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座師見方天終於肯跳下臺於紅臉老者對練,臉上竟是一鬆,算是把這小子逼下去了,如果這小子耍賴,座師還真不好上前就打了他,這樣多少有些不好看的嘛!
他轉身看着下面幾個臉色有些蒼白的非嫡系人馬,卻使勁地盯了方立一眼,意思當然很明顯,下一個就是你他;
方立卻也不轉目地直接與座師對視着,毫無畏懼的,座師臉色一沉,轉頭不去理他,一個外門子弟,明衛小領的義子還不放在他的心上,只要拿下了他的主子,還怕他飛上了天去了;
方立也是昨日聽了方天的責備,這時他未得方天之令,也不敢冒然地再衝出應戰,但他心裡卻也是拿定了主意,只要方天遇險,他就不顧一切也要衝下去的,因爲他的任務就是護住方天。
方天這時就站在紅臉老者對面;
只見他一手輕擡起做了個請出手的示意,另一手卻背與身後故示着輕鬆;
這就是標準的平輩對練的姿勢了,他已經不把這老者與座師當做師長,這一番他不但要保證自己不受傷,還要給這些不要臉的傢伙一個教訓,讓他們不但找不回面子,還要丟了裡子。
這紅臉老者等到方天下臺站定,卻見方天也不上前見禮,卻將一手輕擡,似乎在請他先出招;
方天這一番無禮的舉動,確實是因爲被這座師二人組的無恥氣住了;
這無恥二人組一個無恥地立意要挑戰學生,一個卻下話命令,更加上一些無恥的威脅和激將法;
聽得方天那叫一個氣啊;
他心目中,這樣的座師怎麼還值得去尊敬,那麼他們就不是座師,在方天眼裡,他們已經是對頭了;
你們要斷我的手腳,我還想殺殺你們的威風呢,放馬過來吧,我方天也不是個吃素的啊,更不是一個軟柿子,讓你們隨便捏的,想捏軟柿子小心我打碎你的狗爪子;
方天擡手微伸,對着紅臉老者卻眼中微露出一絲輕蔑來;
這一下卻是當着一衆方家子弟的羞辱,紅臉老者更是臉龐漲紅,他不由怒吼了一聲,右腳對準方天小腹處,猛的狠踢而起。
臉龐淡漠,方天伸出的左右手,猶如拍蚊子一般,隨意的甩下,就聽啪一聲,擊打在了紅臉老者的腳裸之上,頓時,一片淤青浮現在紅臉老者的腳裸之上。
“嘶。”
腳裸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紅臉老者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涼氣,臉龐上的怒意更加瘋狂,急退一步,右腳在地面一彈,身形借力衝上半空,猛的一旋,右腿之上,淡淡的青色真氣涌透體而出,覆在其腿上,狠狠的對着方天頭頂一鏟而下。
望着紅臉老者的舉動,方天的劍眉也是微微一皺,不過旋即便是舒展開來,他擡起臉龐,略微有些尖銳的勁風,吹得方天的頭髮輕輕拂動起來,方天這時卻緩緩的擡起手掌,“開”嘴脣微動,淡淡的聲音,輕喝而出。
隨着喝聲地落下,一股兇猛的無形勁氣,猛的自方天手掌中暴衝而出,“砰”地就印在即將落下的紅臉老者的胸膛之上。
胸口處遭到莫名重擊,滿臉陰冷的紅臉老者也頓時臉色一白,身形猛的倒射而出。
“嘭。”
身形在射出十多米後,便是重重地砸在了被炎熱的太陽灼烤過的滾燙的石頭地面上,紅臉老者這時身體略微抽搐,望着遠處那保持着伸出手掌姿勢的少年,胸口一悶,眼前一黑,就有一口血要吐出了。
臺上一衆子弟看着這個方霸出手兩招就被擊倒在地,頓時落下了一地眼球了;
這位座師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了,他一臉厲色地看着方霸說:“沉住氣,用心些,起來!”
