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聖女白玉般食指被反彈回來,她鳳眸閃了閃,慢慢收回右掌。
若蘭姑娘覺得奇怪。
灌頂傳功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最少一刻鐘。
僅是一觸便放開,那便是沒傳功。
聖女盯着楚離,輕哼一聲:“這個老和尚!”
若蘭姑娘忙道:“出什麼事了麼?”
聖女擡頭看她哼道:“被這個老和尚利用了一回!”
若蘭姑娘不解。
聖女道:“這老和尚的舍利裡有大日如來不動經的傳承,被趙大河無意中得去,我這一灌頂,恰好激發了傳承,爲他做了嫁衣裳!”
若蘭姑娘道:“趙大河學了大日如來不動經,還能再練大光明經嗎?”
“……能。”聖女緩緩點頭:“大日如來不動經乃金剛寺秘傳,旁人不可得,這傢伙的運氣真不小,能得這個傳承,再練大光明經,事半功倍。”
若蘭姑娘蹙眉道:“金剛寺修的是神通,大光明身是鎮壓神通的啊。”
“大光明身能鎮壓神通,但鎮壓不了金剛寺,就是因爲這個大日如來不動經。”聖女哼道:“兩者若能融合,成就更高。”
“他運氣確實不錯,是一員福將。”若蘭姑娘笑道。
聖女道:“這是福氣,卻要看看他的本事,同時練是快,卻也要看他能不能練。”
她若有所思,遲疑不決。
這個趙江河一旦修煉了大日如來不動經,那就能剋制自己的明神經,自己便看不透他心底所想,這讓她有一絲不安,無法把握住趙大河的心思。
但大日如來不動經與大光明經同修,會讓他迅速成長,光明聖教又多了一個頂尖高手。
若是其他人,她穩妥起見,寧肯不要這個高手也不冒這個險。
趙大河卻不同,他性格執拗,一旦認定的事不會回頭,忠心不容易變,而且還有若蘭這個讓他死心塌地的人在,更能拴住他。
到底要不要冒這個險?
她最終深吸一口氣,淡淡笑了笑。
她周身忽然散發出光芒,宛如一輪太陽墜到水榭內,壓過周圍所有光線。
若蘭姑娘忙閉上眼睛,仍覺得光芒射穿了眼瞼,照到了眼瞳內,眼前一片光明。
若蘭姑娘知道這是聖女在催動大光明身。
聖女再次伸出右手,食指宛如化爲一道透明的水晶,輕輕觸到楚離額頭。
楚離腦海裡轟然一響。
一尊巨大佛陀轟然落下,站到原本佛陀的身後,兩尊巨大佛陀背對着背,看不到彼此。
這尊巨大佛陀周身大放光明,雙手結印,口誦大日如來光明經,佛經化爲一個個散發着白光的白蓮花,慢慢落到佛陀身上。
楚離原本站在聖女面前,雙手低垂着,此時卻雙手結了一個手印,寶相莊嚴慈悲,宛如化爲一尊佛像。
“籲……”聖女收回食指,長吁一口氣,臉上白紗輕拂,身上的光華漸漸收斂進身體,水榭內恢復了柔和光芒。
若蘭姑娘睜開明眸:“聖女,可成了?”
“嗯,他現在是身兼兩家之長。”聖女緩緩道:“若能同時修煉,修煉速度會極快。”
這需要一心二用的本事,並非每一個人都具備。
“又是一個奇才?”若蘭姑娘笑道。
聖女道:“他說不定真有希望成爲法王,到那時候,你怎麼辦?”
若蘭姑娘抿嘴笑道:“他真成法王再說吧,說不定那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呢。”
聖女搖頭輕笑:“你送他去大光明峰的外峰閉關修煉,不必傳他其他武功,先讓他修成大光明身,直接踏入天外天。”
“是。”若蘭姑娘點頭。
——
楚離悠悠醒來時,兩尊佛陀也緩緩從腦海裡沉寂下去。
他感覺自己分心多用的本事終於派上了用場。
兩尊佛陀皆在誦經,各誦各的彼此不干擾,這並非一件容易的事,他卻輕易的做到。
他還有一個驚喜發現,兩種蓮花若同時落到一尊佛陀上,效果陡增,兩朵蓮花勝過四朵,這意味着自己同修兩經,修煉速度是常人的四倍。
這讓他大喜過望,也是無心之得。
他睜開眼睛,發現眼前只有若蘭姑娘,扭頭顧盼。
“聖女已經走了。”
“我還沒跟聖女道謝。”
“不必你嘴上說,你只要好好練功,就是對聖女的感謝。”若蘭姑娘道:“咱們明天動身去大光明經的外峰,你開始閉關修煉,要一口氣練到天外天才能出關。”
楚離瞪大眼睛:“那要多久?”
“看你的本事。”若蘭姑娘道:“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
楚離昂然道:“沒問題,我一定會成爲天外天高手!”
“然後報仇。”若蘭姑娘淡淡道。
楚離撓撓頭笑起來。
若蘭姑娘帶着他回到小院。
第二天清晨,若蘭姑娘過來招呼他,並把那枚舍利還給他。
兩人各騎上一匹馬,往北而去。
一路之上,若蘭姑娘幾乎不說話,都在默默修煉。
楚離無聊之下,一直在修煉大光明經與大日如來不動經。
走了三天時間,他們終於來到一座巍峨聳立,看不到山頂的巨峰,雲氣遮住了山巔。
楚離不由的讚歎,此峰頗有幾分十萬大山的氣勢。
若蘭姑娘指了指山峰道:“這是大光明峰的外峰,小光明峰。”
“那離着大光明峰不遠吧?”
“遠得很。”若蘭姑娘搖頭道:“你以後就知道了,現在你只要知道在這裡苦修,直到天外天就行。”
“那我住哪兒?”楚離問。
“山頂。”若蘭姑娘道。
她把繮繩繫到旁邊樹上,楚離依法施爲。
若蘭姑娘小手搭上楚離的腰,然後飄身而起,踏着樹梢飄飄而上。
楚離被她小手託着飛起來,興奮的叫兩聲,惹來兩記白眼。
兩人一直往上,氣溫漸低,風也越來越凌厲,從開始如情人的撫摸,到後面如仇人的刀子,落在臉上一陣疼痛,如刀割無異。
若蘭姑娘一襲單薄的羅衫,飄飄如仙。
楚離白衫飄動,強健的身體讓他僅有一絲寒冷感覺,就是風太硬,吹在臉上的滋味委實不好受。
越來越往上,最終往下望時,已經被雲氣遮住,無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