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爲何？”楚離訝然。
“靈鶴訣的奧妙不在內力，而在改造身體，其實算是築基武學。”
“青鹿崖的根本武學是一套築基武學？”楚離失笑。
蕭月靈輕輕點頭。
楚離皺眉：“青鹿崖憑着這套靈鶴訣成就天神？”
“靈鶴訣一共分九層，一層一層的慢慢練。”蕭月靈道：“第一層與第二層，在築基時練成，十八歲後再練以後七層，錯過築基期，便練不成第一層與第二層，沒有第一層第二層，後面的別想練成。”
“這樣……”楚離皺眉道：“築基完成便不能修煉，若是沒築基呢？”
“過了十八歲，沒築基也一樣沒法練成，更重要的是，靈鶴訣對心境要求極高，單純無雜念，年紀一大，心志不夠精純，也沒辦法練成。”
“我是沒什麼希望了。”楚離嘆道。
蕭月靈點點頭：“我若有希望，我會想辦法的，但你現在不適合再練靈鶴訣，勉強練的話，反而會走火入魔而亡，這是無數人用血的教訓證明了的。”
楚離道：“所以你們青鹿崖弟子是要從小開始？”
“十八歲之前都有希望。”蕭月靈道：“我當初就是十七歲進的青鹿崖，可惜年紀還是太大，成就有限。”
“這樣……”楚離失望的點點頭。
蕭月靈道：“你也沒必要太失望，靈鶴訣其實是一套提升身體的武學，與其餘天神武學沒什麼兩樣，自從靈鶴消失，靈鶴訣也沒什麼用處了，不可能修煉到太高層次。”
“可以去十萬大山內修煉。”
“那不是修煉，是自殺。”蕭月靈搖頭。
楚離笑了笑。
“這本靈鶴訣你拿着去練吧。”蕭月靈嘆道：“據說靈鶴訣當初就是從這靈鶴六式推衍出來的，你智慧過人，說不定不遜於青鹿崖的前輩們，創出自己的靈鶴訣。”
楚離失笑：“姑姑你真看得起我！”
蕭月靈輕笑一聲，搖頭道：“如果有靈鶴的話，憑的聰明勁兒，還是有一線希望的，可惜你沒見着靈鶴，這靈鶴拳怕也沒辦法練好，練圓滿了靈鶴訣，纔有希望推衍靈鶴訣。”
楚離道：“好吧，我試試看。”
——
傍晚時分，楚離來到秘衛府大廳。
大廳裡只有傅夢山與許還德兩人，臉色神色沉肅。
“小楚，你總算回來了。”傅夢山招招手。
楚離坐到兩人近前：“可找到合適的人？”
傅夢山嘆了口氣，招招手：“跟我來。”
兩人帶着他從側門出去，來到一間小院。
院裡的一間屋子躺着一個青年，相貌甚至有些醜，傻里傻氣，一看就知道不是聰明靈俐的，已經死去。
“這是咱們的一個秘衛。”傅夢山嘆一口氣，指了指他。
楚離皺眉：“怎麼回事？”
“死於幫派混戰。”傅夢山搖頭道：“他的資質很平庸，平時給咱們提供一些零散的消息，這樣的人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
“他不是混入光明聖教的？”楚離道。
傅夢山道：“這幾年已經不派人進光明聖教了，徒勞無功。”
許還德道：“他叫趙大河，現在是俠義幫的一個幫衆，武功不夠強，沒能出人頭地。”
傅夢山哼一聲道：“前兩日俠義幫與鐵血幫混戰在山頂，他被人扔到了山崖裡，咱們好不容易找到的他。”
“俠義幫……”楚離皺眉。
傅夢山道：“俠義幫只是洛州城平安鎮的一個小幫派，但是它與光明聖教是有一絲瓜葛的。”
楚離做洗耳恭聽狀。
許還德道：“俠義幫的背後是三絕堂，而三絕堂的背後則是光明聖教分舵，雖然隔着很遠，但也會有一些光明聖教的小道消息。”
楚離慢慢點頭。
傅夢山嘆道：“可以編造一個奇遇，說他摔下山崖後有了奇遇，稍稍改變了容貌，你精通縮骨術，可以改變身形，至於容貌，就用那張面具，能夠差不太多吧？”
楚離道：“我用這個身份？”
“這是最簡單最穩妥的辦法。”傅夢山道：“趙大河的身家清白，是平安鎮本地人，後來因爲咱們一個秘衛救過他，他爲了報恩才成爲秘衛。”
“性格如何？”楚離道。
許還德道：“是個挺單純的，有些傻乎乎的人，與你的性格截然相反，也恰能遮住你的身份。”
楚離若有所思。
許還德道：“他所在的俠義幫武功都不算強，也減弱你的危險，一旦發現不妙就逃回來。”
“有沒有可能進光明聖教？”
“如果表現得好，一步一步往上升，有可能進光明聖教。”
“這便好。”
“小楚，你可得注意，不能貪功冒進，更重要的是，絕不要妄圖進光明聖教，只要能進三絕堂就好！”傅夢山沉聲道：“光明聖教有一門奇術，能檢測弟子的忠心，沒人能逃得過！”
楚離眉頭挑了挑，慢慢點頭道：“好，我試試看。”
“你能進三絕堂，就能得到光明聖教的消息。”傅夢山道：“這已經足夠用了，但凡有大行動，咱們能提前獲知！”
許還德道：“就是這個趙大河與你性格相反，而且相貌醜陋，實在不討人喜歡，怕你要受一些委屈了！
“這樣最好，心無牽掛！”楚離微笑。
他原本的打算也是扮成這樣一個人，憨傻的人最易混人耳目。
“那好，明天你就過去吧，別耽擱得太久。”傅夢山道：“我會把所有的眼線都撤去，只有你一個人，不會暴露，憑你的輕功，去華州城只需半天功夫，那邊有一個據點，你有緊急消息可以送過去。”
“好。”楚離點頭。
——
安王府
楚離回到天樞院時，院內除了蕭詩，蕭琪也靜靜坐在石桌旁，兩人正在下棋。
一襲白衣一塵不染，坐在那裡優雅而清冷，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謫塵。
楚離進來時，蕭詩擡頭看他一眼：“怎麼纔回來？”
“有事耽擱了，小姐到了？”楚離看向蕭琪。
蕭琪捏着棋子，淡淡看他一眼：“嗯。”
楚離笑道：“現在我終於放心了。”
蕭詩道：“有你那四個師兄，還有雪凌，蔣槐，咱們府裡的高手算是夠用了。”
“還有小姐。”楚離看向蕭琪。
蕭琪淡淡瞥他一眼：“我不會停留太久。”
楚離點頭：“儘量多留些日子，我原本想過一陣子再走，但事情有變，明天就得走了。”
蕭詩黛眉輕蹙。
楚離笑道：“我隨時會回來。”
蕭詩慢慢點頭：“別逞強。”
“這次去的地方武功都不強，沒什麼危險。”楚離笑道。
“反正你自己小心！”蕭詩哼道。
她對楚離的智慧很相信，知道他不容易吃虧。
蕭琪拈着一枚白子，低頭看棋盤，對楚離的離開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