的,此時已經是發出了聲響,謝長安知道他們的人已經來了,從他們這些人進入到大山開始,他們就已經是成爲了謝長安的棋子了,而這棋盤正是大山,這一座大山每過一個時辰就會出現一次濃霧,山中溼氣中,霧氣更是不易散去,算算時間下一波濃霧要來了,好了,這濃霧一來,王地主的那些家僕心中比然會驚慌,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自己下手的時候!
“大哥,你都不覺得我們已經是在這裡晃悠了很久了嗎?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周圍開始出現了濃霧。”其中一個家僕最先發現了問題所在,然而濃霧很快的就淹沒了他的聲音,這個家僕迷路了,大山中切記落單,這是很危險的事情,謝長安對這濃霧自然是瞭然於胸,他的腳步很輕,此時已經是離開了山洞來到了這家僕的身後,手掌輕輕的推了這人一把。
這家僕整個人都是跳了起來,大喊道:“什麼人?有本事的出來和你爺爺大戰三百回合!偷偷摸摸的算是什麼好漢行爲?”
“你們幾個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嗎?現在我人就在這裡,怎麼難道你看不見嗎?”話音落下,這家僕就感到自己的腹部是一陣的尖銳的疼痛,是謝長安,是謝長安,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想要說話,這是不可能的,常年的打獵讓謝長安清楚的知道什麼地方是人的致命點,他可以完美的做到一刀斃命!這是第一個,而這家僕的眼神是那麼的驚恐,現在的他連說話都是不可能了,只能是眼看着自己的意識漸漸的消失!
“小丁就是如此,果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老子怎麼會和你在一起的呢?害的老子還要找你,媽的,這麼大的霧我上哪兒找去?”
就在此時,和小丁一組的這位家僕不知道是走的太急了,還是怎麼,竟然是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媽的,老子今天出門不利,連這地面都是想着要欺負老子嗎?你媽的!”這人顯然是火了,擡腿就是一腳,可是這一腳下去,他竟然是踢到了一個軟軟的事物,他走進了一看,頓時是驚出一身冷汗,除了是已經是死去多時的小丁還能是誰呢?
他猛的朝後倒退三步,口中發出了極爲淒厲的慘叫聲,不知道是誰在自己的身後地面上安置了一個巨大的捕獸夾,此刻,這部獸夾所夾住的獵物正是自己的右腳,頓時是鮮血淋漓,這樣的捕獸夾是獵戶專門用來對付大蟲的,因此是極爲的厲害,自己的這右腳算是廢了!
這驚人的喊叫聲所有的人都是聽見了,是從西南方傳來的,看來是那兩人遇上了危險,王大不管別人的死活,只要他沒事就好,“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可是你們誰也不準去,這大山深處有甚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遇上了那是他們活該!”
這樣一種隨時都可能喪命的恐懼在這一瞬間是籠罩了所有人的內心,越是如此,他們就越是會走進謝長安的陷阱中,“是你!你居然沒死?小丁的死是你做的?”
謝長安一臉的肅殺,此時那人在謝長安的眼中就是一個等死的獵物,既然是獵物,那就沒有廢話,謝長安手起刀落,瞬間就解決了這個家僕,他長這麼大其實這是第一次對人起了殺心,要說害怕,他是有的,可是和爹孃的死鄉親們的死相比,這些都不算是什麼了,亂世當中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而活下去殺戮是不可避免的!“第二個!”
謝長安今天就打算殺兩個,什麼是恐懼呢?就是眼看着死亡的來臨而自己卻無能爲力!霧氣漸漸的散去了,直到此時,王大才敢來到小丁兩人的喪生點,這下手的人手段果然是夠狠辣,都是一刀致命,看來除了是謝長安以外不會再有第二人了,可是他現在人在什麼地方?在這個時候,又是一個家僕無意中踩了什麼機關,竟然是被一棵百年的大樹壓碎了天靈蓋,原來那踩到的機關和大樹之間是一個活釦,鬆腳的那一刻大樹飛起,從天而降!
如今自己所帶來的家僕原本有六人,現在一下子就死了三個,這樣的折磨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不,這不會結束的,謝長安在暗中看着,他絕對不會放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