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的表情就變得冷冽起來了,眼中隱隱有紅芒閃過,一股暴虐之色沛然而出,轟隆隆的聲音傳入耳朵,鋪天蓋地的靈壓像着林軒的頭頂罩落。
先聲奪人!
若是一般的離合期修仙者,面對這種壓迫,性命之憂是不會有,但心中肯定已然怯懦。
此乃攻心之術,這病魔的用意十分歹毒,可惜他找錯對手了,林軒豈能用常理揣摩,越級挑戰對他而言,根本就跟家常便飯差不多,區區靈壓,對他怎麼可能會有分毫的影響呢?
病魔這樣做,算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根本半分作用也無。
不過這傢伙,也同樣是鬥法經驗豐富的人物,見自己的謀算沒有效果,他略一驚訝後臉上就恢復了常色。
心理素質過硬又如何,歸根結底,戰鬥講的還是實力,區區離合期,還敢在自己面前囂張跋扈,那就是不知道死字應該怎麼寫了。
恐嚇沒有效果,只見他右手一拂,從衣袖中飛出一團血霧。
不對,不是血霧,那所謂的霧氣,是由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半液態紅點組成的,還在不停的閃爍。
這攻擊,林軒曾經見過,乃是某種類似魔道的秘法,詭異邪惡,能夠將修士的生命與法力,全都輕易吸乾掉了。
林軒見識廣博,但這麼陰毒的功法還是讓他有點頭皮發麻,此時見老怪物使出,林軒自然絲毫懈怠也無。
同樣是袖袍一拂,一團頭顱大小的三色火焰飛掠而出。
小心無大錯,林軒可不想陰溝裡翻船什麼,所以這第一波鬥法,就使出了幻靈天火。
不管對方的秘術如何詭異邪惡,林軒自信自己的魔炎應該是足以應付。
嘭,一聲悶響傳入耳裡,血霧與幻靈天火在天空中糾纏在一起了。
“哼,不知死活,區區火焰秘術,也敢拼鬥老夫的化血大法?”病魔的臉上滿是冷笑之色,自己這一招,乃是苦練了數千年之久,即使是同階老怪物,往往也不敢直纓其鋒。
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等着被吸成乾屍好了。
“疾!”
他一指向前點去,那血霧紅芒大做,居然幻化出一青面獠牙的鬼臉來了,氣勢更是隨之暴漲,隨後那鬼臉張開血盆大口,口中咯嘣咯嘣的一陣亂嚼,再狠命一吸,居然將幻靈天火吞沒了進去。
“師傅。”
“林前輩……”
三女看得清清楚楚,掩口輕呼,臉上無不露出擔憂害怕之色,而病魔臉色卻依舊淡淡的。
這樣的結果,早就在預料了。
小輩不知死活,接下來該送他歸西。
“去!”
病魔冷冷的聲音傳入耳裡。
隨後紅芒大做,那鬼臉轉過頭顱,衝林軒呲牙咧嘴的做兇惡之色。
緊接着,紅芒一閃,向着他這邊撲了過來。
“師傅,快躲。”
兩姐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然而林軒卻一點也不急,就彷彿沒有看見對方的攻擊,依舊像個沒事人般的站在原地。
“這……”
病魔也有些迷糊,對方究竟是囂張還是頭腦不清楚。
或者,虛張聲勢來着?
一時間,他也不好判斷,算了,不管,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虛無,先將對方吸成乾屍在說。
腦海中念頭轉過,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一離合中期的修仙者,生命與法力的滋味兒想必都會很不錯,這一趟倒也不算白忙活。
可下一刻,囂張卻變成了驚愕,眼看那鬼臉距離對方已不過丈許,林軒卻仍然沒有躲避之意,只是輕叱了一聲:“疾!”
頓時,讓老怪物錯愕的一幕浮現了。
噼裡啪啦的怪聲傳入耳朵,那鬼臉的表面,藍芒大做,一層冰甲居然浮現而出,很快就將其凍住。
幻靈天火!
這秘術,經過一連串的升級,連空間,都能夠輕微的凍住,區區化血大法算什麼,就林軒來說,在他的殺手鐗裡,這幻靈天火,可是絲毫不輸於通天靈寶存在的,有時候能夠發揮的效果,甚至更勝一籌,幾乎從來就沒有讓他失望過。
眼前也是一樣的。
鬼臉被凍住,而幻靈天火的可怕,遠不止這一種。
與之伴隨的,還有劇毒。
冰雕轉瞬就變成了黑色,老怪物的臉色全變了,此時此刻,他已失去了對那團化血神霧的操控。
可惡!
他這秘術,並不是憑空修煉的。
爲了煉製出這麼大一團化血神霧,他當年,不知道費了多少工夫,具體的心血不好說,總之是比煉製本命法寶還辛苦,這一點,絕無可疑之處。
這化血神霧,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毀了。
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高手風度,他身形一閃,就衝了過來,可惜林軒卻像早有預料一般,左手已扣緊一把摺扇。
輕輕一扇!
頓時綠芒咋起,一數十丈的翠綠玉峰出現在了視線裡,滴溜溜一轉,就暴漲到數百丈方圓,如同真正的山峰一般,當頭向着老怪物壓了下來。
山水扇!
病魔的攻勢,嘎然而止,他雖然是洞玄期修仙者,但面對林軒所操控的仿製靈寶,也不敢完全無視,尤其這山峰體積磅礴,被砸中一下可不是說笑的。
儘管雙目噴火,卻也不得不暫時停住,但老怪物卻也不肯罷手,袖袍一抖,一柄形貌奇特的仙劍就飛掠而出。
同樣做血紅色,卻細細長長,通體泛着令人心寒的血光。
而病魔的動作也是極爲迅速,魔劍祭出後緊跟着就是幾道法訣打出,那寶物一閃,幻化出一團劍芒,隨後此寶的本體,也融入到了劍芒裡。
同樣暴漲到百丈之巨,但這種秘術,與巨劍術卻明顯是不同的。
隨後血芒大做,狠狠的像前面擋路的山峰斬去了。
轟!
驚天動地的爆裂聲傳入耳朵,碎石紛落如雨,那翠峰明明體態磅礴,可這一擊卻抵擋不住,被硬生生的劈爲兩半了。
修仙者有移山倒海的神通不錯,可這東西,是仿製靈寶啊,比一般的山峰要堅硬得多。
林軒的臉色,頓時也有些難看了。
在那山被毀的同時,他手中的摺扇,靈光也頓時黯淡,那幅山水畫中的山,同樣變爲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