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給坐在一側的海棠倒了杯茶,往窗外看去,有些不解,“海棠姐姐,在這裡等……真的能等到皇上嗎?”
海棠淡淡一笑,“會的,只是……我不知道哪天能等到!”
“那豈不是要浪費很多的時間?”鈴兒有些泄氣的說道。
突然,海棠眉間有一絲絲的失落,放下杯盞,站在窗前,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微微的出神……
“唉——”
一聲嘆息,掩藏了多少的沉痛?
鈴兒亦苦着臉,每每海棠姐姐出神,總會憶起過往的那些傷痛,“海棠姐姐,看,那裡有賣冰糖葫蘆的呢!”鈴兒企圖轉移海棠的注意力。
海棠跟隨着鈴兒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笑,“我們下去買!”
“嗯!”鈴兒的頭點的猶如撥浪鼓。
“來兩串冰糖葫蘆!”鈴兒蹦躂的到了攤販跟前,給了銅錢,順手拿了兩串,轉過身遞給海棠一串,“好甜哦!”
海棠看着冰糖葫蘆,心情漸漸放鬆,都說吃甜食能夠緩解內心的傷心,原來不假。
一道依戀的目光射向和鈴兒有說有笑的海棠,那道目光是如此的不捨……
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海棠蹙眉,疑惑的在四周尋找……
最後停格在一個麪攤上,海棠的心有一刻停止跳動。
“海棠姐姐,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呢?”鈴兒發現海棠的不對勁,亦四處看着,“哇!這個男的……”
海棠擺手,示意鈴兒不要說話,朝着麪攤的人微微一笑,輕點頭示意。
傾月寒結了賬,緩步的像海棠走去,腳步有些猶豫,有些沉重。
“公子,有禮!”海棠微微一福,盡顯女兒嬌羞,舉止得體大方。
傾月寒有些意外,好個靈動的人兒,在大街上看見自己依舊不驚,“海棠姑娘有禮!”
“公子今日怎會一人獨遊夜魅城,而且……”海棠往麪攤看了一眼,眼中滿是疑惑,“還在如此地方用膳?”
“在下一位故人曾經說,那裡有全夜魅城最好吃的麪食,每次出來,都會吃上一碗!”傾月寒淡淡的說着,可是,眼中難掩的憂傷。
海棠心中一震,隨即一笑,“想來,公子的這位故人在您心目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說着,傾月寒的憂傷從眼中演變到了臉上,俊顏上添了幾分愁容。
“海棠失禮了!”見傾月寒如此,海棠有些懊悔的說道。
傾月寒微微搖頭,“今日天氣不錯,在下是否有幸和海棠姑娘一遊?”
“公子既然相邀,海棠自當從命!”說的同時,眼中閃過調皮。
傾月寒看的有些癡呆,這樣的調皮,凝兒也曾經有過,唉——可是,她不是凝兒,凝兒從未曾像海棠姑娘一樣,能如此的和自己相處。
“公子……”
海棠的輕喚,拉回了傾月寒的思緒,“在下失禮了!”
海棠吩咐鈴兒回去,和傾月寒在街上漫步,春天的花兒已經爭相開放,和着暖暖的微風送來花香,讓兩人都爲之舒怡。
“不知道海棠家鄉何處?”傾月寒總在偷偷的瞄着海棠,除了眉間的那個痣,她和凝兒完全一樣。
海棠依舊淡笑着,給人一種極爲舒服的感覺,“海棠的家鄉在極遠,不爲人知的一個小山村裡,在那裡,人人都過的十分樸實,無論何時都會以歌舞來抒發自己的心情……”
“難怪海棠姑娘的歌喉如此美妙!”傾月寒由心讚歎,眼中的一臉不僅加了幾分。
感覺到傾月寒那赤?裸?裸的注視,海棠羞紅了臉。
傾月寒回神,亦有些不好意思,“在下失禮了……呵,好像,自從見到海棠姑娘開始,在下就一直在失禮!”
海棠凝視着傾月寒,緩緩問道,“海棠……和公子的故人很像嗎?”
傾月寒微微一怔,點點頭,“唉——”深深一嘆,繼續走着,“她……是在下這一生永遠無法抹去的愛戀,永遠……”
海棠看着傾月寒那突然很孤寂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怪異。
“她是……怎麼離去的?”海棠內心猶豫,終究問了出來。
傾月寒並沒有回答,看了看天色,緩緩說道:“今日,多謝海棠姑娘陪在下一遊,天色不早,在下告辭!”
海棠微微一福,“能陪公子一遊,是海棠的福氣!”
那一瞬間,傾月寒又再次失神,海棠那溫婉的一瞥一笑都讓他的心慢慢沉醉,沉醉在記憶中,慕雪凝的容顏裡。
“如果……在下邀請海棠姑娘去宮中小住,不知……”話一出口,傾月寒心驚,自己怎麼會提出如此的要求?
“那麼,請問公子……”海棠依舊笑意滿面,眼中含着萬種柔情,“如果,公子是以我是海棠的名義相邀,海棠自當從命。如果……是以公子故人的名義,海棠拒絕!”
傾月寒一笑,突然發現,很是欣賞眼前這個獨特的女子,是不是……長如此摸樣的女子都會很特別?都能吸引住自己的目光呢?
“看來,在下只有下次相邀了!”傾月寒微微抱拳,告辭!
海棠看着傾月寒那熟悉且陌生的背影,目光突然變的凌厲,內心冷哼:傾月寒,遊戲即將開始,準備接招吧!
小文子替傾月寒換着衣服,發現他嘴角不經意總是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有些疑惑,皇上自從慕雪凝去了後,每隔幾日都會去城中的麪攤吃麪,每次回來,表情都十分的凝重,爲何這次……
“小文子,你在想什麼?”傾月寒發現小文子的手底下停滯,問道。
小文子回過神,急忙幫傾月寒扣着衣物,“奴才只是見皇上今日心情好似不錯。”
傾月寒經小文子一說,也發現了內心的小小變化。
“皇上,翻拍太監在外候着,不知道……”小文子按照規矩說着,雖然,兩年多來,皇上從未曾寵幸過後宮中任何一個人。
傾月寒微微一嘆,“不用翻了,去浮悅宮吧!”
“是,皇上!”小文子開心的領命,皇上終於打算放下慕雪凝了,真是可喜可賀。
可是,傾月寒的內心又怎是小文子能猜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