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包括安長老,至於郭儒與吳子明一夥,反倒是絲毫蹤跡也無。
當然,這個安排,也是林軒授意的。
不過他現在的身份,依舊是一名不起眼的外事長老而已。
這三個月的深居淺出,讓林軒對山頂上的元嬰期修士,大多不識得,落下遁光以後,他也不與其他人交談,直接找了一處乾淨的地點,盤膝做在上面。
靜等出發的時間。
而這一等,居然就是小半日的功夫,好在周圍的皆是修仙者,一個個耐性十足,臉上依舊滿是淡然之色。
不過林軒內心深處,卻忍不住也有些嘀咕,紅葉那丫頭,究竟在幹什麼,如此拖拖拉拉的,莫非中間居然有了什麼變故?
又等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遠處的天邊,突然傳來了一陣仙樂。
隱隱的,可以看見一輛華麗的獸車。
由不知名的香木所鑄,表面被一層粉紅色的光韻包裹。
拉車的野獸三頭四足,背生雙翼,看上去兇惡而華麗。
而在獸車之前,還有數十名美貌少女,分左右兩列,每列十二人。
這些女子看上去,皆只有十七八歲年紀,眉清目秀以極,每一個人的手裡,都提着一盞宮燈。
蓮步輕移,緩緩從天空中走來,便彷彿滴落凡塵的仙子一般而在獸車的後面,則是兩隊甲士,旌旗招展,手裡拿着長戈,所乘騎的怪獸更顯兇惡,一股彪悍之氣沛然而出。
林軒也不由得有些動容。
這排場!
這聲勢!
一島之主,確實不是同階散修可以比擬的。
正確的說,雙方雖有相同的境界,地位卻是天壤之別。
底下那些修士不用說,便是聚在山頂之上的元嬰期老怪物,一個二個,臉上也盡顯狂熱。
昔日枯木真人近千年的積累,才讓紅葉島有了今日的規模。
否則紅葉仙子區區一名元嬰後期的修仙者,如何能夠風光到如此地步。
對於掌握大神通的修士來說,除了長生的誘惑,唯一能夠讓他們動容的就是權勢了。
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明知天道無望的修仙者,忙於開宗創派,或者建立修仙家族。
從紅葉仙子此次出巡的排場就可以窺探到一二了。
林軒的眸底深處,也閃過一縷異色,不過那興奮,很快就泯滅掉了。
與其他的修士不同,林軒的向道之心堅定無比。
權勢又如何,不過是一時的風光罷了,遲早也會化爲墓中枯骨,怎麼能與成仙的誘惑相比呢。
唯有度過九九天劫,飛昇到真仙之界,才能永生不滅。
至於其他的,都不過是浮雲而已,即使林軒如今加入紅葉島,也不過是爲了能夠更好的修煉。
腦海中念頭轉過,林軒已將雜念排除,唯有心智堅定者,纔有那麼一絲成仙可能的。
而這片刻的功夫,那獸車已經來到眼前,光韻一閃,徐徐的降落下來。
附近的修仙者臉色一邊,連忙讓開。
不過如今紅葉海域情形如何,紅葉仙子畢竟還是一島之主,至少從表面上,是沒有人敢挑戰她權威的。
車門打開,一身材苗條的少女走了出來。
挽着髮髻,一身雪白的宮裝更襯得美人如玉,紅葉雖不是傾國傾城之色,但也是有十分的姿色。
“參見島主。”
衆老怪物連忙站了起來,紛紛躬身下拜,林軒自然也不能免俗,如今還不是暴露十分的一刻,在場這麼多修仙者,天知道有沒有已經暗中投靠了萬獸尊者。
小心無大錯,在計劃沒到最後之前,他可不想功虧一簣的。
“諸位不必多禮。”
紅葉仙子玉手一拂,臉上帶着盈盈的笑意,還了半禮,這丫頭,繼任島主不久,雖然還稍顯青澀,但隱隱的,也透出幾分威勢來了。
畢竟究竟上位者,氣質多少總會發生一些改變的。
一番見禮過後,林軒注意到,一名白鬚白眉的老者,就在紅葉身側。
不用說,那自然是安長老了,與郭儒一起,並稱紅葉島的兩大支柱,也是紅葉仙子最爲倚重的心腹。
只不過這一次行動,郭儒留守,安長老則跟隨祭祖。
“大小姐,時間不早,我們還是不要耽擱,畢竟老島主的棲身之處,距離這裡並不近的。”
安長老的聲音傳入耳朵,從表面上看,這倒是一名慈祥長者。
“安叔言之有理,好,我們這就登船。”
紅葉仙子點了點頭,櫻脣微啓,清冷的聲音傳了出去。
看似並不用力,卻清晰的落入每一個人的耳裡,此女畢竟也是元嬰後期。
說起來,她今年才四百餘歲年紀,就算靈界資源豐富,這樣的修煉速度也頗爲不俗,可惜枯木真人隕落得太早了,否則此女的成就,絕不會低於萬獸尊者。
島主既然下令了,其他人自然聽命遵從,只見遁光大起,紛紛向着那上古戰船飛去。
人數雖多,卻並沒有雜亂的感覺,井然有序。
林軒也夾在人叢裡,不過他所登錄的戰船,卻是中間最大的一艘,也是紅葉仙子的座駕。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途中遇險的可能性不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紅葉仙子的安危,林軒自然在意,距離近一點,也更好保護一些。
晶石早已填充完畢,負責操控的修士則有七八人的樣子。
在接近船首的地點,有一單獨的艙室,林軒好奇的放出神識,只見一個法則映入眼簾。
深奧繁複,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那種,那幾名負責駕駛戰船的修士,則懸浮在法陣的上空。
就這麼凌空而坐,隨後一道一道法訣打出。
嗚……古樸的聲音傳入耳朵,戰船騰空而起,一共有五艘之多。
一大四小!
紅葉仙子的座駕,長足有七百丈餘,其餘四艘小的,長也有一兩百丈的樣子。
此船上面的防禦法陣以及炮塔暫且不說,光是行進的動力,就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晶石。
林軒心中暗自嘀咕,同是飛行法器,戰船與那築基期老者的小舟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的戰船,別說元嬰期,就是離合期的散修,也不一定負擔得起。
能夠驅使牠的,都是一方勢力,此物除了趕路,本來也是攻城略地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