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後,幾人沒有耽擱,馬上讓人拿去DNA數據庫進行比對,結果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完全吻合。
南風也驚了驚,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本以爲這具屍體不會是桑九青的,可是結果吻合,這怎麼解釋。
衆人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拿着報告單差點兒沒有嚇哭,真的是桑小姐,這下是完了。
南風的驚訝散去後,臉上帶了一絲不可捉摸的微笑,若不是比對的結果就在這兒,他真不相信那個女人就是桑九青,畢竟屍體有被人故意損害的嫌疑。
“既然結果出來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老闆他總歸是要接受現實的。”
南風淡淡的說着,將比對的結果拿袋子裝好,看了看不遠處牀上躺着的屍體,眼裡閃過一絲莫名。
他如此雲淡風輕,可是其他人卻差點兒嚇破了膽,他們可都是平時跟在老闆身邊的人,自然知道老闆有多關心桑小姐,如今人死了,他還不得發瘋纔怪。
南風拿了資料,一路去了醫院,看到病牀上那個頹廢的男人,腳步頓了頓,將資料放在了牀桌上。
“DNA的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
南風並不打算直接告訴他,結果到底怎樣。
柏洛城的臉色一白,手指哆嗦了一下,菸灰就那樣掉在了牀單上。他的手指差點兒夾不住那隻煙。
眉眼垂了垂,將煙捻滅在了菸灰缸裡,想要問什麼,可是喉嚨突然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只能抿緊脣,將那資料摸了過來。
心裡的恐慌如裂了口子的冰面,越闊越大,直到看到完全符合那幾個字,他才如被什麼狠狠的揪住了靈魂,動彈不得。
那個被泡的發白的屍體是桑九青?是那個張揚恣意的女人?
他不信,可如今事實就擺在這裡,不信又能有什麼辦法。柏洛城突然變得無所適從起來,就是那種突然沒了活下去的慾望的感覺。
南風看着對方灰白的臉色,瞳孔縮了縮,比對的結果就是這樣,他並沒有爲了讓老闆忘了那個女人而造什麼假,目前的證據看來,那個人就是桑九青無疑。
雖然這裡面還有疑點,可是那疑點,根本無從找起,只是他們單純的不願相信,那個女人就這樣死了而已。
柏洛城突然變得很冷靜,將那資料原封不動的裝好,放回了牀頭的櫃子上,一雙眼睛淡淡的看着窗外,聲音清淡。
“南風,你說她真的死了麼?”
這種聲音讓南風的心裡一陣,如同已經絕症的人在反覆的向醫生確定,是不是自己已經完全沒救了一樣。
所以他該怎麼說?
桑九青如果真的死了,老闆估計也會變成行屍走肉,那樣和他的預期相差太遠,他要的不是這個結果。
“老闆,我覺得桑小姐那樣的人,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死了纔對,還是以這樣的方式,也許這中間有哪裡出了紕漏,只是我們沒有發現。”
南風不敢賭,不敢堵桑九青在老闆心中的位置,若是他剛剛就順着心裡的想法答下去,估計
這人會馬上崩潰不可。
柏洛城的眼裡閃過一絲光亮,瞬間將聚攏起來的陰霾打散,嘴角勾了勾,臉上有了兩分血色。
“你說的對,她是桑九青,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呢?禍害遺千年,繼續找,我能感受到她還活着,還等着我去救她。”
“好。”
南風點了點頭,拿過一旁的資料,轉身後滿臉複雜,眼裡深了深,桑九青對老闆的影響太大了。
南風走後,柏洛城的視線依舊定在窗外,看着外面的陽光,眼裡空洞不堪,有些頹廢的靠在枕頭上。
喉間腥甜,他拿過一旁的紙巾,淡淡的抹了抹嘴,上面一片猩紅的顏色,就如他現在的心情一般。
帝都這樣的地方,他不可能會找不到一個人,除非對方極善於僞裝,還有那份報告,爲什麼DNA會吻合,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桑九青那女人已經死了。
DNA的比對結果爲什麼會一樣,估計沒有人會比穆珏更清楚了。
他坐在沙發上,手上依舊是那隻阿拉斯加犬,只是那狗看起來蔫蔫的,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任由穆珏玩着它的……小丁丁。
惡不惡趣?它怎麼就有這樣不靠譜的主人。
這個時候,憶蓮已經從外面回來,一身黑色的皮衣,看着分外性感,挺直的線條極好的勾勒出了她的身材,修長的腿,天使的面孔,這樣的女人對男人來說,同樣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這樣的男人並不包括穆珏,也許在他的眼裡,這個女人還不如手中的狗來的有趣。