這個方霸也不是如此的弱,只是方天引動了他的怒氣,他這一怒,出招早就失了水準,一時卻是破綻百出;
他這一出破綻,以方天的快如閃電的身手,他這一個不慎就落在下風,被方天隨手擊倒在地;
方天這兩下,他這老臉上卻真是掛不住了,又聽臺上方萬古座師怒喝着,方霸一口真氣急運,拍地彈地而起;
站在方天對面,方霸真的不敢再輕視這個十歲的少年了,這個少年身手迅捷,招式快如閃電,只要有一絲破綻,就會招到致命的打擊;
方霸這時也沉下心來,手向腰處一拍;
“倏”的,腰處一條長鞭猶如毒蛇出洞一般,就在空中掠過一條淡淡的藍影,對着方天豎劈而下;
長鞭掠過半空,略微涼爽的空氣,頓時多出了幾分青色光芒,這卻是這紅臉老者真氣早已經化虛爲實了,真氣直布鞭身,一條鞭竟如同一個直直的長棍向方天頭處劈來;
俗話說,“棍怕圓、鞭怕直”,只見這一條鞭如同一直長棍,這方霸果然這一手,立刻就看出他的不凡的鞭技來,這一鞭更讓人看出了他功力深厚,已經超凡脫俗了;
臺上方萬古座師見方霸使出了長鞭,又見這長鞭勁道十足,不由也點頭對着身後子弟評論着:“看方霸座師這一鞭力道十足的,這一式沒有三十年真氣的修練那是不可能的,這一招如果接了鞭尖,長鞭立即纏來困敵,如果接了鞭中,鞭尖立時抽下,以方霸的功力,方天一定重傷的,呵呵。”
方仁卻也插口說:“那以座師之言,這個老傢伙這下就一定會勝了?”
座師卻瞪大了雙眼,恨恨地看着方仁說:“你只看着就好了,別仗着是長輩行事就不注意分寸。”
方仁臉色一變,正要破口大罵,方千民卻一揮手,就有幾名陪讀立刻衝上前來,抓手的抓手,捂口的捂口,方仁卻那裡反抗得,座師見此情況,又瞪了眼方立,卻轉身繼續聚精會神地又看起方天兩人相鬥來;
方立站在臺上默不作聲地看着這一切,卻也毫不理會,只要沒有人動他,他是懶得管事的。
這時望着那幾乎是跨越了十多米距離一瞬而至的長鞭,方天也是眼瞳微縮,他還沒有對付這種武器的經驗;
他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就在長鞭到達頭頂之時,身體豁然向左微微一動,這一動他的身體如同裝了一個彈簧般地就是飄出了數尺之遠。
藍色的長鞭這時帶着破風勁氣,仍向方天追來,可方霸這一變向,終究沒有方天速度更快,這一鞭就揮在空處,緊貼着方天衣衫劈下,然後就重重地砸在石板之上,一道裂隙,在石面上迅速浮現而出。
避開了方霸座師的一擊,方天臉色凝重,他的腳掌在地面重重一踏,身體微微弓起,旋即猶如離弦的箭支一般,對着方霸座師暴衝而去。
對付這種長武器,只有拉近了距離才行,只要衝得近了,以方天的閃電般的攻擊,這鞭也就沒用了;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以方天的速度,幾乎就是眨眼便至的,然而就在方天即將進入攻擊範圍之時,一股勁氣,卻是又猛的自身後傳來。
臉龐又是微微一變,方天身體驟然向前撲下,藍色影子,從身後貼着腦袋橫飛而過,勁風過處,方天束緊的長髮已經微微地揚起。
身形前撲,方天在落地的一瞬對着地面猛的一掌拍出,強橫的無形勁氣重重的轟擊在地面之上,利用這一股反推力,便將方天的身形,刷地送上了半空中。
人剛到半空,方天身體猛地旋轉了九十度,他的手中這時卻在觸地一瞬從地上抓起一塊拳頭大的石塊,藉助着身體旋轉之力,這個石塊就豁然脫手而出,對着方霸座師甩擲而去。
石塊劃破長空,黑影帶起一抹尖銳的勁氣,宛若閃電破空而去。
方霸座師果然功力不凡,這時出手數招也是靜下心來,不再浮躁;
這時他淡淡的望着那破空襲來地石塊,手上真氣運處輕輕一抖,手中藍色長鞭豁然迴轉,最後猶如通靈一般,在半空中糾纏成一片藍色牆壁。
“咚!”石塊與藍色牆壁交接,頓時發出一聲悶悶的碰撞的聲音來,石塊一下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石屑飛揚。
望着那被震成十幾片的小石片,方霸座師口中哼了一聲,剛欲繼續發動攻擊,臉色卻微微一變。
只見半空中那斷裂的十幾截小石片被震得向方天處飛去,這時方天卻正落於地面,在石片他不到數步的距離處,就見方天揮手一掌已經臨空地擊在小石片處;
猛然間,自方天掌心中似乎有一種鋪天蓋地般的巨力暴涌而出,地面上的塵土,也在方天這一擊之下,瀰漫了天空。
“咻,咻,咻!”
兇猛的推力,輕易的將石片之上的方霸的勁氣化解去,然後,十幾截石片,猛地轉向,以更加兇悍的速度以及力量,閃電般襲向方霸座師。
方霸座師失聲喝道:“隔山打牛,這種掌法不是失傳了嗎,你從那裡學的?”
