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一路急攻不停,他的每一拳一擊都蘊含着讓方霸不敢懈怠的力量。方震座師憑着豐富的經驗,也無法接下方天的所有攻擊,方天的每十餘次急速攻擊,往往會必中一二,也都被方霸座師渾厚的護體真氣化解掉。
方天的如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讓方霸固然疲於應對,但方天也終在方霸座師出神入化的招式下也漸漸的不能一味只攻不守。
方霸座師的每一招一式,都因爲拳腳身形變幻的原因,會有幾個破綻出現。正如方萬古座師點評的一樣,其實只要出招破綻就不可避免。但像方霸座師這樣的絕頂高手,他們的破綻往往都極少。而且即便是少到只有數處破綻可供攻擊,其中的部分還是他們的誘敵之計。
以方天的速度,誘敵之計當然不可能成功。方霸座師卻也不凡,因爲知道自己的破綻所在,他就能在方天攻擊自己的破綻之時,將其擋下,或者提前避過方天針對他破綻的攻擊。
有一刻,方霸座師就在方天一拳擊出之前,就將方天的這一拳的拳路判斷的恰到好處。方天的拳將及體時,方霸的身形剛好就閃開這一拳。
一閃開方天的一拳,方霸就抓住了這個難得的良機,在方天一拳擊出,尚不及變招時,他已經揮出兩指,急點在方天的肩井穴上。
“砰……”
方霸座師急點速度快了些,但力量卻稍欠,方天被這一招之下,只被擊退了半步。方天也不停手的衝上再次攻擊了一番,卻仍是沒有效果,反而又在數十拳腳後,再次被方霸一掌劈退。
當發現自己被擊中的次數開始增多,方天的眼瞳不經意地微微一縮。方天也看見正擋開自己拳腳的方霸座師那似笑非笑的臉頰。
方天嘴角一扯對着方霸撇了撇嘴,一張棱角分明的脣就已經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方天卻在這時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身體竟不再繞着方霸飛快的移動了。深吸了一口氣的方天拳頭猛的緊握,他再次揮拳對着方霸座師擊去。
只不過這一次,方天的這一拳攜帶着自己體內的十二成的力量,對準方霸座師重轟而去。
隨着拳一收一放,方天更是雙眉急挑,他的口中都暴喝了一聲“哈!”。
只見方天的拳頭之上,已經有青筋鼓動,因爲力道十足略微有些漲大的拳頭攜帶着尖銳的破風勁氣,狠狠的直搗向方霸座師的前胸。
方天攻擊忽然間變提強數分,這讓方霸座師眸中也閃過一抹驚詫。方霸座師的手卻奇巧地伸出,只是他這一伸手掌,他的掌心竟是微向內旋起,一道小巧的真氣旋浮於方霸的掌心中。
方霸的這一掌與方天的拳頭,轟在了一起。
“嘭!”
一聲悶雷般地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一下就炸響了起來,惹得衆人側目不已。
方天前番攻擊看着如電般狂猛,但卻是使了不到三成的力氣,見一時傷不得方霸座師後,方天心裡也是更氣了。他這纔不由得將十二成功夫全部用將出來,出手對着方霸座師就是一拳。
方霸掌心中龐大的真氣與方天的重拳一交,兩人四周的空氣都猶如噴泉一般,在半空中翻騰不休,猶如旋風般的捲起了漫天煙塵。
方天的這一拳方纔揮出,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方天揮手急速的又是一拳直搗方霸前胸。
方天的這一拳仍帶着有些恐怖的威勢,鋪天蓋地的對着方霸座師迎胸直搗而去。方霸的情況很不好,他的半邊身子都已經被方天之前的一拳震得發麻,他已經暫實動彈不得了。
因而這一拳對着方霸座師當胸直搗而去時,一拳尚未及及體,一股巨大的風壓,已經將方霸座師的衣衫壓迫得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體表面。
真氣狂運,方霸仍不死心的試圖擡手再擋。方霸座師的臉紅得如同要滴血一般,才勉強擡起手來,方霸的全身真氣急運,再次伸掌護在方天的拳落處。方天臉上卻帶上了一絲戲謔的笑意。方霸座師強行擡起的一掌沒有擋住方天快速的一拳,一個碩大的拳頭也不變向,就“砰”地一聲,直砸在方霸座師的胸口處。
到這個時候臺上的方萬古座師也看出方霸的情況不妙了,見方天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方萬古座師竟在高臺上高呼了一聲“住手!”