憶蓮的嘴角勾了勾,風情萬種的坐在了沙發上,想要抱過穆珏手裡的狗玩玩,奈何那條阿拉斯加卻突然發了瘋,眼神兇惡的把她看着。
“你小心點兒,我這小狗可是討厭女人的味道。”
小狗,這條阿拉斯加是她看過長的最壯實的狗了,恐怕往那兒一站,就能把小姑娘嚇哭。
她不過是看這穆珏很得king的看重,想要套套近乎罷了,沒想到這條狗這麼不給面子,眼裡閃過一絲不滿,但是看着穆珏的神情卻無比友好。
“它很可愛,平時都喂什麼啊?長這麼大。”
憶蓮這句話只是隨口問問,因爲從穆珏來到組織,她似乎都沒有和他好好說過話,現在看來,應該多多交流了。
穆珏的嘴角勾了勾,這小狗吃的可特別了。
“它平時吃的,都是那些不知死活想要上來套近乎的女人。”
穆珏的聲音似笑非笑,帶着一絲故意,讓憶蓮的臉上裂開一絲難堪,拳頭緊了緊,早就聽說這人不好接近,除了king,幾乎不給任何人面子,做事全憑喜好,只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不給面子。
“還真是獨特。”
穆珏的能力擺在那兒,組織當之無愧的第一把交椅,除了king,他的能力凌駕於所有人之上,所以憶蓮也不敢輕易得罪,只能這樣訕訕的回答,心裡卻是把對方罵了個半死。
穆珏的嘴角有些嘲諷,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狗頭,阿拉斯加
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乖巧的眯上眼睛,與剛剛凶神惡煞的樣子完全相反。
憶蓮忍住心裡的不滿,看着那條狗的目光閃過一絲惡毒,早晚把它燉了。
“我勸你別打它的主意,我的狗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憶蓮心裡正想着怎麼對狗下手,冷不丁的聽到穆珏的這句話,心裡一驚,擡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對方暗黑的目光,一絲恐慌穿過重重壁障,狠狠的射向她的心臟深處。
組織裡的人都說不要招惹穆珏,他不按常理出牌,想殺誰就殺誰,不會因爲你是誰而心軟半分,所以哪怕你跟在king的身邊很多年,他照樣能先把你解決了,再找king贖罪。
這樣的人,又有幾個人敢惹的。
憶蓮不再說話,剛剛的那一眼她便明白了,這個人和宿寒不一樣,她和宿寒同在king的身邊幾年,雙方自然會相互包容,甚至是包庇,況且宿寒有幾分喜歡她,這更讓她在做壞事被他發現的時候能波瀾不驚。
她知道,他一定會包庇她的,畢竟桑九青那個女人,什麼也不是。
她正這麼想着,就聽到樓梯裡傳來了腳步聲,很慢,很艱難。
一擡頭,她就看到了桑九青那張討厭的狐狸精的臉,眉毛挑了挑,看了穆珏一眼。
桑九青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在客廳,這裡的房子和她以前去過的穆珏的別墅不一樣,所以她仍然不知道那個蒙面人的身份。
但是下面這兩個人,她卻是清楚的,一個曾經在劇組要過她的命,一個將針根根刺入她的手指,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舔着臉上去找沒趣,那個女人,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對她做的,她通通會討回來。
桑九青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她怎麼可能算了,只要有機會,等着吧……
穆珏自然也看到了桑九青,發覺到對方眼裡閃過的暗沉,嘴角勾了勾,將大狗一把抱了過來,使勁兒搓了搓纔開口。
“桑九青,這兩天過的怎麼樣啊?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找你可是找瘋了。”
桑九青不說話,因爲渾身發軟,她也懶得把精力放在與人鬥嘴上,挪動着步子,好不容易下了樓梯,腳一拐就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端了一杯涼白開出來。
從始至終,都沒有和沙發上的兩個人說過話,只是端了水坐下後,看到一旁的阿拉斯加,她的心情好了幾分。
伸手過去摸了摸狗頭,還不要命的掀開了它的嘴,看到那幾顆尖利的白牙,眉毛挑了挑。
將水放在一邊後,兩隻手掰開了狗嘴,反覆的看了看,看完後摸了摸狗頭,算是安撫。
穆珏早就愣在了當場,要知道,這狗可是和他一樣,特別討厭女人,沒想到對這個人,它竟然如此聽話。
奇怪啊,難道這狗他媽的變正常了?穆珏當然知道這是公狗,想到什麼,嘴角抽了抽。
難不成狗還看顏值不成,這果然是他媽的看臉的時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