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道:“寒燕,你讓開吧,聖女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我,是非要殺我不可了。”
“你知道便好,何必徒勞掙扎,能逃得掉?”孫明月道。
楚離搖頭笑道:“聖女也太小瞧在下了,或許打不過聖女,逃命還是沒問題的!”
“那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得掉!”孫明月冷笑一聲,驀的一閃出現在楚離身後,大光明神拳瞬間擊中楚離。
她擊中的只是虛影,楚離消失在原地,到了孫明月身後,一掌按出。
即使這般時候,他也不敢把所有本事都展露,天魔功不能泄露,她見多識廣,難保看不出天魔功的底細,因此懷疑楚離與趙大河的聯繫。
他只能施展絕雲神功與青鹿崖武學,及紫雲山武學。
還好他知道大光明神拳的底細,縱使火候不如,不能完全化解拳勁,因爲了解之故也能少幾分傷害。
兩人一閃一爍,幾乎同時在消失,同時出現,然後出現在各自不同地方,楚離總能堪堪避開她的偷襲,讓孫明月蹙眉疑惑。
她的身法已經快到極致,卻仍不能捉住楚離,此事大有蹊蹺,縱使楚離身法頂尖也不可能如此,唯一的解釋是他身懷秘術,能看破自己的心思。
她隨即又搖頭否決。
她修煉的秘術可避免心思被窺探,即使是師父當面、天神高手在前,也不可能洞悉到自己的心思,楚離僅天外天高手,再厲害也不可能做得到。
難道僅僅是巧合?
她不服氣的再次出手,卻總被楚離避開。
先前四佛一魔同時運轉,雖然差點兒讓他崩潰,卻也讓他的精神力量大漲了一截,又在孫明月生死相逼下,他的萬象歸宗也更進一層。
似乎有一絲靈光,隱約照到了孫明月的想法,讓楚離感應到她將出現在哪裡,能及時避開。
李寒燕長舒一口氣。
她原本以爲楚離挨不過幾招,看剛纔的情形,孫明月修爲遠勝楚離,沒想到一旦纏鬥起來竟不分上下,一時之間孫明月拿楚離無可奈何。
楚離道:“聖女,這般下去也是無趣,不如咱們合作如何?”
他能感受到孫明月的殺意,顯然是想直接宰了自己,然後再看趙大河出不出現,如此一來便水落石出,省卻無數功夫,可謂乾淨利落。
“如何合作?”孫明月淡淡道。
兩人仍舊你追我逃,楚離總能提前一步避開。
孫明月已然明白楚離確實能窺得自己想法,這讓她心中惕然,越發殺機森森,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楚離道:“你想殺那天機閣弟子祝華吧?”
“你能殺得了他?”孫明月道。
楚離驀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十丈外,再次開口:“我能找到他,卻殺不了他,但聖女殺他卻不難,所以咱們合作一定能宰了他!”
“你怎能找到他?”孫明月哼一聲道:“他可是天機閣弟子,能預測到自己危險,追蹤之術不管用。”
她暗歎這個楚離名不虛傳,狡詐異常,小心之極。
她原本想趁楚離說話之際順着聲音探到他位置,猝不及防之下襲殺,他卻防到了這一點兒,身法一動則閉嘴,身法一靜纔開口說話。
虧得這傢伙武功不如自己,若是武功相當,未必能鬥得過他。
想到這裡,殺楚離的念頭更烈。
先前殺楚離只是爲了證明趙大河的清白,如今卻是感受到了楚離的威脅,要防患於未然,把楚離這個危險早早扼殺,減少聖教的損失,否則就是對聖教弟子的殘忍。
楚離道:“我自有辦法,聖女想不想殺他?”
“自然是想!”孫明月淡淡道。
在楚離與祝華之間,她更想殺的是祝華。
天機閣的威脅不僅僅在武功,還在窺探命運上,更要命的是他們的影響力,一旦發動謠言,整個光明聖教都要受影響,真要把自己與光明聖教相剋的謠言傳出去,麻煩無窮。
一個威脅到聖教弟子,一個是威脅到自己,自然要優先解決自己的麻煩。
楚離道:“那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講!”孫明月哼道。
楚離道:“聖女不對我出手,我則助聖女殺祝華。”
“你一命換祝華一命?”孫明月冷冷道:“你想求我饒你性命?”
楚離笑眯眯的道:“算是吧,聖女覺得這個交易如何?”
“我不出手,未必光明聖教弟子不出手。”孫明月哼道。
她殺楚離的心思更烈,能屈能伸,臉皮比牆還厚,還狡詐智慧,對聖教的威脅太大。
楚離道:“那倒無所謂,聖女不出手即可。”
“……好。”孫明月哼道。
兩人說話之際,身形還在不停的閃動,孫明月想趁他說話疏忽之際撿便宜,他失誤時便殺了他,她相信智者千慮總有一失的時候。
楚離忽然一滯,孫明月陡然加速,一拳搗出。
楚離倉猝之下一記天王掌相迎。
“砰!”拳掌相交,兩人各自後退。
孫明月身子忽然一僵,無聲無息的凝空指追上了她。
她已經感覺到危險,但楚離這記天王掌格外的剛猛霸道,她竟然控制不了倒飛之勢,勉強橫挪,卻沒能完全避開這一記凝空指。
楚離倒退的身子驀的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孫明月身邊,又一記凝空指點出。
孫明月驀的消失,凝空指點了個空。
她出現在楚離後背,一拳搗出。
楚離在凝空指擊虛之際已經消失,避開了這一記大光明神拳。
兩人各自消失,然後出現時,已經相隔十丈。
孫明月微眯明眸,絕美的眸子閃動明光,隨即隱去,淡淡道:“好吧,你有資格做這個交易。”
她要暗算楚離,楚離也在暗算她,兩人又鬥了一個回合。
她暗歎,差點着了楚離的道,雖自己輕視他武功而有些大意,但這傢伙委實是個巨大的威脅!
如今看來,他不可能是趙大河,趙大河聰明,卻沒達到這般多智近乎妖。
楚離也暗自嘆息搖頭,一力降十會,她不僅修爲深厚,奇功絕藝也深奧莫測,竟能破解了凝空指,縱使自己有萬般本事也有技窮之感,拿她無可奈何。
“好,那咱們現在就動身!”楚離沉聲道。
“稍等一下,我回去換件衣裳。”孫明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