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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太快了!
一招都不到,甚至是很多人都沒有看到他出手,然後郭卜黎就摔下了臺,整個人撞到地面,生生犁出一條深溝。//
郭卜黎的修爲好歹也是先天中階四層,雖不及何景,但是這一下也敗得太乾脆了。在何景的面前,直如土雞瓦狗一樣,一腳就被踢了下去。砸在地上之後,郭卜黎一張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紫,原本不算難看的面容,此刻看起來倍是猙獰。其人雙腿跪在地上,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撐在地上,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不已,似乎很痛苦,半天爬不起來。
稍稍擡頭,直視居高臨下的何景,恨聲道:“算你狠!”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一些現場救護的往屆弟子,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他的身邊,用擔架將他擡了下去。在這樣的新人王中王的比賽中,能不死人最好,所以他們的服務一向很及時。
當然,這其中郭卜黎多少有點裝的嫌疑。修爲至他們這個階層,這樣的一點傷勢,對於他們根本就不算什麼。具體讓他裝成傷重,只怕還是自己的面子上過不去。
何景淡淡道:“承讓!”
裁判瞟了他一眼,依舊是面無表情,道:“何景勝!”何景對着裁判一個抱拳,算是做足禮數,爾後雙臂一展,又是一隻飆飛的大鳥,化作黑光一道,就回到了他原來應該在的位置。纔過去,邊上的幾個人,就湊了過來,算是給他祝賀。
白森的眉毛動了動。看到這裡,他的心裡又冒出了一個感覺,那就是這個何景的再一次的變了。這不是他修爲的提升,而是他心性的變化。若是之前,取得這樣快速的戰績,他必然會向白森挑釁,以來激怒白森。但是今天,他居然連眼睛都沒有瞟一下白森。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內斂了。一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兩次這樣巨大的轉變,不得不說很是怪異。白森覺得,十之**,是他的背後有人給他指點,給他出招。其實自當初白森他們二十六人在一個時辰之內領悟出天極心印之後,關於他們的資料,就已經經過特殊人員的手,傳送到了更上層的人手裡。
而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難免會通過特殊的手段,跟他們滿意的新人聯繫、拉攏。在他的身邊,張戈、白圖他們也多少受到了一些關注。也許是因爲白森向來深居簡出,而他自己也沒有刻意的在意這些,所以時至今日,並沒有上層的人通過特殊的手段聯繫到他,因此也少了一些指點。當然,目前他也不需要這些。
但是何景他們就不一樣了。他這樣的人,隨時隨地,都在往上爬,恨不得自己成爲一顆最耀眼的明星,成爲萬衆矚目的存在,所以他需要這些。若非白森橫空出世,這一屆他有理由成爲最矚目的存在。以他的資質,假日時日,晉升命輪那是輕而易舉的,也值得背後那些高層下力氣栽培。
……
第一場的比賽,除了何景是一招不到就擊敗對手外,其他人的戰鬥普遍要慢了很多。當然,最長時的一組,也沒有超過一刻鐘。當第一場的比賽,全部比完的時候,天極劍宗的廣播,立刻就響了起來。此刻她正在念第二場比賽新人的名字:“新人們,新人們,這裡是天極劍宗廣播臺,聽到自己的名字的,請自己上臺……一號臺,田徑對花蓋……二號臺,白森對年巍……三號臺,陳勝對江波……”
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的,都暗地裡舒了一口氣。面對這樣的場合,一衆新人,都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種上臺的恐懼。誰都怕,自己發揮的不好,第一輪就被淘汰。
當白森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他樂了。一個飛縱,卷着道道殘影,有似一隻鷹隼一般,轟然立足在一號臺之上。這一下,積勢而出,震得石臺轟的一聲響,爾後劇烈的震動了好幾下才算完。
做爲他對手的那個喚作年巍的人,身材敦實,較之白森要矮上數寸。其人年紀二十六七,方面大耳,面門如同被人錘了一拳,稍稍的有一點凹陷,厚重而大的鼻子,寬厚的嘴脣,一對小眼睛,更是一眨一眨的,整個人陡一見之下,甚有喜感。
白森一雙銳利的眸子,在這個認得身上掃了一下。已然捕獲了關於他修爲的一些信息,這個人修爲在先天七層,與白森相當。以他的年紀,有這樣的這樣,完全屬於正常的範疇,無甚出奇之處。在他的腰帶之上,插着一對銀色的判官筆,不強的天光下,熠熠生輝。他的衣着,和白森一樣,沒有什麼特異之處。
