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曉得,你是不是在胡吹大氣,何況道友以前,就算真的非常了不起,現在也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如今你佔據了這具傀儡屍魔的身體,現在該談的,是如何賠償林某的問題。”
林軒緩緩的聲音傳入耳朵,他在修仙界的經驗何等豐富,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老者聽了,臉上露出幾分難看之色。
他的身份尊崇以極,若不是被那古魔暗算,落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就算是三妖皇,六海王,也不敢跟他這樣講話,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然而鬱悶解決不了問題,修仙界憑的是實力。
這道理他心中有數,故而只能深深呼吸,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信不信由你,老夫如今落到這步田地,說什麼也沒有用途,道友要我補償你,我現在卻是身無長物,經過好些努力,魂魄才與這屍魔融合,你想要我放棄,那是不可能的,道友若真要相逼,唯戰而已。”
老者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之色,雖然他的境界跌落到中期,而且由於軀體是屍魔,與以前修煉的功法略有衝突,故而神通大打折扣了許多,又沒有趁手的寶物,但也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可以欺負。
區區一名洞玄初期的修仙者,他相信自己滅殺也費不了多少工夫,只是如今的自己,實在沒有必要無故樹敵。
何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方的實力,也頗爲詭異,似乎不是普通的初期修仙者,萬一有什麼秘術能夠逃脫,將自己的行蹤泄露,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對方這樣說,林軒有些哭笑不得。
這傢伙,擺明了耍無賴,就跟世俗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伎倆是一樣的。
碰見這種情況,林軒也有些爲難,無他,屍魔既然已經被這傢伙奪舍,自己就算再重新奪回來也沒有用處,此乃天地法則,是不可逆轉的。
而且這傢伙,似乎真是落難了,身無長物,就算將他滅殺了,也同樣得不到補償什麼,換句話說,不管自己怎麼做,似乎都是得不償失的。
機緣巧合,自己居然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了。
林軒是真有些鬱悶了,然而就這樣將他放過,卻又是絕不甘心的。
該怎麼辦呢?
林軒眼睛微眯,沉吟不語,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擡起頭顱,向着左側的天際望過去了。
老者一呆,但少頃之後,臉色也同樣難看了起來。
遠處,水天交接之處,陰雲密佈,但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此海域作爲最著名的上古戰場之一,陰氣濃郁以極,天色向來如此。
讓兩人在意的當然不是這個,僅僅幾息的功夫,一黑紅色的雲彩就飄過來了,面積約有數畝,轟隆隆的翻滾着,看似緩慢,其實速度卻快到了極點,開始還在天邊,眨眼間就來到了眼前。
雲氣收斂,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映入眼簾。
那男子身材魁梧,高八尺有餘,看上去三十餘歲年紀,光頭赤足,滿臉橫肉,容貌十分醜陋。
至於旁邊的女子,看上去則要年輕一些,不過二十出頭年紀,身形嬌小,容貌頗爲美麗,然而卻畫着厚厚的眼影,顯得十分的妖異,穿着的宮裝式樣也頗爲奇特,赤着雙足。
目光在這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的身上掃過,林軒聳然動容,洞玄中期,雖然還沒到大成的境地,但也僅差一線而已。
就算是與三妖皇,六海王相比,眼前兩人的實力,也不過略遜一籌,有沒有搞錯,東海不是比較垃圾的界面麼,什麼時候,涌現出如此多的高手。
除了好奇還是好奇,同時林軒心中大爲警惕,不管那奪舍屍魔的老者,還是眼前這兩個傢伙,都着實有些太詭異了。
自己在無形間,似乎已經卷入了什麼衝突,不過林軒早已是今非昔比,怕自然是沒什麼好怕地。
想到這裡,林軒沉默不語,此時此刻,靜觀其變是最爲正確的選擇,林軒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
“是你們兩個,該死的傢伙,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老者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耳朵,聲音中充滿了痛恨之色,隱隱還有幾分畏懼的意味在裡頭。
“哼,那有什麼奇怪的,上次交手,你雖然僥倖逃脫,但大人留在你身的印記,並不會因此抹除,你以爲改頭換面,我們就找不到你了,掙扎是徒勞的,還不如乖乖束手就縛,堂堂的聖城之主,居然流落到用一煉屍做軀殼的地步,不覺得了無生趣,還不如死了麼?”
那大漢粗豪的聲音傳入耳朵,語氣更是充滿了譏嘲之色。
林軒聽了,卻豁然變色,有沒有搞錯,聖城之主?
他雖然猜測對方的身份非同小可,但也萬萬想不到,居然到了如此地步,要知道東海三族鼎立,但妖皇海王都是有數人之多,而人族這邊,聖城卻只有一個,作爲聖城的主人,可想而知,這權勢要比海王妖皇大得多。
難怪對方剛剛與自己見面時,口氣竟是大得出奇,原來不是在胡亂吹噓,而是真的有底氣。
可現在他卻落到這般境地,聖城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林軒驚愕之餘,也有些好奇。
“咦,莫城主似乎還找到了一個幫手,這位小兄弟,倒是面生得緊,不過,你該不會區區一名初期的修仙者,就能幫助自己逃出生天了?”一嬌媚的聲音傳入耳朵,卻是那女子緩緩的開口了。
目光在林軒身上掃過,雖然巧笑倩兮,但那笑容,不知爲何,卻讓人不寒而慄。
古魔!
林軒與異界妖魔,沒少打交道過,將對方的身份給認出來了,平心來說,她隱藏得不錯,但林軒神識之強,比之洞玄後期的老怪物,都還要略勝一籌,她身上隱隱還是有一點魔氣散發而出,被林軒給捕捉到了。
“在下只是路過而已,與這位莫道友可沒有什麼關係。”林軒淡淡的聲音傳入了耳朵,臉上隱隱露出畏懼之色,當然,這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