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萱很不識趣,立馬拆穿了他,薛美萱說:“剛纔你給我係安全帶的時候,我看到你皺眉頭了。應該是弄到了傷口,其實在我面前承認你的傷口疼不是懦弱。你能幫我出頭,你應該是我心裡的英雄了。”
英雄?
開玩笑,自己是堂堂Beautiful Girl的主編和發行人,是楊氏地產未來的接班人,需要做這種不值錢的英雄嗎?
楊桓凱死撐的瞪她,說道:“誰要做你心裡的英雄了,我剛纔會出頭是看不慣你家裡人的態度。明明是親人,卻搞得跟仇人似的。這種親人不要也罷,你就應該好好振作起來,重新過日子。”
親人?
提到薛家的人,薛美萱的臉色就變得特別難看。
薛奕晨是魯沁淑的兒子,何曾把自己當成親人?他從來都沒把自己當成姐姐,否則剛纔也不會說那些譏諷自己的話了。
她突然問:“你說亦晨的傷嚴重嗎?”
楊桓凱難以置信的瞪着她,她都被薛家的人掃地出門了,現在還在擔心薛家的人?她就不能振作一點,就不能活得想一個正常人嗎?
下一秒,楊桓凱悶悶的說:“他說話的時候還中氣十足,我不覺得他的傷有多嚴重。最多也就縫幾針,過陣子磨個皮,傷口就看不見了。”
雜誌廣告有提過這種手術不會留下疤痕,可是真的可以像沒有發有受過傷一樣嗎?
想到這裡,薛美萱自嘲的笑了起來。
就算亦晨的傷口可以復原,但是自己和薛家的傷痕是不可能補救了。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完成母親的遺願,不可能回到薛家了。
楊桓凱一邊開車, 一邊關注她的表情。她還對薛家存在希望,可是她也很清楚薛家她是回不去了。楊桓凱沒有再說一句話搭理她,再說下去估計她該嚎啕大哭了。
……
到了晚上,楊桓凱的車纔到了一棟別墅的車庫。
薛美萱已經睡着了,聽到楊桓凱的叫聲,薛美萱才睜開眼睛。朦朦朧朧之間,她好像看到很多車。
當焦點聚集,薛美萱才發現這裡是一個很大的車庫,不但車庫大,連車庫裡的車裡都多,有二三十臺吧!
薛美萱震驚的問道:“這裡是你家?”
楊桓凱解開安全帶走下車,他用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看着薛美萱。他說:“這裡不是我家,難道是你家嗎?”
薛美萱連忙來到了楊桓凱的身邊,她用手指指着車庫裡的名車,簡直不敢詳細在同一天竟然能看到這麼多輛名車,震驚的叫道:“不是,這裡這麼多名車,都是你的嗎?你真的有錢到這種地步了嗎?”
加起來算一算也有好幾千萬,他公寓裡的東西也值幾千萬,他可是真正的土豪啊!
楊桓凱一聽就知道薛美萱什麼意思,他更正的說道:“不管我有多少錢,都不可能不算你那筆賬。再加上住我家這筆賬,你以後就好好給我打工吧!也許你死的那一天,可以把債還清。”
死的那一天?
一個冰寒之氣從腳底涌上來,爲什麼會感覺全身上下涼颼颼的?
要是真的要還到死的那一天,還不如明天就去死,還免得受那麼多年的罪。
楊桓凱看到她發呆,搖了搖她的手臂,呼喝的說道:“還不去拿你的行李,你是不是打算今天晚上睡在車庫?”
薛美萱反應過來,立馬跑到了後車廂,把放在後車廂的袋子拿出來。
現在的楊桓凱沒有在小區的時候那麼爺們了,從車庫出來到別墅主人樓,走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了,楊桓凱都沒有個薛美萱提一下。
到客廳的時候,薛美萱的手臂快斷掉了。她的東西終於掉在了地上,楊桓凱這才注意到她。
楊桓凱的視線落到了客廳的四周,燈還亮着,他們不可能跑去睡覺。楊桓凱喊道:“人呢?我來了,你們還躲着偷懶嗎?”
他這渾厚的聲音一出,在廚房忙活的張嫂就跑了出來。
張嫂看到他高興不已,已經有半年多沒有看到他,當然會高興了。張嫂拍了拍手來到了他面前,興奮的問道:“少爺,你怎麼來了?這個時間過來,應該打個電話啊!要是我們都睡了,就沒人照顧你了。”
楊桓凱讓人出來不是寒暄的,他使出大少爺的權利,命令道:“把這位小姐的行李拿上樓,放在我的房間隔壁。”
張嫂不由得認真打量起薛美萱,看的薛美萱都不好意思了。當張嫂的目光再次落到楊桓凱臉上時,這才發現楊桓凱掛了彩,臉上都是傷。
張嫂驚叫道:“少爺,你臉上的傷……怎麼搞的,你怎麼讓你自己受傷了?要是被老爺和太太知道了,不知道該多難過了。”
楊桓凱的臉頰一下子變得通紅,他側過連侷促的看了看身邊的薛美萱。
她這麼說,不就把自己變成了媽咪寶貝。自己是那麼沒用的男人嗎?什麼叫做受了一點兒傷,就會讓父母難過。
自己是個大男人,受一點兒小傷有什麼所謂。哪個男人不受傷?
