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這裡胡言亂語,天下絕陣究竟是什麼東西?”萬蛟王不善的聲音傳入耳朵,這老怪物如今是強壓着心中的怒火。
“不錯,妳若是妖言惑衆,想要謊言欺瞞我等,後果如何,自己應該心中有數。”鐵紂王也緩緩的開口了,渾身上下,陰氣噴薄:“本王會讓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林軒不動聲色,但他卻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古魔,在聽見天下絕陣幾個字的時候,眼中颯然閃過一絲詭異之色,雖然僅是一瞬而已,但林軒卻已暗自留心上去。
對方可是上界魔祖,雖然分魂的實力僅爲離合,但見識與所懂的秘術,卻遠非自己這些人可比的。
難道說……
那司徒芳忐忑不安的聲音也娓娓傳入耳朵:
“各位前輩息怒,妾身哪敢戲耍爾等呢,這天下絕陣,即使在上古斷禁大陣之中,也可以排進前五,晚輩雖能認出,但確實沒有能力破除……”
話音未落,衆老怪心都涼了,他們就算沒有學過陣法禁制,但對於一些最普通的術語,又豈會沒有聽說。
斷禁大陣,是對上古流傳下來的,最厲害陣法的稱呼。
排名前五
那絕不是他們可以破除。
別說區區離合期修仙者,就算是洞玄期老怪物,甚至眼前這位魔祖的真身降臨此處,能否將眼前禁制破除依舊是未知之數。
一時間,場面安靜了下來,衆老怪物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但就這樣離去又心有不甘。
能夠來到此處,他們可是經歷了不知道多少艱難險阻。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或者是此女將眼前的陣法認錯,甚至有人一廂情願的如此想着。
“司徒姑娘,天下絕陣究竟是什麼,妳還沒有說清楚。”良久,望亭樓的聲音傳入耳朵,剛纔他已在心中請教過鼐龍,可對方對陣法同樣一竅不通。
“天下絕陣,其實從原理,也沒有什麼稀奇,只不過實際操作,卻複雜以極。”司徒芳說到這裡,眼中隱隱閃過一絲癡迷,沒想到在這蓬萊山中,居然可以見到傳說中的東西:“諸位前輩雖然沒有學過陣法之術,但想必也曉得,想要將禁制啓動,是需要靈力做爲能量的。”
“這我們當然清楚。”望亭樓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認真之色。
“爲禁制提供靈力的方式,一般來說,有兩種,第一種是修仙者,通常是製作佈陣器具的陣法師,將本身的法力注入陣盤陣旗,這些佈陣器具,每一樣裡面都會有儲存法力的東西,陣符也是一樣的道理,一般來說,採用這種能量方式的陣法禁制,雖然方便,但威力都頗爲有限。”
“至於第二種,大家也都見過,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門派家族的護派大陣了,威力極強,需要將晶石填充在固定的凹槽裡提供能量……”
“丫頭,妳囉裡囉嗦的講這些幹什麼,本尊是想要將禁制破除,又不是來像妳拜師學習陣法知識。”萬蛟王粗豪的聲音傳入耳朵,這老怪物是所有人中耐煩心最差的一個。
司徒芳的臉色一下子煞白起來了。
“道友急有什麼用處,你怎麼知道司徒姑娘所說的盡是廢話呢?”林軒眉頭一挑,頗爲不滿的道。
真不明白這老妖物,是怎麼修到離合後期的。
飛揚跋扈,難道他就不明白太鋼易折的道理麼?
“你……”
萬蛟王勃然大怒,但望亭樓一個眼神又讓這老傢伙偃旗息鼓。
昔日一戰,可是讓老蛟龍印象深刻,表面上不願示弱,但內心深處,卻是怕到骨子裡了。
“司徒姑娘,妳繼續說。”
“是。”
此女盈盈一福,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隨後又轉過臻首,嘴脣微啓的對着萬蛟王開口:“前輩請息怒,晚輩不是囉嗦,這些東西都是與天下絕陣有關的,晚輩修爲淺薄,但各位前輩聽了,也許能從中找到破解之策。”
“妳說。”萬蛟王忍下了怒火。
“妾身剛纔說過,爲禁制提供靈力的方式有兩種,然而天下絕陣不同,既不需要望陣旗中注入法力,也不用晶石什麼,而是將陣法融於自然之中……”
“融於自然,那是什麼?”亭樓的臉上滿是詫異之色,這番話,連他也聽得迷迷糊糊。
“就是與自然融爲一體,有點類似於前輩們調動天地元氣,當然,不同規模的天下絕陣,能夠調動的天地元氣範圍大不相同,比如說眼前這個,大約能將方圓百里的天地元氣,全部爲己所用……”
司徒芳言盡於此,在場的人也都心裡有數,臉色難看起來了。
林軒更是暗暗嘆息,果然與《天元陣書》中的介紹是相同地。
天下絕陣,其實是對以天地元氣爲能源的陣法的總稱。
種類極爲繁多,而眼前這個純粹是防禦性質的,否則以天地元氣化爲攻擊,即便是他們應付起來也會吃力無比。
也並不是天下絕陣就都難以對付,關鍵是看牠具有怎樣的規模。
如果僅僅是與一兩畝的環境融爲一體,威力甚至還不及普通的禁制,可眼前這個,範圍卻囊括了百里,而且蓬萊山靈脈處處,天地元氣極爲豐富,除非他們攻擊疊加的威力,能夠勝過這方圓百里天地元氣的總和,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攻破。
因爲禁制靈力消耗以後,隨時都可以從周圍的環境中得到補充,生生不息,永遠不會有枯竭之厄。
畢竟表面上牠只是與方圓百里的環境融爲一體,但整個蓬萊山的天地元氣,卻是不停循環流動地。
難道真沒有辦法將禁制破除,衆老怪的臉上滿是懊惱之色。
然而就在此刻,那古魔卻出人意料的開口了:“也未必是不接之局,如果僅僅是與方圓百里的環境融爲一體,本尊倒是有一個主意。”
“什麼,道友能將此陣破除?”
其餘之人的臉上皆露出又驚又喜之色,但卻並沒有人懷疑,那魔祖的真身天知道修爲已到了怎樣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