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再次站在臺階上,揚聲喝道:“張君瑞,還不出來?”
“好,厲害!”楚離揚聲喝道:“光憑這份忍耐的本事,在下就佩服!”
“一忍再忍,比烏龜還能忍,真是人傑!”楚離大笑道:“你們赤陽宗忍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機會掀翻白虎宗,我更是佩服!”
他說罷哈哈大笑。
“師父,張長老真的在嗎?”月如低聲問。
白鳳哼道:“不在他能去哪兒?”
“確實能忍!”月如道。
白鳳撇撇絕美的紅脣,哼道:“他知道自己打不過趙大河,出來也是自取其辱,只能硬挺着,裝作不在。”
楚離掃一眼衆人,他們皆目光低垂不與他對視。
見識過他鬼魅般的身法,閃電般掌法與拳法,自知不敵,瞪眼也是無用,好漢不吃眼前虧。
楚離揚聲道:“你們傷了我屬下,治傷需要靈藥,賠錢吧,五十萬兩,要是拿出來,我就放過你們,要是不然,我就把你們烈日堂一把火燒了!”
“不可能!”受傷的中年男子沉聲道:“咱們沒有這麼多錢!”
“我想你們會有的。”楚離冷笑道:“明天早晨,錢沒送到,我會再來,到那時,我可不會這麼客氣,收拾你們的就不是掌法,是劍法!”
他說罷轉身大步流星而去,出了大門之後,飄身來到白鳳跟前,抱拳道:“白前輩也來看熱鬧?”
“真的挺熱鬧。”白鳳笑道:“張君瑞被逼得當縮頭烏龜,也真夠解氣的!”
楚離笑道:“這傢伙老奸巨滑,就是不受激。”
“他皮厚如牆,甭說這麼罵,就是你罵他十輩祖宗,他也不會現身。”白鳳搖頭道:“怎麼罵對他都沒用,你要是把陸曉風宰了,他一定跟你拼命。”
“呵呵……”楚離看一眼月如。
月如低頭道:“師父……”
白鳳道:“怎麼樣,能不能宰了他?”
楚離笑道:“我要宰了他,月如姑娘會怨我一輩子,朋友也變成了仇人。”
“兒女私情。”白鳳撇撇紅脣哼道:“你們終究是對手。”
楚離道:“我倒希望他能強一些,不然太沒意思。”
月如橫他一眼。
楚離笑起來:“白前輩,那我先去啦。”
“嗯,去吧。”白鳳擺擺玉手:“小心點兒赤陽宗,他們可陰險得很!”
楚離點頭,飄身而去。
白鳳搖頭嘆道:“何等威風!”
“有些太張狂了。”月如道。
白鳳輕笑:“他這傢伙你還沒看透,外傻內精,看着傻乎乎的,其實再聰明不過,做事不會無的放矢,單純使性子。”
月如撇撇嘴,師父越誇獎趙大河,她越有牴觸心思。
白鳳橫她一眼後,懶得再多說。
“師父,咱們不走嗎?”
“等等看。”
月如不再催促,好奇師父要等什麼。
半晌過後,張君瑞飄身出來,飛身掠過衆人身邊,不時拍一掌,最終落在一直說話的中年男子身後,雙掌按到他背心,運功助他療傷。
白鳳哼一聲道:“看到了吧?”
“他真在呀。”月如訝然。
她愛屋及烏,剛纔暗下里替張君瑞開解,可能他真不在呢,沒想到被師父說中,真的縮着不出來。
她有些失望的搖頭。
身爲武者,在那般情形下,即使不敵也要過幾招,寧肯受傷也不能允許別人如此辱罵纔是,太沒武林高手的血性,他可是大人物。
“哈哈……”一陣大笑聲陡然響起。
楚離跨進大門,站在臺階上,大笑道:“張君瑞,你這個老烏龜終於出來了!”
張君瑞皺眉瞪他:“趙堂主,何必咄咄逼人!”
“殺我的屬下,是你咄咄逼人,還是我咄咄逼人!”楚離沉聲道:“你是想嫁禍給白虎宗吧,真是打得好算盤,可惜你算計錯了人!”
他不等張君瑞多說,一步來到近前,一拳擊出。
張君瑞一掌按出,掌心赤紅如一塊紅炭,掌力灼熱難當,似乎能把人烤糊。
“砰!”張君瑞後退一步,楚離穩穩不動。
兩人修爲高下立判,驚呆了衆人。
張君瑞也是赤陽掌少有的天才人物,年輕時便聲名鵲起,這些年聲名回落,卻是因爲更加內斂,修爲卻一直在增加,在赤陽宗是最頂尖的幾個存在。
他八十多歲,趙大河不過二十歲,差了數十年的修爲,竟然敵不過趙大河,委實離奇。
楚離冷笑道:“你們赤陽宗就這點兒本事,還想反超白虎宗?”
他也暗自吃驚,若非這一段時間自己突飛猛進,還真壓不過張君瑞。
大光明經的根本是大光明身,大光明身越強,修煉大光明訣越快,他雙經同修,能分心多用,一直保持着修煉狀態,所以進步極快。
張君瑞的掌力對旁人來說可怕,碰上大光明身卻與平常內力無異,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張君瑞忽然猛的吐出一口氣,一輪太陽在他頭頂閃現,宛如真的烈日一般,隨即墜下,從他百會落到小腹,似乎能看到烈日在他小腹內灼灼閃光。
楚離眉頭挑了挑,這便是真正的赤陽掌了。
“砰!”兩人對了一掌,楚離只覺一股炙熱氣息鑽進來,掌心及手腕劇烈疼痛,好像被灼燒一般,好在大光明訣的內力很快抵消了它的威力。
楚離皺眉,赤陽宗的武學確實有獨到之處。
“砰砰砰砰……”張君瑞不停的揮掌,逼楚離與他對掌。
楚離蘊內力於掌上,與他硬撼,炙熱氣息經過內力的消解,進入經脈時已經沒了威力。
張君瑞看他面不改色,皺眉不已。
赤陽掌威力驚人,但大光明身對這種極端掌力有剋制之效,削弱其威力,看來這小子的大光明身火候已經很深,赤陽掌無法傷他。
楚離眉梢一挑,面露無聊神色:“這麼打下去何時是個頭。”
他話音乍落,張君瑞“砰”的倒飛出去。
衆人吃了一驚,沒發現他出了什麼招。
張君瑞重重撞到牆上,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光明刀?”
楚離哼道:“看來你早有準備,穿着寶甲啊,老奸巨滑!”
張君瑞低頭看着衣衫,一道刀痕清晰可見,從裂口處可見裡面的紅衣,正是烈陽甲。
張君瑞沒發現飛刀,自己卻受了一刀。
他不由想起光明刀的一個傳說,心口隱隱的疼痛也在證實着這個傳說。
“你的光明刀練到了第九層?”張君瑞臉色難看的道。
楚離笑道:“你總算有點兒見識!”
張君瑞沉聲道:“好一個光明刀,在下甘拜下風!”
楚離上下打量他:“這麼快就認輸?”
“在下不是對手,再打下去也沒意義。”張君瑞沉聲道。
楚離笑道:“算你知趣!”
他掃一眼周圍諸人,威武霸氣的道:“我輝耀堂向來不喜歡生事,但若有人欺上門來,咱們也不會客氣,我那屬下沒死,今天的事就算,否則,我滅了你們烈日堂!”
他說罷,飄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