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持着點燃火刑柱儀式的金綬神魂,此時還在虔誠的念頌着神禱。可當他聽到月天凡說出如此明目張膽的瀆神的話語時,爲首的金綬神魂未等方天答話,就率先強行中斷了正在進行的神禱。他扭過頭來,厲聲質問月天凡道:“月天凡,你這是要瀆神麼?”
月天凡卻根本沒有理會他,只仍皺眉看着方天,他還在等着方天的答覆。
見方天仍在遲疑之中,月天凡遂點了點頭,口中不滿的沉聲說道:“看來天弟你還是不信我了?這樣吧,容我先向你展示一下我月天凡的誠意吧。”
說完後,月天凡就果斷的一揮手。
月天凡一揮手,一直侍立在他身後兩隊金甲神騎士就應命而出,策騎馳下高臺。
而高臺下的神火騎士也似是接到了命令,他們飛快的分作了十八隊,跟隨在金甲騎士後策騎疾行起來。
騎士們策騎如飛,絲毫也沒有整列隊型,但就在他們行進的過程中,騎士們的隊列就開始飛快的變幻着。最終三百一十八位騎士,就自發形成了三騎一排的小三角陣形。
在距離金綬神修還有二十餘米時,騎士們就一排排的向金綬神修發起了衝擊。
一直注視着方天的月天凡,見方天還在那裡緊皺着眉頭,似是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不理解。月天凡似是解釋,又似是自我安慰般的說道:“天弟應該還不知道,神府看以不凡,其實就從他們某些方面的按排來說,可真是相當的蠢啊。眼前只是其中的一點。神府以金甲騎士來守護傳承者,又以金綬神修來教授及引導文傳承者。”
月天凡指着一前方道:“你看吧,這就神府造物自認爲自己高明的地方了。但這些安排卻也正是神府的破綻之所在啊。據我所知,神府的力量很強,騎士與神術師在戰鬥中相輔相成,有了神術師的騎士幾乎永遠不知疲倦,他們一直可以戰鬥到生命終止。當然有了騎士的神術師也同樣。即可以安然的施放神術打擊敵人,又可以隨時修息恢復,多麼巧妙的安排啊。”
月天凡贊完後,卻語聲一轉道:“神府以金甲騎士爲刃爲盾。再以金綬神修爲腦爲魂,神府的造物怕是還在自得於可攻可守吧,豈不知他這麼做有多麼可笑啊。”
月天凡繼續指點着前方的神魂,口中沉聲說道:“吾正當以利刃斷首,這纔是妙不可言之處。”
月天凡說到這裡。才轉首對看着自己的那名爲首的金綬神魂,口沉聲回道:“你的神是你的,可他不是我的神啊!所以瀆不瀆神也不是由你說了算的。你看,我一直只認爲我自己纔是我的神,就是這麼簡單。”
就在月天凡說話間,爲首的紅甲騎士已經高聲大喝了起來,他胯下的戰馬周身都開始冒出了灼目的火焰來。
更有一縷紅焰,自這名紅甲騎士手握處騰的燃起,並迅速蔓延到整把戰槍。
衆金甲騎士隨後應聲齊喝了一聲。
三百餘名騎士人數不算多,但這一聲巨吼竟然聲如炸雷。生生吼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來。衝陣的騎士們的戰馬,隨着巨吼聲傳出,也紛紛自身上騰起一團烈焰來。
騎士衝鋒的速度奇快無比,還未等那些金綬神魂們完全反應過來,一柄柄燃着烈焰的戰槍就已破空襲至金綬神魂身前。
衝在前面的騎士一一出槍,他們的戰槍上的火焰瞬間就熔化了站在前面的一個個金綬神魂的金袍,並毫無滯礙了穿過了他的身體,只留下一個焦黑的大洞。
只一個衝鋒,十一位金綬神魂就被滅殺了六位。
而此時只奉月天凡之命的紅甲騎士更是毫不遲疑的策馬騰空而過,他手中燃燒着的戰槍竟畫出一道筆直的軌跡。一槍出手,爲首的紅甲騎士手中的戰槍,就再次穿過了兩個金綬神魂的身軀,直向着爲首的金綬神魂刺去。
“怎麼樣。現在看到我的誠意了吧?來吧方天,與我一道去征服這個世界吧。”
見方天但笑不語,月天凡盯着方天的眼睛說道:“我可以保證,將來你的地位會不在我之下的。”
方天長笑着回道:“本來我還有些心動不已了,聽到這裡我就完全明白了。”
月天凡負手問道:“你明白了什麼?”
“如果你說方天臣服與我吧,或許我會試着選擇去相信你的。”
“地位不在你之下?你說的這話你自己信麼?”
