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鵬沒有吃幾口就一直抽菸,白九九和尉遲雲霆有事情,也不在趙紅梅家裡多待。
“三叔三嬸一旦有了消息,我就會給你們消息,別太擔心!”
白九九先是去了村支部打了個電話,然後跟尉遲雲霆準備進山。
並不會因爲這件事情放棄進山的準備。
“好好!”
趙紅梅又差點落淚,忍着沒有再說什麼。
直到看不到兩個人後,趙紅梅才捂着臉坐在屋裡哭的不行。
這都是什麼事情呀。
剛剛看到白九九那麼好,她竟然還生出了,爲什麼這個侄媳婦不能夠多擔待點?
可是現在人家幫了自己去找女兒,還幫着治療,她又後悔了。
怎麼可以要求別人縱容自己的女兒?
自己的女兒自己心疼沒錯,可是侄媳婦又不是明月的父母,怎麼可以那麼要求人家?
丟人呀!
活了這麼大歲數後,還能夠生出這種心思,想想都沒有臉見人。
“別哭了,雲霆和他媳婦都是好的!”
尉遲鵬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媳婦爲什麼哭,可是他自己還不是也這麼想過,不就是那點事情,怎麼就不能夠原諒呢?
他們那麼有錢,那麼有勢力,爲什麼要跟明月一個鄉下丫頭計較?
可是腦子清醒後就會意識到,自己想的太過分。
“是呀,是我們太虧欠他們了。”
想想從雲霆媳婦過門後,就開始那幾個月他們幫襯了一下侄媳婦。
說是幫襯還不如說是一種力所能及的事情,根本不算是什麼,可是這麼多年,人家兩口子對他們的照顧那就不知道怎麼算了。
可惜自己的女兒不知道感恩,還自甘墮~落。
不管這夫妻兩個如何糾結,白九九和尉遲雲霆都快速的進了山。
多年後再次入山,白九九很是感慨。
“你知道剛剛來到你家的時候,我是怎麼過的嗎?”
當年的事情白九九從來沒有跟尉遲雲霆說過,尉遲雲霆似乎也是有意避開那段時間。
“怎麼過的?”
牽着媳婦的手,怕她被那些雜草給絆倒。
“我記得落水後剛剛清醒的時候,小軒和我餓的不行,可是家裡沒有我們吃的,我只好帶着小軒進山找吃的。”
正好兩個人來到了小溪旁,剛剛在三叔家根本就沒有吃飽,那個氛圍下,誰也吃不下幾口飯。
這走了半天又餓了。
“我就帶着小軒做了個小陷阱試試能不能套住個野雞或者野兔子,最不濟套只鳥也成呀。
我跟小軒就在這裡做的個小陷阱。”
白九九指着當年做陷阱的小樹,當然現在已經不是小樹,而是一顆很高的歪脖子樹了。
“小軒不信呀,說村子也有獵戶,但是做的陷阱都沒有啥用,我也沒有多少把握,畢竟頭一次做,保險起見,我就帶着小軒去了這裡,這個深水潭處,開始釣魚和翻石頭底下的小青蝦和小螃蟹。”
跟着白九九順着當年她生活的足跡去追憶。
“小軒說,村子的人都不敢來這邊的深水潭,說會死人,我也害怕呀,可是更餓,爲了不餓肚子,死人什麼的已經不能夠阻止我。”
想着當年小軒的表情,白九九又樂了。
“小軒很害怕,可是當我抓到第一條魚後,他也就忘了害怕。”
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看着尉遲雲霆去抓她讓抓的小蝦和小螃蟹。
“對了,我還編了草兜子裝那些小魚小蝦。”
順手扯了幾根茅草,開始編。
尉遲雲霆看着媳婦坐在石板上,手熟練的編着他熟悉的東西。
“後來呢?”
尉遲雲霆看着媳婦不說了,就好奇的問了一聲。
“後來呀,我們倆看到那麼多吃的,饞呀!就在溪水這裡清理了一下,用個大樹葉子包好,然後糊上一層泥巴開始在火裡燒。”
白九九想到自己做的叫花蝦還自得了一下。
“好吃嗎?”
尉遲雲霆已經抓了不少,不讓白九九動手,自己開始捏着小魚尾巴一攆,內臟就清理出來。然後也是這麼處理小蝦。
接過白九九遞過來的樹葉,聞了一下有股很好聞的香味。
“好吃呀,可惜還沒有等我們吃,就發生了一件事情。”
也是那次白九九纔有了進城的機會,更是從那個時候她開始賺錢吧。
“什麼事情?”
把小魚小蝦用樹葉包好,外面也糊上泥巴,開始挖坑。
“你還記得三叔有把弓箭吧!”
尉遲雲霆愣了一下,想了一下,點點頭,表示知道。
“我想吃肉,但是小雨小蝦怎麼夠呢?”
把當年遇見那頭公鹿的事情說了。
“爲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尉遲雲霆很鬱悶,這些事情他從來不知道。
“爲什麼要跟你說?反正已經發生過了,跟你說除了讓你擔心外,好想沒有什麼好處。”
話是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不舒服。
“我到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就那麼厲害,那爲什麼當初還會被幾個小混混差點欺負?”
翻起舊賬,怎麼男人比女人還可怕?
白九九愣是一時沒有反駁回去。
“那個時候不是有你嘛!”
這個回答一點都沒有說服力。
“可是我明明記得,我去的時候,你都已經快沒有辦法反抗了。”
回想起當年的事情,尉遲雲霆恨不得再去揍一頓那幾個傢伙。
“胡說,我就是一時沒有想到辦法,就差一點的時候,你出現了。”
死鴨子——嘴硬!
不過這個事情尉遲雲霆不打算繼續追究下去。
“是呀,解放軍叔叔嘛!”
說起這個梗,尉遲雲霆就鬱悶,被自己媳婦這麼叫,估計沒有幾個人心裡舒服吧。
“呃,大男人一個,翻舊賬可不好!”
白九九打死也不會承認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小媳婦的丈夫。
“那我還是不是解放軍叔叔?”
看着火光,把媳婦摟進懷裡。
“難道你不是?”
這個吧,最好不要正面回答。
“嗯??”
尉遲雲霆的聲音很特別。
“叔叔?”
轉了三轉的聲音,讓尉遲雲霆感覺身體都酥了。
其實當年聽到那聲解放軍叔叔,他就有過這種感覺,當時還以爲自己有病,對一個小孩子有感覺。
“大侄女,這是欠收拾了?”
尉遲雲霆掃了周圍一圈,到底是深水潭,很安靜,沒有人煙過來。
“欠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