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寧神靜,大腦好像浸在清冷的泉水裡,心被大地穩穩託着,心底深處還有莫名的愉悅,是一種從沒體會過的寧靜詳和與歡喜。
沉浸在這種心境中,楚離的一字一句都清晰的烙印在腦海,並且感悟於心,一道道靈光在心田閃現,加深了心中的寧靜與歡喜。
隨着講經,楚離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貼近身體皮膚處是白光,越往外面越金黃,聲音變得柔和悅耳,字字如璣珠,直透他們心底。
他們無不生出皈依敬服之意,彷彿佛祖親臨。
金剛經不長,楚離即使講得從容,娓娓道來,徐徐如風,還是很快便講完,在他們的感覺中,好像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楚離合什一禮,閉上嘴巴。
他用的是傳經之法,當初在下界練成的妙術,如今精神越發強大,施展起來更加容易,將所有人拖到了自己所創造的幻境內,在這幻境內讓他們成爲過目不忘、悟性驚人的天才。
衆人卻覺得餘音不絕,個個都沉浸其中,一動不動,嘴角都掛着拈花般微笑,寧靜祥和,寶相莊嚴,彷彿都化爲了有道高僧。
半晌過後,虛夜和尚回過神來,合什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他聲音雄渾,震動衆人心神,皆醒過神來。
虛夜和尚目光奇異的盯着楚離。
他講經時,也能做到天花亂墜,地涌金蓮,卻是一種精神秘術,乃是他修煉到一定程度,精神強大之後的佛門秘術,也是爲了傳經之用,利於大衆信心堅定。
可他的秘術絕做不到這般境地。
當時進入幻境時,他便清醒過來,想要堪破虛幻,可任憑他怎麼清醒,如何的細緻觀察,都沒能找到破綻,而且也無法脫離幻境。
楚離講完經後,停止了傳經之法,他才得以掙脫出來,心下大吃一驚。
他知道楚離的佛法修爲深湛,高深莫測,可沒想到竟然能將秘術練到這般境界,明知道是假的,仍舊無法破開虛妄恢復清明。
若他心懷歹意,根本不必動手,直接施展這般秘術,足以無聲無息的殺人。
楚離微笑不語看着衆人。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衆人紛紛合什行禮。
他們都感覺到了奇妙,回想先前所聽的金剛經,字字句句皆在心頭涌動,而且對金剛經的感悟猶在,整個人的心境彷彿被洗滌過一遍,所有的負面思緒與種種不愉快的前塵往事皆消解,心中唯有輕鬆愉悅,好像自己是重生的嬰兒,獲得了新生。
他們恨不得仰吭高歌一曲,心中的興奮與激動難以自抑,於是紛紛宣出佛號,朝楚離躬身行禮。
楚離合什微笑:“諸位善男子善女子不必多禮,金剛經智慧無窮,可時時咀嚼其精華,自然心境提升,超脫煩惱,解脫自在。”
他說罷起身,躬身一禮後離開。
衆人目送他離開,紛紛行禮。
他們聚在一起久久不願離開,議論紛紛。
“這位定如大師到底是何方高僧?如此玄妙的講法,當真是前所未見,真如醍醐灌頂!”
“如此年輕的大師,莫不是哪位菩薩或者羅漢轉世而來?”
“聽這一卷金剛經,勝過修行近百載,當真是得道高僧,咱們好大的機緣!”
有人上前問虛夜和尚:“大師,這位定如大師到底是何方神僧?”
虛夜和尚藹然道:“即是有道,何須問來處,這一場講經是衆位施主的造化,莫要輕忽,好好咀嚼消化,定然能精進一大截。”
衆人紛紛點頭。
——
楚離回到禪院的石桌旁坐下,思索着自己這般鋒芒畢露妥不妥當。
想要獲得更多功德,需要足夠的名望,一個沒有名望的和尚渺小如塵埃,而一個名動天下的高僧,卻是舉足輕重,影響巨大。
他想以最快的速度積累功德,只能如此,一鳴驚人,天下轟傳,否則僅是弘揚佛法,委實太慢,也根本不可能積累足夠的功德。
他已然從虛夜和尚嘴裡知曉,這方世界雖然不能修煉武功,卻並不太平,文道昌盛,並不意味着沒有戰爭。
環境有優劣,身處惡劣環境之中,難免貧窮困苦,而身處優良環境內,自然繁華富貴,大禹朝身處東土,雖然地域龐大,地理氣候多樣,總體卻是風調雨順,物產豐富,人們生活富足。
而身處極東極西,還有極南之地,生活就沒那般美好,而且大禹朝的建立,也是驅逐了他們才建成,所以他們無時無刻不想着滅掉大禹。
大禹位於東,西則是大月,北是北光,南是南離,四大國瓜分這一方世界。
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經歷十幾萬年和平之後,新一輪戰爭近在眼前,最近邊境衝突不斷,而且衝突規模越來越大。
大月朝出了一位英明之主,厲兵秣馬有東進之勢。
楚離想積累功德,最好的辦法是消耗兩國戰爭,如此一來便是救了無數人的性命,功德無量,縱使不能與當初建立大禹朝相比,也有了一線希望。
“阿彌陀佛!”虛夜和尚在院外合什。
楚離上前拉開院門,合什微笑。
虛夜和尚讚歎道:“神乎其神!神乎其神!”
楚離微笑:“弘法的小道而已,逼不得已而顯化。”
虛夜和尚嘆息着點點頭:“衆生只信眼中所見,不神通便是無佛法修爲,欲引人上船,需得展現神通,這也是渡人的方便法門。”
兩人坐到石桌旁。
虛夜和尚道:“定如大師有何打算?”
楚離道:“小僧想去京城。”
“阿彌陀佛!”虛夜和尚露出笑容,點頭道:“老衲也正有此想。”
如此佛法,如此神技,在雲鼎城無異於明珠埋沙中,委實暴殄天物,實該名傳天下,更利於弘法。
虛夜和尚繼續說道:“依老衲所看,定如大師行蹤不必太急,一路之上邊走邊講經,利益衆生,也算是無量功德。”
楚離慢慢點頭:“大師所言有理。”
他一下明白了虛夜和尚的意思,一路走一路講經,是爲了造勢,讓自己的名聲更響,從而利於在京城行動,有一個極大的名聲事半功倍。
虛夜和尚道:“老衲有一些朋友,還望大師幫忙捎信過去。”
楚離笑道:“多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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