就在方萬古座師的喊聲之中,方霸座師已經感受到了胸口處傳來的強大的勁氣。
“通……”
一聲悶響過後,方天拳頭所砸之處,方霸座師胸口的衣衫都被力道擠成了一片焦黃。
當方天的拳頭收回後,方霸座師胸前衣衫上竟然有一個拳形的空洞赫然成形。
跟着,就看見方霸座師胸口處,沿着拳頭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小坑。
又是“嘭!”的一聲響起。
在前一道悶響聲音落下不久後,才又是一道更加低沉地悶響聲接連響起。
這個聲音還是從方霸座師胸中猛地傳出來的。
幾位眼尖的高手如方萬古看着方霸座師胸口塌陷,聽着這一聲傳出,感覺分明像是方霸座師的前胸都被方天擊得貼在了後背上,而這一聲就是前胸與後背撞擊的聲音一般。
悶響的聲音再次傳出後,方霸座師才應拳直飛,身體飛在半空中時,方霸已經一口熱血狂噴而出,他的身形才沿道一道血灑的長路,落在了十餘米開外。
打完了方霸座師後,方天再看向臺上時,才發現方萬古座師早就拂袖而去了。
方天這一次痛打方霸座師的事情,在不久後就被傳得沸沸揚揚的。
方天一直以爲會迎來嫡系一脈的報復,甚至家主也會對他做出懲罰。最終此事竟然雷聲大雨點小,方家上層竟沒有過問的意思。想來是家主一系勢力更爲強大一些,才讓方天預想可能會出現的不疼不癢的處罰,竟然一直都沒有到來。
方天很想的開,他認爲這是家主一系與內門,對他的這種做法也是頗爲認同的。於是方天只掛念了幾天,也就忘記了有這一碼子事。不過這件事情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在道術初級班裡的所有子弟,包括那幾個座師在看向他時,都帶着非常的忌憚的神色。
不過方天卻沒空去理會這些小事的,方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事情稍平復了些,方天就繼續研習起沒有多少進展的陣法。方天以爲這樣平淡的,沒有一點新意的生活還有一年,那知還沒有過去一個月,內門裡竟有一位長老前來道術院傳話,讓方天進道院中級班去。
這個消息讓方天徹底的無語了,他一個不會法術的子弟,能進道院中級班,恐怕在方家也就他方天是一個例外了。
又是一年又將盡尾聲,正是深秋季節,涼意漸濃,由於今秋氣候乾燥,就連冬天的雨都姍姍來遲。天空中的太陽是涼的,匆匆而過的風是冷的,浮動的空氣是燥的,一切一切的不如意直引得方府內的方天喉嚨發乾。
方天就靜靜的略低着頭站在偏院一處閣樓前。這時天空吼會偶爾飄下幾點雨來,不過也只是打溼個地皮,讓人一腳下去就會帶泥,這些泥粘沾地沾在腳上總是甩不盡,也總是讓人不由氣悶不已。
方天的心也一樣的,如冬日般地透着涼。在這一年以來,方雪與方片均已進入“陰木小成之境”了,也只有方天還在夜以繼日的苦練着,他卻始終不得門而入,各種他已經熟悉到了能倒背的法術通通都無法施展。
這一年以來道術院的座師們都不在提起方天。這裡面也包括對方天青眼有加的陣法師林水遠在內。所有的人都從最初對方天的驚豔轉爲漠視。在修者們的眼中,無法修練的人那就是一個廢物。更何況連同樣有着廢物之名的方震南都是可以修練的,他方天呢?
