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有一項別人不是特別願意學的本事,那就是觀察,觀察人的肢體動作,以及細微的表情,這些都是可以說明當時這人的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就好比現在,張三和李四二人雖然眼神鎮定,可是謝長安看見了,他們的手掌在緊緊的握着衣角,這說明他們的心中現在是極爲的慌張的,原因就是他們並沒有說實話,從他們腿上的積雪來看,他們二人分明就是山上剛剛下來,後背上還有一大片的白雪,這說明,他們是慌不擇路了,重重的摔了一跤!“長安,絕對不能夠放他們走,能出現在這正午峰的人,怎麼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呢?”王海燕說道。
謝長安自然是不會讓他們兩人這麼輕易的走了,“好,我姑且相信你們說的話,這事情就算過去了,接下來該說說你們打傷這位姑娘的事情了,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看出來,這姑娘和我的關係了吧,你們的膽子不小,不如說說這事情該如何了結,我雖然不喜歡傷人,可是我的夥伴狼鷹脾性可不好,你們的答案若是不能讓它滿意,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狼鷹冷哼一聲,並沒有反對。
在極度的生死關頭前,任何人都會暴露出他們骨子裡最原始的本性—自私,張三現在爲了能讓自己活命那是什麼話都敢說,“是他,這一切都是李四做的,我本想說大家休息一晚,吃點而東西就可以走了,可是這個小子不幹,他非要仔細的看看,結果衝撞了這位姑娘,這位大哥你們有冤報冤,這事情和我可沒有半點兒關係!”
李四頓時是氣得渾身顫抖,他就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張三敢說第一,無人敢說第二,他擼起袖子,謝長安和王海燕看的清楚,李四的兩條手臂上佈滿了傷痕,看模樣倒是用藤條打的,“高人,你可不能聽他胡說啊,你看看我的這些傷痕,這都是他一路上打的,若是稍有不順心的事情,他就是一頓招呼,李四這人原本是一個軟骨頭,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反正對於他而言最壞的結果就是一個死,可張三不一樣,他想要得到魁首,做事情反而是有了顧忌!
於是,李四那是一陣的聲淚俱下,把自己的遭遇是能有多慘說多慘,人之常情就是同情弱者,只要能讓自己活着,扮作弱者算什麼大事,生在這亂世中,只有先活着纔是最重要的!謝長安和王海燕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怎麼說哭就哭了呢?難道都不需要一點兒準備的嗎?不知道現在天元大陸有許多人是吃不飽飯喝不到水的嗎?
更重要的是,謝長安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若是哭起來,竟然也有一種美態,不能再看了,若是再看,自己怕是要真的心軟了,謝長安看了看張三,又看了看李四,不說話了,謝長安這人自從遭遇大變後,性子中就多了一絲冷硬,他若是不說話的時候,眉眼中自然會散發出一股氣場,讓人敬畏,張三平日計策很多,可是現在竟然是一點兒都想不到了,這男人究竟是什麼人,衣着尋常,不過就是簡單的粗布而已,可是他自己知道,他在畏懼這個男人。
“你媽的,你居然敢胡說,好,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訓你!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張三心中也是急了,尋思若是這人相信了李四的話,那對自己豈不是不利嗎?爲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爲強,李四一直在提防着張三,此刻一看張三要下殺手,連忙出手抵擋,“張三你居然真的敢動手,今日我和你拼了!”他二人功力相當,這一交上手,那真是招招狠辣毫不留情!謝長安必須要承認一點,在有些時候他算不得好人,他正是利用了張三李四心中對彼此的猜忌,讓他們徹底的撕破臉動起了手。
謝長安自己當然可以一舉手就可以幹掉這兩人,但他不願這麼做,匹夫之勇那是下下之策,李四有一點說對了,現在他就是要活着,只有活着自己才能做更多的事情,至於別人怎麼看他,他不在乎!現在他還需要添上一把火,“你們兩人說的都挺對的,只是我只能相信一個人,既然你們都交上手了,那就簡單了,誰是最後的勝利者,我就相信他說的話!
王海燕趁着這麼會兒的功夫,終於是讓自己的傷勢得到了緩解,不管他人如何看待長安,只有王海燕自己知道,長安其實都沒有變過,自打進入這三才秘境以來,長安就沒有刻意的捕殺過野獸,他吃的東西都是樹上的果子,或者是之前留下的食物,他曾告訴自己是我們這些弟子打亂了它們這些野獸的生活,若是再動殺心,那就更不該了。
“你傷怎麼樣?”見女子幽幽的看着自己,謝長安笑了,謝長安笑起來很好看的,這是一種絕對純淨的笑容。
“我沒事了,倒是你冰火三變現在還作亂嗎?”謝長安現在自然是沒有事了,冰火三變雖然厲害,可也沒有洛神賦的精神之火厲害,“放心,我早已沒事,你就安心的看着吧,看我是如何教訓這兩個人的。”謝長安何嘗不知道自己現在變得有些陌生,在很多時候他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王海燕對他而言不單單是青梅竹馬那麼簡單,更是他心中的一道光。
張三李四還在大打出手,百招之後,他們兩人都是受傷了,現在他們就剩下最後的一招了,這最後的一招將會直接決定他們的生死,“去死吧!”在驚人的撞擊後,張三李四都是倒下了,這就死了?可是很快的,一個***了起來,這人正是李四,想不到最後的勝利者是李四,“前輩,我承認我剛纔是沒有對你說完,我們兩個是從山上下來的,只因爲前方的戰鬥過於激烈,是一個壯漢和叔三在戰鬥,你們認識那人嗎?”
他說的人應該就是武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