方天冷着臉道:“月天凡啊。你倒是好算計啊,你即想完全控制神府,又妄圖借殺去金綬神魂的決斷來震懾我,並以你的言語來軟弱我的意志。不過你的這些打算落空了。你這是白費心機啊,難道你真當別人都是傻子麼?”
月天凡嘆息着道:“你如今已經被神罰“光明之淨化”困住了。睜開你的眼仔細的看看吧,這裡是神府,在這裡我有強大的實力。你再看看,這裡還有這麼多紅甲騎士,他們的實力幾乎個個都在你之上。方天,你都已經身陷如此之絕境中,你還有如此信心啊!說實在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還能有什麼後手。”
方天斜睨着月天凡反問道:“我也真的很想知道,聰明若你這般了,竟然也會先在沒有除去敵人前,就自斷臂助的。你難到不認爲可以先讓這些金綬神魂與我戰上一場,你再來坐收漁利會更好一些的麼?”
月天凡扯着嘴角笑道:“你看,之前我不是就說過了,在我看來,你比神府要重要的多,怎麼你還不信?”
方天卻刻薄的道:“我向來就不憚抱着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你們這些天地寵兒的醜陋的心思的。”
月天主嘴角帶起一絲嘲諷的意味問道:“噢,那你以爲我還有什麼心思。”
方天輕笑一聲道:“呵呵,恐怕是因爲這些神魂才覺醒吧。現在神府中即有外敵,又有如你這般的敢於瀆神的傳承者。想來這些心思簡單的神魂們的心總會有些亂吧。也許在剛纔的“火刑柱”儀式中,他們還消耗了不少神魂,我沒有猜錯吧?”
“至於我,你當然不會知道的。我卻真的是一個喜歡坐收漁利的人。所以月天凡,你就放心吧,在你們這裡的內鬥還沒有結束之前,我自然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盯着方天,月天凡一時無語,看了半晌後,月天凡才說道:“看來我二人還真是命中已註定了的敵人啊!”
“命中已註定了麼?”
月天凡的這話,讓方天一時也有些心神激盪起來,他又何嘗願意與月天凡這般人物爲敵?自與月天凡相識以來,方天是躲避不成,相交不成,總是處處吃虧,最終敗走他鄉。到了現在,方天也算是看出來了,就憑着月天凡的那一股能吞吐宇內,架馭四海的心胸,即使是這一次他僥倖可以避開了與月天凡做對,下一次也是萬萬避不開的。
“即然出來混,欠了的總是要還的,你是如此,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想到冤死的百萬武卒,想到太夫人及鄆城的一幕幕,方天如是說道。
說到這裡後,本就話不投機,相互之間已經存了極大惡意的兩人再次目光相交,接着兩人心照不宣的移開雙目,看起了廣場中的戰鬥。
方天知道,極了解神府的月天凡即然敢於做這樣的事情,那麼,他定然是極有把握的。
所以這場戰鬥已經沒有什麼懸念。
廣場中的戰鬥,也沒有出乎方天的意料之外。
金綬神魂的數量也才區區十一位,他們又圍在“火刑柱”周圍,並站得很開。
爲首的金綬神魂就站在離方天最近的地方,十八紅甲騎士首領在很短的距離發起的衝擊很快就到了。
紅甲騎士首領握着燃燒的戰槍,策騎騰空,戰槍輕挑,就刺穿了三位金綬神魂的身體。挑散三位金綬神魂的身體後,紅甲騎士首領的戰槍如同擁有了更快的速度,來勢也變的更加猛惡無比的向着爲首的金綬神魂挑去。
但紅甲騎士的衝鋒雖然快,這一段距離還是讓這位金綬神魂一點反應的時間。
爲首的金綬神魂目光凝視着烈焰長槍,在長槍鎖定了所有方位的壓力之下,他的臉上竟現出了一絲憫意。這名金綬神魂一邊身形話退,一邊在口中高聲說道:“守護者斯里克,放棄瀆神者,並讓他接受衆神之王的裁決吧。”
高喊聲中,金綬神魂手中就出現了一把金色的“裁決劍”。
做爲神府傳承的教授者與引導者而存在的金綬神魂首先是強大的,其次,他們本身就不是爲戰鬥而存在的,他們沒有什麼近身戰的經驗,他們從未修習過劍術。然而這位金綬神魂在手持“裁決劍”後,卻毫不遲疑的,就斜斜揮出一劍向前斬去。這一劍力道到是不小,但顯然沒有什麼技巧。偏偏這一劍斬出,“裁決劍”前的空間出現了奇特的變化,迎面刺向金綬神魂的戰槍竟被這一劍死死的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