這一聲喝出,方霸座師看着石塊擊來,他也不敢大意,又是暴喝一聲“去!”;
這時就見方霸座師掌心中,大片的淡藍色的真氣猛的噴涌而出,最後在其身前,形成橢圓形的護體真氣。
護體真氣與法術中的金剛術不同,金剛術是利用天地靈氣,在體外形成防護,如同盾一般,級別並不高,只要修者靈氣達到引氣入體並且靈識能自如遠用就可以修習;
可這護體真氣卻不同,這要求武者能達到真氣離體,隔空傷敵、摘葉傷花的境界才行;
這種方法是武者都能夠用自身強橫的真氣,凝造出具有卸力效果的奇異護體真氣,卻不是一般武者能運用的。
“噗,噗…”破空而來地十多塊石片,擊打在方霸座師的護體真氣上,頓時將之穿透了,不過在進入護體真氣內部之後,卻是被其中的那股急流,將石片上地力量,迅速化解而去。
“冬!”失去了力量的支持,那些小石片,從方霸座師的護體真氣中脫離而出,無力的掉落在石板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就是護體真氣與金剛術這種法術的不同之處,如果是法術被破,那麼裡面的人一定會受傷,而真氣卻能隨着使用人心意而動;
望着場中這閃電般的交鋒,臺圍觀的衆人,包括座師頓時都對方天投去驚詫的目光;
攻擊雖然沒有取得多大的效果,不過方天卻也並不沮喪,這時仍處於半空的身形因爲沒有借力點,方天的身體開始迅速的下落;
然而就在方天離地不過一米之時,藍色長鞭,猛的貼着地面,猶如立起身子的毒蛇一般,對着方天發出“絲絲絲”的聲音纏繞而來。
這時方天卻仍是右掌急出,對準地面猛的一擊,降落地身形驟然一個變向,人斜着向左側飛出避開了這一鞭。
避開這一鞭,方天的腳掌剛剛接觸地面,腳尖便是猛然一踏,微弓的身體,再次朝前一竄,終於他真正的進入到自己最擅長的攻擊範圍。
方天從未使用過兵器,他只會用手腳去搏鬥,在近身攻擊的霎那,拳、頭、肘、腿全身每處地方,似乎都成爲了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殺人利器,只要速度足夠,他便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施展出猶如暴風一般的狂猛攻擊。
欺近方霸座師地身體,方天臉色也是一片的肅然、拳、肘、腿、腳閃電般的狂猛攻出,不過他的每一次的攻擊,都被方霸座師輕易的化解去。
方霸座師等方天衝近身前,他也早已經揮手扔下了鞭子,他見識了方天如閃電般的攻擊,知道方天的速度不是他能跟上的,他謹慎地接着方天的攻擊;
好不容易得到瘋狂攻擊的機會,方天幾乎是將所學地武技完全的施展了出來,然而,所取得的效果,似乎卻是微乎其微。
在方天的感知中,面前的方霸座師真氣佈滿了全身,就猶如是在身體上覆蓋了一層滑膩的薄膜一般,每當他的攻擊落在其身體上時,都會被詭異地真氣震得一一滑開,猶如這一通拳腳只是在作着無用功。
方霸座師的對敵經驗更是無比豐富,他的每一擋雖然都在方天出手之後,速度也遠不及方天,但每一次出手,都擋在方天的必攻之處;
方天雖手如電閃,竟是沒有擊中方霸座師幾下,而擊中的幾下,也因爲方霸座師的護體真氣失去了應有的威力;
數拳之後方霸座師已經從毫無還手之力,轉而佔了一分攻勢,九分守勢,有了點翻盤的跡象了;
臺上方萬古座師這時見兩人互有攻守,又轉身對衆子弟說:“你們看,方霸座師雖然速度不及方天,但他卻每一出手必能擋住方天的一擊,這是爲什麼?”
見衆弟子都有些不解,座師又自答道,“這是因爲方霸座師出手的守處卻是他身形所露出的敵手必攻之處,所以他這一動就知道了方天所攻之處,守起來就輕鬆了,這就是招術和經驗的作用了;”
座師停了一下方又笑着開口說道:“反觀方天,他攻勢奇快,但必不可持久,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被接下,心裡就會產生畏懼和壓力,他會覺得他永遠也攻不破方霸座師的防守,方霸座師已經開始反擊了,而方天更是在招式和經驗上不足,他守起來必然不知敵之所攻,受上幾拳他就會手忙腳亂的。”
方萬古座師一席話堪堪說完,方霸座師已經擋下方天十餘擊,揮手處手中藍光一閃,這一拳就擊在了方天腹部,果然方天僅憑着手腳如電,也擋不住方霸座師出神入化的招式攻擊;
又過了一會方天又中了數拳,可這時方天卻如同未覺,只退了半步,再次揮拳如電,向方霸座師急攻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