這就是一個看起來,沒有任何危險的人。但是看人不能看表面,特別是而今能站在這樣比賽場地的上的人,不能小看他們任何一人。白森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摟了一圈,就注意到了他的手。年巍的雙手有似蒲扇,且骨節無比的粗大,一張一握,肉筋鼓起,很有力量感。白森有一個感覺,他覺得年巍最厲害的功夫,應該在他的手上,而非在他身上唯一閃光的判官筆之上。
也許,也許他的判官筆,只是他的一個掩飾罷了。
趁着廣播還在絮絮叨叨的廣播其他石臺參賽的人,白森目光又轉向了其他人。在他的這一場,倒是沒有看到有過硬交情的人上臺,倒是有幾個點頭之交的人,相互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白森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對於年巍,他沒有更進一步交流的興趣。
等到參賽名單公佈完畢,廣播又開始廣播裁判的名單。
果如之前阿玉兒說的一樣,這樣一場用來應付白森的裁判,乃是一個命輪級的強者。
實力修至命輪的人,一般是看不出真實年齡的,至少從面相上看,裁判只有二十六七的年紀。要說他,真的只有二十六七歲,白森不信。一個人從後天跨入先天,在沒有強大資源供應,且本身資質非常好的情況下,十八歲之前,很難成就。爾後從先天升至命輪,用時只會更長。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白森這樣變態功法的。
有必要說一點,這樣的人,還是有的。只不過這樣的人,大部分都是很逆天的人物,起碼眼前這個喚作維真的裁判,看起來不那麼逆天。在他的身上,沒有那種屬於命輪級強者的凌厲之氣。
白森搖了搖頭,更加肯定的認爲,這個人的地位在宗門內應該也不是很高。
……
維真着一領黑色帶着金邊的束帶長衫,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有那麼一股子的瀟灑勁,不是他明顯帶着一絲拘謹。在仔細的交代一陣之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森,高聲道:“二號臺,白森對年巍的比賽,開始!”
年巍有點塌陷的鼻子,輕輕的翼動一陣,嘿嘿笑道:“白森兄,想不到我的第一個對手會是你!人言你手段非常,今天年某就想好好的領教一下!”言及於此,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是你的不幸,還是我倒黴!”話音一落,雙臂一探,在他的腰間一拂,兩隻判官筆,已經被他穩穩的攥在手裡,擺出一個姿勢,道,“你先,還是我先?”
白森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膀,好笑道:“隨便。”
“那某就先嘍!”年巍一聲厲嘯,一道道的聲波從他的圈成圓形的嘴裡不斷的迸出,凝若實質一般的,卷出道道罡風,形成一道風牆,在他的身體周圍繞行。雙臂一震,外形的風牆,倏然貼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衣衫盡數撩起,爾後這廝雙腳一跺,擡起判官筆,生成類似劍光一樣的罡氣,對着白森刺去。
白森不覺笑了:“這傢伙的花招,還真是不少呢。”要他一招打敗這樣的一個人,那是不可能的。此人的修爲與他相當,戰鬥力肯定是遠不及他的。以白森可以和命輪級一搏的手段,應付他是沒有問題,但雙方的實力對比,還沒有大到那種逆天的水平。再說了,白森對這個人很好奇,他倒是想看看,年巍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他真正的殺招是什麼。
面對年巍這一擊剛猛無儔的攻擊,白森第一步的選擇就是讓。在凜凜寒光逼近他胸膛的時候,雙足一錯,憑藉自身強悍的身法,閃至年巍的側邊,覷見他的一個小破綻,白森試探性的拍出一掌。
啵~年巍的反應十分靈敏,一筆點出。二人掌力和指力,頓時交匯再一次,各自退開一步。這廝二人真力的第一次碰撞,算是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使出全力。
高高在上的那些各峰的峰主,還有他們的得意門人,一個個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鎖定在二號臺上面,他們並不掩飾對白森的關注。他們當中的不少峰主有了自知之明,特別是白森將陰風島的荀猛搞成那副德性之後,他們認爲以白森的實力穩居前五是一點壓力都沒有,這樣就跟十二主峰那些排名第五開外的無緣,即便如此,他們依然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