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少點?”林影竹很沒底氣地看向師爺。
十萬兩,這麼多錢讓她上哪裡去拿,就是賣了她也不值這麼多錢呀。再說了,她一個女人,初來乍到,錢還沒賺到呢,哪來得這麼多錢給他。林影竹無奈地看着師爺,但師爺卻裝作沒看到。
“林姑娘,這打點都得是一層一層的,還有找人代替,你以爲這事容易呀。”師爺趕緊告訴林影竹,這區區十萬兩,只是個車杯之水,遠遠不夠。只是他們大人好,替她着想而已。
“師爺,你不知道,這店纔開了小半年。雖說這小半年裡生意還不錯,但也賺不到十萬兩呀。再說了,我的酒樓都在大火中燒了,就是有再多的錢也化爲烏盡了。”林影竹苦哈哈地告訴師爺與賈武,她實在是沒有這麼多錢。
“林姑娘,你這就錯了。想候公子對你如此傾心,而你此次有難,他也幾度相助,相信只要你開口,他必定相助。”師爺還沒開口,賈武的話就徐徐傳來。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拿不出這十萬兩銀子會怎麼樣。”林影竹在牢裡不停的走着,想着辦法,然後走到牢前看着師爺,很天真的問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老夫真的只能很老實地告訴你,三天後被問斬的人就是林姑娘本人了。”師爺也不瞞她,直截了當地告訴她,要麼給錢,要麼給人。
林影竹告訴他們,她沒錢,至於找候山,容她再想想。賈武與師爺離開後,林影竹一個人傻呆呆地站在那裡,如今這個情形,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省得累人累已。自己被害就算了,還連累了候山。
想到候山,林影竹就想起賈武幾次三番提到的候老爺,莫非候山是去求他老子相救了。而他老子會出面,那自己那張地契豈不是不保了。這些事情讓林影竹鬧心,越想心裡越不平靜。
懵懵懂懂之間,林影竹一個人坐在牢裡,兩天就這樣過去了,眼見着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過了明天,她的生命也就到了盡頭。想起自己這虛度的年華,她現在只能苦笑。
“藍傑,我們明天一起去看一下林姐,順便告訴她酒樓的事。”在月色降臨之時,柯東等人也聚集在一起吃着晚飯,看着已起地基的新酒樓。姜行端着碗一直不動,透過碗問藍傑。
“我也這麼想,但候公子交待不可以去。”藍傑放下碗看向前面不遠處的背影說道。
“我去,我來問。”藍傑的話才說完,就見到符菊重重地放下碗,然後人也跟着往後面走去。她們都出來幾天了,但林影竹卻是一點音信都沒有,她們擔心她,幾次問候山,他都在那裡支支唔唔地。
“候公子。”符菊妍來到候山身後,兩人相隔三步之遙,符菊妍看着候山雙手緊背在身後,頭昴着,腰挺着不知在那裡看什麼。符菊妍看了他許久,見他都沒有發現她的到來,符菊妍於是輕喊了下
他。
“噢,是符姑娘,有事嗎?”正在想着心事的候山,聽到符菊妍的叫喚,轉過頭來才發現,原來她就在他的身後。候山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大夥,然後看向符菊妍。
自從父親把他們救出來後,他就在林影竹的包裡找到一張圖紙,然後就帶上這幫人,按着她畫的草圖,對酒樓重新整理。她的錢並不多,但這都沒關係,有他在。
“都好幾天了,影竹一直都消息都沒有,我很擔心她。候公子,要不讓我去看一下她吧。”符菊妍告訴候山,她很想林影竹,她想去看她,她擔心她。
候山並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後繼續看着前方。符菊妍雙手攪着手絹,想追問但卻沒有,她只好咬着雙脣站在那裡。
“你們去了也幫不上忙,不如就在這裡安心的幫忙不是更好。”很久過後,候山在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後,聲音輕輕地傳來。
“我知道,但是已經好幾天沒見她了,我真的是很擔心她。”符菊妍哀求候山,希望他能答應幫這個忙。只要見到她相安無事,她的心裡就安了。
“讓我想想,明天答覆,”候山再次嘆了口氣,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影竹。”候山離開酒樓舊址,回到候府。他沒有進屋,而是一個人坐在屋頂,仰躺在瓦片上,看着天空,情意綿綿地痛呼着心上人。
