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深吸一口氣，看着陸晨走進廁所的背影，大喊道：
“哥！現在要怎麼走！”
緊接着，秦壽手機便響了，是陸晨的來電。
接通後續，傳來陸晨的聲音：
“車二進三，吃兵！”
秦壽遵照着陸晨的指示, 將剛剛過河的小兵給吃掉。
這是一場前所以未有的博弈，真正下棋的人在廁所中，不斷指揮着秦壽落子，頗有當年諸葛亮獨居茅廬指點天下大勢的意味。
“象六飛八！”
“馬二進三！”
“車一平五，吃兵！”
“……”
一開始，象棋攤主不以爲然。
他在遊樂園擺攤已經有些許時日，還未爲有人贏過他。
更何況是陸晨這個下心棋的傢伙，雖然象棋棋子少，比起圍棋來說技術難度低上一些。
但象棋勝在每個棋子都能夠變動，若是論起心棋來，恐怕要比圍棋難上不少。
稍有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但隨着戰局不斷的拖延，戰線逐漸拉長，象棋攤大叔開始有些慌了。
陸晨在看不見棋盤的情況下還能夠應對自如，他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因爲自己的每一步棋都被陸晨給預料到, 甚至還被剋制的死死的。
要知道，他們下的可是殘局, 殘局的解法, 本就沒有多少。
他是優勢方, 只要對方稍有失誤，他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取得勝利。
但是到目前爲止，大叔還沒有發現陸晨的任何失誤, 反而自己這邊倒是失誤不斷。
他現在每一次落子, 都得斟酌再三, 生怕把六百塊拱手送給陸晨。
而周圍的年輕人們, 此時也是看出了戰場上的焦灼。
雖然他們其中很多人不懂象棋，但是他們已經能夠看得到和秦壽對弈的大叔頭上，晶瑩的汗滴了。
直播間內的觀衆們，也是看出了貓膩紛紛驚呼起來。
【臥槽！陸哥真的是象棋大師啊！】
【原本殘局老闆應該是進攻方的，結果現在只能迫於防守了，完全沒有進攻機會，陸哥說不準真的能贏！】
【現在老闆已經陷入了陸哥的節奏裡了，現在是陸哥的進攻回合！】
【真的假的？老闆被陸哥壓制住了？？？】
【陸哥下心棋還能輕鬆壓制住老闆？？？】
【……】
象棋攤大叔的水平，直播間的觀衆們雖然沒有見識過。
但既然敢擺這種這種一賠十二的攤位，自然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他們萬萬沒想到，大叔現在的每一步棋，都在被陸晨牽着鼻子走。
他現在場上已經被陸晨差不多給吃抹乾淨，只剩下四顆棋子了。
刨除掉必要的“帥”後，三顆發動進攻的棋子已經對陸晨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不過，爲了自己好不容易掙來的六百塊，大叔依舊不打算放棄。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的額頭上滲出，他目光死死盯着棋盤，試圖尋找破局之法。
廁所裡, 陸晨叼着華子站在洗手池邊, 根本就沒有絲毫肚子痛的跡象。
反而是拿着手機，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下傳統象棋，人工智能他不香嗎？”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對弈的象棋棋盤。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面前這個棋盤和外面攤位上擺放着的棋子位置一模一樣。
地獄難度的人工智能正在完美的發揮着，顯然象棋攤大叔不是地獄難度的人工智能的對手。
“哥！對面車六平四！”
電話中，傳出秦壽的聲音，陸晨照着對面的落子在自己的棋盤上落子。
地獄難度下的人工智能立馬就給出了迴應。
陸晨想也沒想，直接將人工智能的落子告訴給了秦壽，“兵五進五！”
就這樣，對面大叔落一子，他就在棋盤上一模一樣的落子。
人工智能已經將整個棋盤吃的沒有幾顆棋子了，最後一步，陸晨屏幕上探出灰色的“失敗”二字。
“馬二進三，將軍！”
象棋攤上，大叔臉色滿是頹廢的望着落子的秦壽，他知道，這場棋局勝負已定。
“我我輸了！”
象棋攤大叔有些不信邪，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我輸了，居然還是被人蹲在廁所裡下心棋下輸的？？？”
這時，陸晨緩緩的走了出來。
看着失魂落魄的象棋攤大叔，拱了拱手道：“承讓！”
隨後伸出手掌，平攤在大叔面前。
“給錢吧，大叔！”
大叔有些不信邪。
“再來一把，我就不信我還能接着輸！”
陸晨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不下了大叔，我跟你下只是告訴我旅行團裡的小年輕，不要總是想着不勞而獲！”
“這種殘局也就只有專門研究過，或者是象棋大師的水平才能解得出來。”
這一刻，平淡的話語讓陸晨的境界頓時拔高了幾個層次。
周圍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
“啪啪啪！”
“這導遊小夥子人真是不錯啊！這是哪個旅行團的！”
“是啊是啊！居然是爲了教訓自己團裡的年輕人！”
“而且水平也在，是個高手啊！不用眼睛看棋盤，我剛剛大致算了一下，雙方走了五十多個來回啊！這就算是我看着都不一定能記住那麼多！”
“是啊是啊！這個象棋攤就沒有人贏過，我一直還以爲是騙人的呢！”
被教訓的小情侶面色羞愧的低下頭來，望着陸晨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
“抱歉啊！導遊.我以爲我能贏的！”
陸晨卻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目光凝視着面前的攤主大叔。
攤主大叔不情願的從兜裡掏出五張紅色百元大鈔，遞給陸晨，拉住陸晨的袖子。
“再來一局！這次我要是再輸了，我給你一千塊！”
大叔此刻雙眼通紅，宛如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
陸晨剛想開口拒絕，一旁的秦壽卻出聲了。
“大叔你可別不知天高地厚，我哥可是象棋大師，贏你這種沒段位的普通人，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他當年可是從銅鑼灣贏到尖沙咀，無人能敵的象棋大師！誰見了我哥，不得尊稱一聲棋聖！”
陸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