方天雖然每月都可以進出百寶閣一次,但是這種事情很隱密,也是不爲人所知的。所以這段時日裡,方家大院裡又開始流傳起方天是個廢物的說法了。就連方天走在路上地,也常有家裡的小廝們在他背後指點着說事。
做爲世家子弟不能修練這種狀況,就像貧家子弟只吃不做事一樣,都是不可饒恕的。百般無奈之下,方天就唯有靠一個打字來說服別人自己不是廢物了。方天自打了方霸座師,進入中級班習紅家傳拳法“萬木搜神手”及更高深的法術拳術已經又是半年了。方天更也從未停止地又練了近半年的體操,如今的方天早非昔日吳下阿蒙,年前陰木大成的方賀與方天交手都無法佔一點上風。
方天成功的把自己的痛苦轉嫁了一些給方賀,已經飽受打擊的方賀再次深受打擊,他閉關修練半年後終覺得功力大進,再次前來與方天交手,方賀使出家傳拳法“萬木搜神手”,諸般手段使盡後,都被方天輕鬆的接下,而且方天接的比前番更顯輕鬆幾分。方天成功的讓方家天才弟子方賀羞慚而去,並攜妻離家遠走。臨去前方賀放出話來,他要尋求感悟以求衝擊陽木大成。無臉居家的方賀還不知道的是,方天看着他自如地使用輕身術大力術火球術等諸般法術的敬仰之情以及心中的一片羨慕嫉妒恨。
這半年來,方天也學會了武術中的提縱術,可使起來煙火味之重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方天就藉着這套武術中的提縱術身法就從低級班打到高級般,他魔獸般的瘦小身軀讓他令所有族人驚疑不定;不得已下,內門老祖方礫陽親自召來家主吩咐了什麼。第二日家主傳令,方天因有異遇,有宗門世外高人親自教授,如今修練的是宗門高人所授鍛體法訣,法訣小成方可修練家傳功法,諸人不得議論。
如今仍被視爲怪物的方天身上又因老祖宗的解釋無端地套上了一個神秘地光環。
一年中,每隔幾日方天就會以切磋爲由,去向他的各位兄弟們輪番挑戰。毫無疑問,如果只是打架的話,身情鍛體術的方天在同輩中沒有對手。但是隻有力量,不能修練,光靠個打字還是是遠遠不能說服別人的。
方天想起了這一年自己給別人帶來的打擊才發現,他竟是以自己的心去打擊別人的。想到無奈處時,方天也愁眉不展的在雨中又站足了一個時辰,才轉身進了偏宅飯堂中。
飯罷,與母親閒聊一會,看過父親寄來的手書。方天又重複起一年來從未停止過的古怪舉動。
方天的這個舉動之所以顯得古怪,是因爲這種舉動很不合時宜。方天等到大家都安歇了,等到遠處近處的燭光紛紛熄滅,他才緩緩地行入自己與朵兒所居的獨院中。
雖然周圍出現他人的概率極小,方天在行動之前,還是習慣的遊目四顧,並細細的聽了一會周圍的動靜。等真的確定沒有人在附近後,方天才取出三個極小的容器,把他們小心的放入一個三才陣中。
方天這樣做是不得已的。他雖然一直不能修練,但方天卻在從未有停止過尋找自己不能修練的原因。
在方天發現靈氣與血肉結合後,才能被修者以引氣入體的方式,去改善體質後,方天就把目光轉到了尋找靈識與身體結合的原因上。
一旦有了目標,方天就有計劃的開始了他的探究。
方天每過幾日就會尋家族裡的天才子弟與他心目中的正常修者,天才子弟自然是方雪,正常的修者就是方片了。方天經常會尋他們,向他們二人各討幾滴血用以自己的探究試驗。
這會兒,方天就靜心的以自己的靈識,操控着陣法緩慢的運行着。經歷了近一年的探究,往日的經驗告訴方天,只有最低級的“三才陣”才能讓方雪與方片的血與靈氣逐步地緩緩融合起來。如果換一個級別稍高一點的陣法,兩人的血滴就會暴開,並消散於天地間。
