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二人被南宮暮羽從醉月樓帶了出來,由於二人在這七日裡甚少見光,這一出來都被這煞白的光芒刺的有些睜不開雙眼。
站在一旁整理好衣衫的南宮暮羽扭頭見二人擡手遮擋着雙眸,皺眉道,“你們沒事吧?”
冬子搖了搖頭,放下那隻遮擋住眼睛的手,覷着眼睛道,“沒事,公子,我們只是在那破屋子呆的時間久了,沒見到什麼陽光,這一時之間突然有點不適應外面的陽光而已,過會兒就好了。”
“是呀,南宮公子,冬公子說的很對,我們過會兒適應就好了,南宮公子不必擔心。”老鴇緊跟着附和道。
冬子撇了老鴇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擡頭看向南宮暮羽,擔憂道,“公子,現在我們是去驛館還是去其它地方呢?”
南宮暮羽“唰”的一聲打開了手中的扇子,搖晃道,“驛館目前我們恐怕不能去了,一會兒你們隨我去另外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哦。”冬子明瞭的應了一聲,繼而笑着追問道,“公子,那我們要見之人是誰呢?是不是上面接收到冬子的信,派人下來了?”
“你很希望上面派人下來?”南宮暮羽陰沉着臉,略帶不悅的反問道。
冬子被他那不悅的面容嚇得臉上的笑容瞬間全無,搖頭結巴道,“不……不是的,公子。”
“不是最好?”南宮暮羽冷冷的說道,“要是上面真的派人下來,那麼你就跟着他們回去吧。”
“公子。”冬子一臉委屈的喚了他一聲,南宮暮羽卻當沒聽見一樣,漫不經心的搖着手中的扇子。
老鴇見冬子一副委屈的模樣,忍不住咳嗽一聲,替他說話道,“南宮公子,我看冬公子這也只不過是無心問一句而已,你就大人有大量別和冬公子計較了。”
“況且南宮公子剛纔不是說要帶媽媽我去見一個人嗎?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不然讓別人等煩了,那就失禮了。”
南宮暮羽撇了老鴇一眼,心知這老鴇是在幫冬子說話,故而轉移話題,面上的不悅慢慢的收斂了起來,低沉回道。
“花媽媽說的有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趕緊走吧。”
說完,南宮暮羽擡腳就朝前走去,老鴇見他朝前走去後,朝一旁的冬子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跟上去,可冬子根本就不領她的情,老鴇沒辦法,只好不管他了,緊跟上前。
走在最後的冬子心中充滿了委屈,雖然這老鴇剛纔站出來替他在公子面前轉移了話題,可他內心卻十分的嫌棄她這種人,甚至說他根本就不屑她在公子面前爲他說話。
要不是這個老鴇,他怎麼會被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嫌棄責備,如果不是這個老鴇,他家公子又怎麼會蹚這趟渾水,總之他就是覺得這個老鴇沒安什麼好心。
另一邊,玖月和南宮暮羽約定在郊外的槐樹下見面,眼見天色將近酉時了,玖月的雙腿站的也有幾分麻木,便在附近轉了轉。
忽然玖月聽到前方有水流聲,不禁加快步伐朝前走去,不想前方出現一條溪流和一座木橋,玖月的眼神中帶着淡淡的笑意,隨後一個飛身站在了那木橋上,緊接着屈膝蹲了下來,然後坐在了木橋的邊緣,雙腿在那溪水之中戲耍着。
只見那一雙白皙的雙足瞬間幻化成了銀色魚尾,在那夕陽的照射下銀光閃爍着,迎面而來的微風朝她吹拂着,撩起了她那一絲絲烏黑的秀髮,顯得十分的唯美,白色的衣衫在微風的吹拂下,猶如仙人飄逸。
清澈的溪水在魚尾的揮動下濺起了層層不斷的水花,水中游動的魚兒紛紛朝她的魚尾靠近了過來。
不一會兒,那銀色的魚尾四周擠滿了各種各色的魚兒,看着魚尾邊那些各種各色的魚兒,玖月不敢在亂動,怕傷了它們。
溪水中的魚兒似乎感應到了她的友好,紛紛從她的魚尾退開,圍成了一個五顏六色的偌大圓圈,這樣一來,她的魚尾就可以在它們圍着的那個圈中輕輕的擺動着,不至於一直僵硬不動着。
玖月對着水中的那些魚兒淡淡的笑了笑,輕聲問候道,“你們還好嗎?我的出現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領頭的魚羣之中有一條金色的大魚游到了玖月的魚尾前,“噗噗”的煽動了一下魚尾,隨後用魚頭在她的魚尾上蹭了蹭,那意思好似再說你沒打擾到我們一樣。
玖月低頭看了一眼魚尾旁的那條金色大魚,詫異道,“想不到你居然有靈識,能聽懂我說的話,如今我族人魚一類甚少,你既然在這溪水之中修煉到如此地步,看來也是一條有慧根的魚。”
說道這兒時,玖月忽然停頓了一下,見水中那金色的大魚一個勁的在她魚尾邊遊動着,甚是可愛,眼神之中帶着一抹濃濃的笑意,繼而說道。
“既然我們能夠在此相識,那也是一種緣分,不如我贈與一片自己往日蛻化的魚鱗給你,到時候你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就在心裡默唸“救命”二字,到時候我就會趕來救你,但你要切記,這魚鱗只有三次讓我出現救你的機會,你在使用的時候可一定要慎重,千萬別浪費了。”
說完,玖月的左手之中幻化出了一片銀色的魚鱗,朝那水中的金色大魚揮了過去,只見那金色的魚腮邊卻多了一片銀色的半大魚鱗,片刻便消失不見了。
水中那條金色的大魚感受到了魚腮多了一片魚鱗,一個勁的在玖月的魚尾邊打圈鬥轉着,那意思好似非常感激她所贈與的魚鱗。
玖月見自己的魚鱗很快隱藏在那金色的魚腮後,勾脣一笑道,“好了,魚鱗已經隱藏在你的魚腮旁了,你也不要圍着我打圈了,我能感受到你的謝意,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既然是它們之中的領頭人,那就趕緊讓它們都回家吧,別在圍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