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略清點了一下人數,只剩下二百一十五人了,衆弟子臉上不由得露出悲慼之色,當初來這裡建立分壇,掌門共派出了近四百修士,如今折損了近一半之多。
這其中有在尋寶時隕落,也有數十位同門在分壇死於那未知的怪物之手,不過更多的,還是斃命於剛纔的爭鬥。
不過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林軒的命令傳達下去,衆弟子收拾行囊,然後化爲各色遁光,破空而走。
一路上林軒表情陰沉,衆修士也沒有人敢開口詢問,周曹兩位長老不知所蹤,如今少門主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
與此同時,遠在數百里外的古洞裡面,血魔尊者暴跳如雷。
先是分神被滅,接着被自己收買的那兩個凝丹期修士也出了意外,不用奇怪他爲何會知曉,當初爲兩人灌注魔氣之時老魔就已經預先做下了手腳。
本來這傢伙就沒安什麼好心,那魔嬰訣確實是真品,不過用灌注魔氣的方法修煉,即使僥倖成功了,也會被魔氣反噬,神識盡失,成爲只知道殺戮的魔化傀儡。
到時候他再略施小法,就可以輕易將兩人收爲手下,這根本就是一石二鳥的毒計啊!
原本一切順利,哪知道卻半途殺出來個什麼少門主,破壞了自己計劃,尤其不可忍受的是,他居然要將分壇遷移,那樣自己豈不是沒有了可以血祭的修士。
老魔錶情猙獰無比,渾身魔氣閃動個不停,但過了半響,還是嘆了口氣,古洞裡翻涌的靈力漸漸歸於沉寂。
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是自己全盛之時,豈會受這樣的窩囊氣,肯定是衝上去,將對方抽魂扒皮。
但現在,血祭的功法只進行了三分之一,身體尚未恢復,還無法離開這個古洞,想要阻止對方,只有派出分神一途。
原本以他的神通,分神的修爲也不可小視,可林軒顯然也不是普通的凝丹期修士。
能夠滅自己的分神一次,那也就能滅第二次,自己即使派強大一些的,恐怕也無濟於事。
血魔尊者雖然暴虐,但更狡猾以極,從不做虧本生意,一番左思右想之後,也只能暫時嚥下這口氣。
血祭之事另想辦法,現在硬碰實屬不智。
……
林軒自然不知道血魔尊者對他恨得是咬牙切齒,帶着這麼多低階弟子在淪陷區行動簡直是危險以極。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神識全開,提防着有可能出現的危險,並不時將神識沉入玉筒簡,搜尋可以重新開闢分壇的地點。
結果兩日以後,終於找到了一片荒山,帶着衆人降落下來。
荒山高千餘丈,綿延極廣,一眼望不到邊,林軒用神識略一掃描,範圍至少有百里左右。
山體鬱鬱蔥蔥,遍佈各種高大樹木。
陰魂也是人手不足,死氣並沒有蔓延到這些較爲荒僻的地點。
尤其讓林軒頗爲滿意的是,這裡不僅有微薄的靈氣,而且蘊含着較爲豐富的地火資源。
這對於自己煉製本命法寶可是不小的助益。
“你們在這裡稍等!”
林軒吩咐了一句,然後就獨自化爲一道青虹,飛入了山脈之中,在裡面兜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座較爲低矮的山峰。
此峰較小,僅有數百丈高,通體岩石構造,雖不能說寸草不生,但植被確實非常稀少。
是一座死火山。
林軒打量一番之後,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隨後又選定了一靈氣相對較濃,且頗爲寬廣的地點做爲新分壇。
衆弟子一起動手,雖然修爲不高,好在人多彌補了這個不足,各種靈器法術齊出,短短數個時辰以後,就開闢出了一個一個的洞府,雖然較爲簡陋,但居住與修煉是沒有問題了。
然後林軒又指揮衆人在周圍佈下禁制,雖然威力不足以禦敵,但至少可以起到警戒的效果。
當這一切做好以後,林軒親口指定了李元與陸盈兒管理分壇。
一石激起千層浪,對於這兩位人選,衆修士炸了開鍋。
李元大家無話可說,據少門主所言,兩位長老已經遇害,那麼除了他自己,築基期頂峰的李元就是分壇中修爲最高之人了。
修仙界強者爲尊,少門主說他不久後要閉關,將管理分壇的重任交給李元,也算順理成章的事了。
可那陸盈兒算什麼?
不久前還違反了門規,成爲被通緝之人,雖然後來獲得了赦免,可現在居然莫名其妙的獲得了這麼大的權限。
衆弟子心中不服,關鍵是陸盈兒修爲並不出衆,連築基都沒有,而分壇中神通修爲在她之上起碼有數十人之多。
不過很快,大家不滿的聲音就停止了,無他,少門主親自發話,說他已經收陸盈兒與劉芯爲記名弟子,俗話說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有這麼一位大靠山,衆弟子哪裡還敢多言。
不滿變成了羨慕,同時還略帶有一點不解,以資質來說,兩女並不算特別出衆,真不知道少門主究竟看中了她們什麼。
但不管如何,現在陸盈兒也算狐假虎威了一把,令行禁止,便是那李元身爲師叔,也對她客客氣氣,雖然林軒說的是讓兩人共同管理,可李元卻有自動屈居副手之意。
外面的轉變,林軒笑而不語,此刻他正在新開闢出來的洞府裡打坐。
沒一會兒,法力就復原了,剛剛睜開雙眸,就看見月兒亭亭嫋嫋的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少爺,小婢有一事不解。”
“說吧!”林軒臉上並沒有意外之色,似乎早就料到了小丫頭會有此疑問的。
“您爲什麼要讓陸盈兒管理分壇,還對外宣佈她與劉芯是您的記名弟子,明明不是這麼一回事,爲何要多次一舉,引起別人的注意?”月兒百思不得其解,林軒做事情向來低調,不喜歡招搖,爲何這一次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尤其兩女是他埋在門派裡的一枚棋子,這樣做,豈不是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當然,月兒也堅信,少爺這麼做,肯定有他獨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