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異族源頭

長生仙‘秦’,歸來了,在李青平定異域的兩萬載後。

“局勢如此惡劣麼?”‘秦’走入仙遺,見各重天皆被攻佔,化爲異域,臉色無比凝重,在記憶中,他離開仙遺三十重天,不過一千年左右。

猶記得離去之前,正值六重天破碎,上四重天自我封印,如何也不該如此。

“老夫離去一千年,但那地方歲月混亂,仙遺可能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

‘秦’一回歸,便給老朋友發訊,‘渠’及一批長生仙,紛紛趕到,口呼:“前輩!”

‘秦’,是仙古時代第一位成道的長生仙,輩分極高,實乃萬仙之祖。

在玄女的講述下,‘秦’很快知曉了仙遺的變故。

“原來過去了千萬年歲月,老夫收到你們的求援訊,對老夫本人而言,其實沒過多久,否則早該歸來了,”‘秦’訝異:“還有那位林浮生的後輩,極爲不凡,幸得他崛起,否則三十三重天,已全部淪陷。”

龜年肅聲道:“前輩,關於異族之劫的源頭,可有查到線索,能解決否?”

“哎,”‘秦’一聲輕嘆,“難啊,查到了一些線索,但這似乎是一個死局,難以解決……老夫要見一見那林浮生……”

明月林中照,此時,六重天的一塊秘境竹林,李青正和一批好友故人,品酒論道。

霧天、望古、赤瞳、喬安、顧飛鷹、鳴薇、楊惠英均落坐一方。

受益於李青踏出道仙境第二步時營造的大道異象,澤福了萬靈,本該路盡的一批生靈,重獲新生,又能繼續往前走。

但後面的路,再多的大道異象都無用了。

做不到傾聽長生呼吸,就無法煉化天命證長生仙,而想另闢蹊徑走上破開真仙這條路,更是極難。

霧天嘗試了兩萬多載,宣告失敗,這條路有天然門檻,人尊道不可行。

這兩萬載,李青一直在用萬道編織大道之網,但放鬆的日子也不少,偶爾還會入紅塵修行個百來年。

留給李青的時間不會很多,他雖然封印了鬼車,且這兩萬載間,又處理了兩個沉眠的祖生靈,但祖生靈終究會走向毀滅。

即便他不殺鬼車,鬼車也會因壽盡而死。

仙古末年時長生仙大撤退的做法,是正確的,祖生靈不主動沉眠,長生仙無法阻止祖生靈的壽元流逝。

祖生靈滅盡,便要印證龜年的第二則占卜預言,仙遺生靈滅絕。

竹林中,諸修也要在討論祖生靈。

霧天提出一種看法:“屆時是否會出現這樣一種情況,林道友鎮壓終極蛻變的祖,然後與之商議,對方繼續沉眠,不驗證預言結果,從而實現仙遺與異族共存。”

“確實可以一試,”李青隨口道:“不過機會不大,祖生靈完全沒有配合的理由,一直沉眠,就等於死亡。”

“且沉眠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永久沉眠,此治標不治本。”

“預言的結果,終將被驗證。”

論道間,楊惠英突然起身,躬身道:“師父,弟子剛收到訊息,長生仙‘秦’迴歸了,入得六重天,正在求拜訪……”

楊惠英話未完,李青已一步踏出,消散不見。

“師父如今修爲,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不可捉摸。”鳴薇見此輕嘆。

……

李青再現身時,已立足在天外虛空,前方正是長生仙‘秦’。

“久聞秦前輩之名。”李青微微拱手。

‘秦’一頓,旋即嘆:“道友之能,老夫不及也。”

不需要交手,單一次碰面,雙方強弱,已清晰可辨。

“聽言前輩調查異族之劫的源頭,敢問是否有了線索。”李青虛心請教,他知曉‘秦’的輩分,極爲古老,是元初之後、仙古剛啓時的第一批求道生靈。

“正爲此事尋你,你我邊走邊說,老夫帶你走一趟那區域。”‘秦’悠悠道。

李青旋即與‘秦’一起,橫渡混沌虛空,途中,他慢慢知曉了‘秦’這些年的經過。

‘秦’在仙古末年離去,調查異族源頭,於其本身而言,滿打滿算不超過一千年,幾十年前,他就開始迴歸,但仙遺過了兩萬多載。

‘秦’解釋道:“老夫所去,乃是一處歲月混亂之地,那裡核心之處的歲月,幾乎不流動。”

“柳三變呢,可是一起,聽聞柳三變也去了一處歲月混亂之地,此外,還有三位煉化兩份天命的長生仙,也在調查。”李青問。

‘秦’眼中,帶着少許惑色,言道:“柳三變確實去了歲月混亂之地,但他去的地方,與老夫所去不同。”

