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動聽到樹葉響動,然後就看見一點光芒直向自己面門而來,黑暗中他不敢託大,人順着樹幹往下一滑,那黑影見****落空,就勢在空中擡起大腿,繼續向雲動的臉部揣來,雲動又是側身一滾,扔掉了手中的狙擊步槍,順手一摸,虎牙軍刀出鞘,人也順勢站了起來。
這時他聽到方燦那邊也打了起來,兩條黑影正圍着方燦展開進攻,只有拳腳相碰與鋒刃破空之聲,煞是激烈。
雲動對面的那條黑影嘴裡憤憤地嘟囔了一句,雲動聽出那正是安東尼的聲音,他嘴裡說的是一句罵人的髒話。安東尼站在他與方燦之間,將他們阻隔開來。
“雲動?”一句生硬癟音的問候,那聲音沉悶地像一隻困住的野獸的嘶吼。
“桑德斯.安東尼。” 雲動說的卻是非常正宗的E文。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認識我?”安東尼也用E文問道。
“我就是雲動,是你們自認爲是獵物的雲動,可現在你們成了我的獵物。”雲動眉頭輕揚,展現出無比的自信與強悍:“你們幽冥地獄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就是總認爲我爲刀俎,人人皆爲魚肉,你們這些年日子過得太順利了,發展的太快了。但是你們忘了一句俗語: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很不幸,這次我就是你此次華夏之行的夢靨,是你夜路上會遇見的那個魔鬼。”
安東尼臉上開始不停的抽搐,努力剋制着胸中滔天的怒火,他強自鎮定地說道:“你說這話好像早了一些,現在勝負未分,你憑什麼就能確定你勝了。”
雲動淡淡一笑:“呵呵,安東尼,別人稱你爲屠夫,實際上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你用兇殘和暴戾掩飾你內心的恐懼,你以前用那些殘忍的手段對付那些死在你手裡的人就是要大家都懼怕你,其實你從來就是個怕死鬼,你缺少背水一戰的勇氣,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倒下了,都死在我的手下,你心裡也很明白,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不管你是來明的和是來暗的,你都不行,或者說我的運氣比你好,剛纔的那一槍沒能幹掉我,就該輪到我來說話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願意給你一個選擇,如果你能告訴我誰是這次任務的懸賞人是誰,我或許會饒你一命,不要說你不知道,你的首領是無差別狙殺令網站創建人之一,這個我是知道的。”
安東尼的額頭滲出了涔涔汗水:“我們有我們的行規,我不能違背。”
“少到我面前談你們那些破規矩,你們都是隱形人,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是見不得光的,還能有什麼誠信可言。”雲動不恥地哼了一聲:“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你去蹲監獄,什麼時候能出來我不知道,但是活着總比死去會好一些。”
“我,,,我...”安東尼握着軍刺,他很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戰鬥,他想維護他來之不易的榮譽,然而一線生機擺在他的面前,這對他有着無法抗拒的誘惑,他很清楚現在的局勢,他們已經被圍住了,如果不做出選擇他們的命運只有死路一條。
安東尼內心做着艱難的抉擇,他也很清楚,一旦自己屈從,以後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組織將視他爲叛徒,首領會派出一波又一波的殺手來暗殺他,但是那畢竟是以後的事,就在當下,在雲動凌厲無比的威勢之下,他已經膽寒了,現在他必須要有一個選擇。
“行,我告訴你,懸賞人就是風......啊...”安東尼兩眼圓睜,雙手捂住胸口,他的胸口露出一截刀尖,鮮血順着刀鋒滴滴答答的打落在地上。
安東尼強忍着疼痛扭過頭,在昏黃的月光下,他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菲利普斯,正面目猙獰地看着他,手中還握着刺入安東尼體內那柄刀的刀柄。
“你,爲什麼?”安東尼覺得自己不弄明白,自己會死不瞑目。
“來之前,首領電令,如果有人被捕背叛組織,殺無赦。”菲利普斯冷冷的目光中充滿了鄙視。
“啊,”又是一聲慘叫,那邊菲利普斯突然脫離戰鬥,安德烈立刻落於下風,小刀子身形快似閃電,手中的那柄蝶舞BM42是他賴以成名的武器,也是他被人稱作“小刀子”的緣由,蝶舞上下翻飛,靈動的宛如一隻圍繞花朵翩翩起舞的蝴蝶,穿梭不息,突然又在一霎那間他停住了腳步,那柄蝶舞沒入安德烈的心口,讓他發出最後的呼喊,彷彿在與這個世界做最後的告別。小刀子的臉上又露出那頑皮地笑容,優雅地看着安德烈慢慢地軟到在地。
安東尼也倒下了,他死在自己人的手裡,圓睜的雙眼無法閉上,因爲他的確心有不甘。
“那你的結果會怎樣呢?菲利普斯。”雲動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我可不知道懸賞人是誰,那是頭領們纔會知道的機密,所以你在我這裡問不出任何結果,並且現在我選擇投降,我會去監獄呆着,你們不能殺我。”菲利普斯狀態很輕鬆,他扔下手中的刀,舉起了他的雙手,聳了聳肩膀,微笑着看着他們。
雲動也不氣惱,微笑着走到他的身邊,口中讚許地說道:“菲利普斯,你很聰明,是個識時務的人,知道怎麼保護自己,我很佩服你,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這裡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我們兩人是好朋友,非常好的那種,無論我做什麼事,他都會包容我,並且,我們現在都不是——軍人。”
說完最後兩個字,雲動右手猛然揮出,寒光一閃,身形轉動,整個人換了一個方位。而菲利普斯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條血線,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帶着一股詭異,相似想質問面前的這個人,但口中已無法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呃呃呃”了幾聲,脖子上的血線纔開始滲出血珠,最後經受不住越來越大的壓力,血線迸裂開來,噴出一股子鮮血,竄得很高,濺的很遠,高大的身軀無力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