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血光迸濺,慘叫聲隱隱傳入耳邊,元嬰修士的本命嬰火固然非同小可,然而與青火劍的攻擊相比,到底遠遠不及,顯得太過薄弱了些。
何況林軒已進階中期,又是蓄意偷襲,方老怪雖然僥倖未死「但已被斬去了左肩與一條手臂。
頓時,鮮血濺滿了他的半邊身子。
又驚又怒,劇烈的 疼痛讓他幾乎暈過去 了。
“你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他望向林軒的 目光已滿是怨毒,可惜林軒卻不在乎,左手一拂,又是數道劍光飛掠而出,轟隆隆的向着對方殺去了。
儘管疼得渾身抖,但方鑫河自然不願隕落,勉強伸出右手,法訣轉動,祭起了一奇形怪狀的法寶。
此寶形狀奇特,看上去竟與世俗的糉子差不多,約有拳頭大小,脫手以後,卻放射出一 片耀目黃芒,迎風就漲,轉瞬間體積竟然有如千斤巨石一樣。
林軒一呆,臉色有些愕然,將更多的法力注入青火劍裡面。轟!
兩寶轟然相撞,那糉子破開,被劈爲了兩半,光華一閃,無數飯粒狀的白色物體卻從裡面露了出來。
每一個皆有拳頭大小,表面散着瑩瑩的光亮。
隨即,尖銳的破空聲傳入耳裡,那些飯粒如冰雹,似箭矢,疾風驟雨般的向着林軒狂砸而至。
反守爲攻!
林軒倒真有點小看了這方鑫河,對方已取出一張符,將傷口的血止住,然後化爲一道白光,向後飛去了。
他並不奢望這樣的攻擊能將局面扭轉,但至少應該可以替 自己爭取 到逃跑的時間。
可惜他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點。林軒並非普通的元嬰烽上士,戰鬥經驗更是豐 富到了極致。
眼見飯粒化爲的白色光點已飛到了面前,林軒卻不慌不忙的身形一閃……競從原地消失不見。
不用說,這自然是九天徽步的秘術,與鳳舞九天訣第一層杷結合,比起瞬移,也不過稍遜一籌罷了。
攻擊落空,林軒卻出現在了方鑫河的面前,眼見對方臉露驚恐,林軒卻僅僅是左手一拂,一道碧綠色的火線從袖口中飛掠而出,呼的一下沒入了他的腰部。
“啊!”
對方頓時出淒厲的慘呼,碧幻幽火乃是絕毒,就算後期修士被擊中也好不到哪裡,更別說這老怪物僅僅是初期。
頓時如冰雪消融,他的整個下半截身體,融化在了火焰裡,而那詭異的 幽火還在向上迅蔓延,轉瞬,就已到了他的胸腹間,方鑫河大駭,臉上露出絕望之色,天靈蓋處光華一閃,一寸許大的元嬰就遁了 出來。
他心中備是恨極了林軒,可竟不敢回頭去看,元嬰出竅以後,立刻使出了瞬移之法,一閃,就從原地消失不見。
這傢伙倒也果敢!可惜面對的是林軒。
少年伸出手來,一柄造型古樸的長戈在掌心中浮現,式樣古樸,一看就不是凡物。
法力注入,林軒將此寶 狠狠的朝着前方揮下了。
青光閃過,這件寶物可有着不可思議的空間神通,雖不足以破碎虛空,但干擾瞬移卻沒有什麼難度。
林軒左前方約二 十餘丈之處,空氣如波紋般,一陣模糊,隨後那元嬰便跌跌撞撞的出現了。
滿臉驚恐,但不能置信的表情更多,元嬰修士之所以難以隕落,就是因爲肉身被毀後,元嬰還可以瞬移逃走。
而現在這保命的秘術居然被破除,很容易就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是多麼難看了。
有點茫然,但很快就重新反應過來,慌慌張張的一掐訣,再次瞬移不見。
“白費心機!”
林軒臉上滿是譏嘲之意,嘆了口氣,右手長戈再次揮出,左手卻將靈鬼袋摘下了。
白色的屍氣瀰漫於洞府,屍魔再次出現於眼簾裡。
然而與以前相比,卻顯得委頓以極,在煉心路所受的傷並未痊癒。
元嬰再次跌撞出去,屍魔一揚手臂,伴隨着噼裡啪啦的骨骼爆響,黝黑魔手颯然伸長,指甲閃爍着鳥光,一把撈下,元嬰躲無可躲,已被抓在了掌中。
“道友饒命,在下與你無冤無仇……
元嬰求饒的聲音耳朵,林軒笑了,冤仇?修仙界彼此仇殺會講這個,怪就怪他知道得太多,何況既然都已經 動手,怎麼可能還有留情的理由。
林軒絲毫不爲所動,屍魔眼中紅芒閃爍,魔臂縮回,一把將那元嬰塞入口中,對悃;來說,這可是大補,正好可以爲療傷提供不少營養的。
整個戰鬥說來複雜,其實才花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
由於在這老魔的洞府,外面的修士竟絲毫也不知道總壇已生了 巨大變故。
對方的儲物袋林軒自然不會放過,隨後又放出神識,細細搜索,也有一些收穫,雖不能說多 豐厚,但一名無嬰修士的身家,再寒磣,也寒磣不到哪裡去的。
隨後林軒無聲無息,再次施展天魔擬容術,變化成那方姓的黑瘦漢子,大搖大擺的從天緣舫總壇出古。
“少爺,既然做了,何不做絕,反正已滅殺了方老怪,爲什麼不順手持夭緣舫也抹去?”月兒不解的聲音傳入耳裡。
“傻丫頭,咱當少爺我是心軟麼?”林軒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如果能順手拔出這眼中釘,我豈會吝嗇,只是如今……暫時還不能這麼做。
“爲什麼?”月兒越的好奇了。
“誰都知道天緣舫和拜軒閣不和,如果我將天緣舫毀,誰都會懷疑我們的。”林軒淡淡的說。
“可殺了方老怪離藥宮就不會這麼想麼?”
“想或許會想,但這種情況,對方就不敢肯定,方老怪在雲州之時,難道就沒有仇家了,如今失去總壇庇護,遇害也是很正常的,至少離藥宮不會僅懷疑到我們身上,何況這傢伙與大長老不和,離藥宮也未必會真心替他報仇的。”
聽了林軒的分析,月兒覺得有理,果然還是少爺考慮得更加周到一些。
林軒一邊和月兒說,一邊化爲一道驚虹,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離開角蟒山,重新回到了阜陽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