“在混沌虛空的深處,出現了兩段歲月長河,營造了兩處歲月混亂之地。”

“這兩處地方,均被柳三變捕捉到,柳三變進了一處,並讓老夫幾個人,進另一處調查。”

“那地方,有些古怪,有一個黑盒,有神秘莫測的力量。”

“另外三位道友,曾靠近黑盒,被黑盒影響,意識迷失。”

六十年後,李青趕到了‘秦’調查過的地方,一處歲月混沌之地。

李青掌古今道,曾踏足歲月長河,對歲月氣息極度敏感,他看到混沌虛空內,有一條若隱若現的河流,在靜靜流淌,確定這就是歲月長河中的一段。

而歲月長河之外,朦朦朧朧,有一團黑暗之地,裡面歲月混亂,不可探查。

李青沒有冒然闖入,他若受混亂的歲月影響,外界時間,會瘋狂流逝,他還沒過多少時間,仙遺就流逝十萬載,然後終極蛻變爆發。

不過,此地的歲月混亂程度,並不完全一樣,有輕有重,一些區域,還是可以踏足。

李青憑藉古今道,儘量不受歲月影響,一步步向前邁進。

然後,李青看到了一座石碑,碑上有字,且字在不斷變化。

“吾是誰,吾是誰,吾是誰……”

“吾爲何存在於此。”

“吾化身千萬,讓其自我吞噬,共成九九八十一之數的祖靈,任其行走世間,替吾調查,吾是誰……”

“仙遺三十三重天,修行……”

“吾自名爲,鬼。”

“沉眠吧沉眠,沉眠是爲終極,復甦時,誦吾真名,繼承吾名。”

“……”

“這便是老夫這些年調查的結果。”‘秦’對着石碑一指,沉聲道。

李青注視着石碑良久,輕嘆:“我明白了,這裡,確實是異族之劫的源頭。”

……

李青不理解,異族的源頭,竟是一個黑盒子。

他看懂了碑上的字,內容與祖生靈的發展,完全對得上。

黑盒中,誕生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生靈,不知自身爲誰,其化身萬千,自我吞噬,讓化身變得強大。

這些吞噬而成的祖靈,便是異域的祖,初始爲八十一尊,他們不曾修煉,天生爲祖。

祖靈爲調查自身的信息,而闖入仙遺,由於神秘生靈此時不知自身爲誰,所以剛侵入仙遺的祖生靈,意識混沌,渾渾噩噩,多靠本能行事。

後來,祖生靈接觸各種事,神秘生靈給自身取名爲‘鬼’,祖生靈也算徹底有了完整意識。

神秘生靈給祖靈下達了沉眠的指令,祖生靈便有沉眠千萬年的佈置。

仙遺爲何會有‘鬼咒之力’的稱呼,其根源,也源自‘鬼’之名。

‘鬼’,也是侵擾仙遺的一切詛咒之源。

李青幽幽道:“這位鬼,便是所謂的異域始祖,祖生靈,本質也爲鬼,祖生靈十五次蛻變後,應該會變成鬼的意識。”

‘秦’道:“確定黑盒子爲異族源頭後,老夫曾嘗試處理,但失敗了,還害得三位道友迷失,在黑盒子附近,歲月幾乎靜止,每走一步,外界都會流失十萬載歲月。”

此地有大古怪,李青心中,困惑不少。

黑盒子內放了何物?其爲何在此,又是誰放的?

李青也不可能走入黑暗深處,親自接觸黑盒子。

眺望石碑時,李青目光悠悠,說起了自身的一些經歷,在元初大陸的見聞,提到元初末年的天變,看‘秦’是否有特殊解答,對方離元初時代很近。

“你以爲,元初時代的天變,也是因爲此地?”‘秦’沉聲道。

“或許吧。”李青不確定道。

‘秦’道:“老夫對那場天變,其實瞭解不少,元初時代的落幕,是盛極而衰,一個完全絕靈的末法時代,瞬息間瀰漫了三十三重天。”

“絕靈時代,大道不顯,無法修行,原本的修士,壽不過萬載,最後壽盡而滅。”

“那場天變,與當下的異族之劫,在表現形式上,完全不同。”

“前輩如何看待清理祖生靈的後果。”李青又道。

“異族不可滅,這是柳三變的原話,柳三變應該已洞悉全部真相,但柳三變受混亂歲月影響,無法交流,也無法迴歸。”‘秦’凝聲道。

李青回憶起在歲月長河看到柳三變的那一幕,柳三變將揹負的大山扔入歲月長河,對其自身而言,可能只在幾天之前。

受歲月混亂影響,柳三變不可能背很多大山,可能就背了一座。

李青沉聲道:“帶我去看另一處歲月混亂之地,我要去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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