方天嚴肅的注視着三個容器,他的的靈識分散而出,由一化三的附着在三滴血中,這時,方天還行有餘力的以剩餘的靈識,熟練地操縱着他修改了無數遍的三才陣法。
半刻鐘後,方天的靈識已經注意到“三才陣”中屬於方雪的那一滴血已經開始晶化了。
在方天的靈識觀察中,方雪的血液晶體很美,美的猶如“光明鑄出千秋鑑,氣冷凝出一片冰”。
又過了片刻後,方片的血也有了變化,不過方片的血卻固化的如一塊頑石,只有方天自己的血,仍然頑綠癡紅地在乾涸着,並沒有因爲靈氣的注入,發生什麼變化。
方天明白這一切發生的原因,這是因爲方雪就是一個修練天才,即使她的血中靈氣已經飽合了,但卻仍有着無限發展的可能性。
而方片的血在靈氣充滿後,開始固化,表明他在修練也有着一定的天賦。
唯有方天自己的身體是無法與靈氣融合的。
看着容器中自己的那滴血,方天也生出一種“難道這就是宿命?”的感嘆。
近乎放棄的方天在再次完成自己的試驗,就轉身向臥房走去。
途中方天拈起一片落葉,他不確定,他拈的是落葉還是那初冬,絲絲涼意已經環繞他的身體。傷感不只是在冬天,但莫名其妙的冬天的傷便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冬雨早就來過幾次了。
雨後的草木似乎再也打不起精神,即便是甘霖降臨,對這些已註定了命運的生靈而言也好似冰霜嚴寒,這於方天也同樣如是。
高興了煉鍛體術。
憤怒了煉鍛體術。
悲傷了煉鍛體術。
失落了煉鍛體術。
這些都成了方天的習慣。
此時傷心之下,方天也習慣的深吸了一口氣,在院中站定,又一次練起那一套古怪的體操。
這鍛體術讓方天使的跳縱如飛,蹲立如簧,一遍使罷飛砂走石,院中青石已平平地低下了一層。練了一遍後,方天只覺自己的筋骨皮肉如斷似裂,躺在地下歇了一個時辰後。
方天發現憂傷並沒有減輕稍許,於是他不得不又一次緩慢地練了起來。
方天每一天最少三遍練着鍛體術,鍛體術如今就是方天的所有本錢了,他怎麼能怎麼敢不拚命啊。
方天失落不已,傷心難平,他卻不知道從未將目光移離方天這面的摩根.卡納卻也在失望於兩年的漫長。
這兩年來摩根.卡納也始終忙碌着。
他要記錄下他漫長的一生所看到的所有陣法,與此同時他還要融合這個世界的基礎陣法。
兩年以來摩根.卡納如入無人之境般闖入許多神秘之地,如飢似渴地學習着陣法知識。
在近乎無限的生命裡,摩根.卡納就是在無休止地學習中渡過的。但摩根.卡納可以發誓,自己從未對陣法表現過一點耐心,這種明顯是修外物的蠢辦法,是摩根.卡納永遠都無法理解的。即使如今的摩根.卡納儼然成爲一位陣法宗師了,他同樣也無法相信陣法會對自己的將來有任何益處可言。
摩根.卡納卻必須去學習,那怕是囫圇吞棗,他也要試着去理解,這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個小小的試驗了吧。
這天仍是起了個大早的方天練了遍鍛體術,與母親一起飯罷,看着如今顯得更加容光煥發的母親,他也擺出了自己認爲是最燦爛的笑。
方天的母親潘憐兒夫人如今在家中也是地位日增着。因爲方天的拳打座師,讓家中的衆人們對方天的神秘功法瞠目結舌。而且方天的爹又明裡手掌着明衛,暗底裡又手中握上了方府秘衛的把利刃。因爲方天的原因,方震南這兩年來在家中更是很得家主的信賴依重。
在潘憐兒看來,自己的兒子方天那是很爭氣的。