楊桓凱立即呵斥:“張嫂,閉嘴。你把東西搬上去就行了,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
張嫂很少見到楊桓凱生氣只能閉上嘴了,他總是不溫不火的,不容易發脾氣。現在他卻對這位小姐發脾氣,這位小姐對少爺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薛美萱卻用一種看待機車男的眼神看着楊桓凱,他也太不尊重人了。就算只是他家的女工,也不用這樣對人吧!
看到這個叫張嫂的女人要幫自己拿行李,自己先一步將行李提起來,抗在肩膀上。
薛美萱客氣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張嫂對她的印象不錯,人長得也算好看,還有禮貌。如果不是那種表裡不一的女人,對少爺來也還是不錯的選擇。
下一秒,張嫂前面帶路,帶着她上樓。
薛美萱才一走進楊桓凱旁邊的客房,手裡的行李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原來無它,主要是她從來沒有住過這麼大的房間。酒店的總統套房也不過如此吧!
張嫂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瞧見她震驚的表情,連忙走上前來將她的行李撿起來。張嫂親切的笑道:“小姐,你不要意外。這裡很大,所以每一間客房的空間也設計得比較大。這裡是臥室,然後浴室裡有浴池。如果你想泡澡,我可以馬上去放水。”
浴池?
這裡大的房間還配着浴池,到底這套別墅有多大?
突然覺得好遺憾,剛纔楊桓凱開車過來的時候,不應該睡着的。如果沒有睡着,就可以看到這裡究竟有多大了。
薛美萱收回了心神,對張嫂倉皇的搖頭,她說:“不用了!今天已經很晚了,明天是我還要到楊桓凱的公司上班,所以我得早點兒休息。”
聽到她說的話,張嫂頓時瞪大了雙眼,震驚不已。
少爺可從來沒有讓女人空降到雜誌社去的,那裡是老爺和太太白手起家的地方,少爺非常重視,不允許那裡沾染一丁點的惡習和醜陋。沒想到認識了這位小姐之後,竟然要帶這位小姐到雜誌社上班。
看到張嫂突然變得吃驚的表情,薛美萱隱隱感覺不對。她好奇的問道:“張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張嫂連忙搖頭,她可不喜歡在楊桓凱的背後亂嚼舌根。她突然想到還不知道薛美萱的名字,連忙問道:“對了,你叫什麼?我看你行李都帶過來了,應該會常住。告訴我你的名字,以後好稱呼。”
薛美萱頓時窘迫的紅了臉頰,見面的時候就應該做自我介紹,這是最基本的禮貌。自己光顧着被這裡的一切吸引,把禮貌都丟掉了。
她自我介紹:“我叫薛美萱,是一個被家人趕出來的女人。楊桓凱好心,收留我來這裡住。”
被家人趕出來?
張嫂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的剝開她額頭的劉海。張嫂同情心氾濫的問道:“被親近的家人趕出來,是不是很難過?沒事兒,安心的在這裡待下去,這裡有我還有少爺。”
只是一個小動作,足以讓薛美萱掉下感動的淚水。
自從17歲那一年,母親因病去世,就再也沒有享受過這種溫情。
張嫂見到她突然掉眼淚,有點兒手足無措,難道是剛纔說錯了什麼話?張嫂連忙去拿紙巾替她擦眼淚,房間裡面沒有準備紙巾,她馬上出去拿。
別墅很少有人過來,所以客房的東西都不齊全。看來要多拿一些東西過來了,浴袍、毛巾、紙巾這種生活用品得多準備一些。
而張嫂剛走出去,楊桓凱就雙手環抱在胸前走進了房間。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薛美萱,問道:“你好像很喜歡哭?你認爲哭可以解決問題嗎?”
突然想到母親,薛美萱本來就很難過了,但是看到他高高在上的樣子,聽到他譏嘲冷諷的話,心裡突然涌起了一團火焰。
薛美萱情緒失控的呵斥道:“哭是沒用,但是人在傷心難過的時候總是會掉眼淚,總是會哭的。你這種時時刻刻生活在幸福裡的人怎麼能體會別人的感受,你根本就不可能有傷心,不可能有難過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