她一個人在牢裡,他何嘗不擔心,何嘗不牽掛。但是他不能去,他得想辦法救他。這件事情,雖然不是很清楚,也沒有證據,但是他已基本明白。林影竹是賈武故意拿來的替罪羊,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他纔會在這裡。
“對了,我何不找她幫忙。”突然想到,這幫山賊正是在苗悅環邊上,或許自己現在去找她幫忙,能找到珠絲馬跡。候山想到這裡,趕緊從屋頂縱身而去,消失在黑夜中。
果然,當苗悅環聽到林影竹被人陷害,現已關進大牢之時,苗悅環氣得就想進城去劫牢。還好候山有所準備,才阻止了她。候山告訴她自己的計劃與想法,兩人一拍即合。
“這裡就是那幫小子的窩了。”在苗悅環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那幫山賊的窩裡。苗悅環指着前面的幾座矮房子告訴候山,這裡就是那幫人的山寨了。
候山看了四周幾眼,這個山寨很是簡陋,完全沒有苗悅環那個山寨的舒心感。再看幾座房子,全都沒落在黑夜中,唯獨那座稍大點的房子,還亮着亮光。
“我們去看一下。”看到那座房子的亮光,候山小聲的示意苗悅環。兩人以閃電般的速度來到那個屋頂,候山熟門熟手地掀開瓦片,兩頭立即看到下面坐着四五個山賊。
“老大,殺人搶劫都是我們出手,縣官卻吃了大頭,小的不服。”坐在左手邊的山賊很不服氣的說道,並同時把手裡的碗用力地往桌上放去。
“對,罪名
我們擔了,好處卻讓他拿了。”聽到左手邊山賊的話,他邊上的那個人也不高興的叫了起來。
“那你們可有更好的辦法?不錯,放火,殺人搶劫的都是我們,但是這又能怎麼樣。他是這昭區最大的官,只要他一句話,我們這些人的腦袋都得搬家。”坐在最上方的男人在聽了他們的話後,沉穩地看向大家。
“但是……”邊上的人還想再說,那個上首的男子伸出一手阻止他說話,眼神冷厲地掃了下在場的每一個人。
“現在這票也幹了,如果我們敢得罪他,最後被收拾的將會是我們。你們也不想想,我們現在靠上了縣官,雖說不能吃到肉,但起碼能聞到肉味吧。這跟我們之前的窮苦日子相比起來,豈不是更好。”上首男子看了眼大家後,把時下的好處告訴大家。
做山賊,目光就得放遠些,別儘想着眼前的一些繩頭小利。現如今他們靠上了縣官,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吃香的,喝辣的。
“老大說得也對,縣官現在是我們的靠山,我們還怕日後沒肉吃。兄弟們,米飯會有的,大塊大塊吃肉也會有的,大口大口喝酒也會有的。既然老大都已答應縣大人,那麼我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大家還在沉默,坐在那個老大邊上的山賊站了起來,義氣十足的告訴大家。
“你說得是沒錯,但是。要是換了縣官,或是上面的查下來,這個狗官肯定會把我們做墊底的。”他說得是很不錯,但大家還是很擔心。
“哼,官沒有不貪,大不了到時我們再想辦法。”那個人的話說到每個人的心裡,就在大家看向那個老大時,老大也說話了。
“好哇,果然是這幫小子乾的,待我下去收拾了他們。”聽到他們的對話,苗悅環終於明白了,是眼前這幫人害了林影竹。苗悅環正欲下去抓人,卻給候山一把拉住,並把她帶離。
“候公子,爲什麼阻止我。這幫小子就是欠收拾,上次吃了敗還不甘心,竟然敢去害人。”給候山拉走的苗悅環心裡很氣,在兩人落下腳時,她甩開候山的手,大聲的指責他。
現在林影竹被人誣陷坐牢了,他還不讓她動手。苗悅環氣憤難平的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雙眼很不理解地看向候山。
“我何嘗不想,但是我們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此舉對影竹不利。”候山揹着手在山坡上想了想後告訴苗悅環。
“那你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苗悅環問。
“之前是沒有的,但自從聽了他們的對話後,我有了。”候山轉過頭來,笑着告訴苗悅環。苗悅環沒有問,但是她相信,候山既然能笑得這麼開心,一定是有他的妙計。
“候公子,這是什麼?”一大清早,符菊妍等人才醒來,就見到候山提着一個大食盒前來。符菊妍趕緊走上前去,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東西,疑惑地問候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