潘憐兒甚至認爲,在小輩裡除了方賀外他的兒子是無人可比的。就連太夫人也曾多次在明裡暗裡把方天與方賀同稱爲家族中下一代的希望。
潘夫人走過來,微蹲下習慣地給兒子扯扯有些微亂的衣服,撥正腰帶,看着兒子漸漸長開的身體她心裡越發滿意起來。
看着與自己作別的兒子與朵兒離開宅院漸行漸遠後,同樣忙碌的潘夫人也領着六個大丫頭向主宅方向走去。
如今潘夫人是方宅主事,她的身上也是雜務繁多。才走出院後便有一乘小轎停在院側,五個小廝侍立在旁等着潘憐兒落轎。
坐在轎中後,潘夫人又想起了自己半年未見的丈夫,得意之餘,潘憐兒竟想起那天辭了差事與丈夫一起操持家務一家三口如兩年前的過些小日子那纔是好的。
應付完母親後的方天就與朵兒隨意說着話,在走出小院後他又叫上方片方雪方立,三人一同來到道術院的競技場上。
道術院中如今座師們的掌中寶又成了方天的出氣筒。
在方天的招呼下,方片與方雪不得不苦着臉上前,首先作勢衝向方天的是方片,他一腳虛踢在方天腿上後,隨口就“啊”的一聲,然後方片竟就抱着腳,借力飛出了數十米外。
見方片被力道“彈飛”了,方雪才抽了下鼻子說“天哥,我今天換的新衣服,不好搞的太亂的。”
方雪也低眉順眼地轉身走出了數十米外,走出去後,方雪才也站在方片身邊,卻不停地偷瞄着方天的臉色。
方天無奈搖了搖頭看了這二人一眼,才轉頭看向方立。
方立是方家明衛方虎的義子,因方虎於家族有了大功,其義子方立便被家裡選進了道術院中。
按方立所說,其實他已經由家族的實權人物方震南刻意安排着,有幸得習了方家的家傳功法青木訣。
可就是這個才學了兩年的方立,竟硬是在兩年內就將這青木訣練至了陰木小成之境。方立這小子有股韌勁,再加上他的根底本就深厚,這時對上方天時,也唯有方立絲毫不懼。
方立見方天向自己看過來,就低首向方天執了一個下屬之禮,禮畢方立在場中站定又對着方天一揖道“少爺,小心了。”
方天點了點頭,就擺出一個“萬木搜神手”起勢“雨條菸葉”。
方立輕吸一口靈氣,略想了下,竟然在左手捏了個法訣在身上加持了一個輕身術。略微猶豫了一會,方立才右手一握,已經自腰間提起青鋼劍。
接着方立就如風而旋直衝到方天身前,只見一劍如虹,方立已經斷然使出一招“長河落日”,人在空中,這一劍已遞至了方天眉心處。
見方立出招了,方天還是不慌不忙的腳下一點地。
腳一點地後,方天也是彈步而起,“雨條菸葉”展開的右手一攝,五指處劍光忽斂於方天的掌心之內。
方立不待方天握實,他手中的劍就是一顫。
身在空中的方立落勢一停,一柄青鋼劍在方立手中頓時化作了一片細雨。
“天河倒垂”
這一式在方立手中使出,才見劍落繽紛如瀑而垂。
方天見劍如瀑落下,他卻腳下再次踏步。
方天左手握着拳,再次如簧而起。拳未至方立身前,拳風所至處壓暴的空氣“嗚”的一聲,已經向着空中的方立直擊而出。
方立見方天這一拳來的兇狠,也忙雙腿一縮,身如螺旋,單劍揮出護住全身。
“砰”
方天的一拳落在方立的劍上,巨大的力道讓方立也被向上擊出十餘米之遠。
空中方立只覺自己的手一麻,他的身體直向空中飛去,去勢未止,方立就果斷的在落下前左手已經捏了個法訣。很快的方立又在身上加持了堅臂術巨力術。
方天此時已跳落在地面上,此時他的腳卻再次猛的一腳踩下。
“轟……”
碎石四起這際,方天猶如一個炮彈,再次向上衝去,迎着方立,方天一式“枯木勁節”,雙手一分如抱似封的迎向加持了數種法訣在身的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