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談家的小洋樓出來後,蘇顏馱着林大姐去了她的小吃店。
在小吃店內,蘇顏遞給了林大姐五百塊錢,是蘇顏剛從郵電局裡取出來的,大團結都是嶄新的。
“蘇小妹兒,我,我給你寫個欠條吧!”林大姐接過錢後說道。
蘇顏點點頭,應道:“對的林大姐,你寫個欠條給我,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咱交情是一碼事,錢銀上的借用是另一碼事。”
林大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私心裡想要不是蘇顏的醬菜絲恰好落在自己小吃店裡,二丫又陰差陽錯的拿了給談氏兄弟吃,這也沒有後面談成的買賣不是?
就這五百塊錢借給自己,還真較真打上欠條了?!
但人吶,做什麼事情都好,都不能想當然,你得想想出門前那顆瀕臨奔潰絕望的心,你得想想自己差點兒因爲詐騙要下大獄的事兒,要不是遇到蘇顏,這會兒自己得落得什麼下場?
兩種心理態度上的轉變讓林大姐明白過來,自己有多麼的自私不堪,她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如果她忘了蘇顏在她落難時候的仗義相幫,那她跟丈夫李大山又有什麼分別?
她又有什麼面目和立場,去指責別人的不是?
林大姐眸底噙着淚花,扯出一絲乾笑對蘇顏道:“對,應該的,大姐這就給你打上欠條!”
蘇顏心想着林大姐的本質也不是壞的,揹着她做下那樣的事情,多半也是因爲家庭環境所迫,對她的不滿有所改觀。
而林大姐這會兒大概不知道,就因爲她剛剛的一念只差,她日後才能靠着蘇顏,一步一步擺脫貧窮,過上她夢寐以求的小康生活。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蘇顏拿走了林大姐簽名的欠條後,就騎着自行車離開了縣城,回到了蘇家灣。
先回到製衣作坊,跟劉麗敏說了下趙剛下週打算要去G市參展的事情,讓劉麗敏把她們之前做好的那二十件春裝樣衣重新熨燙一遍,用印有致美LOGO的包裝袋包裝起來。
另外,她翻開畫稿上畫的第二批春裝樣稿,又從揹包裡將從供銷社買回來的兩塊料子拿出來,吩咐劉麗敏先看一下樣子,把紙板樣畫出來後,由她自己親自操刀,把另外兩件衣裳樣板打出來。
劉麗敏點了點頭,對蘇顏說沒有任何問題,她現在做熟了,手感都回來了,打樣要比第一次做的時候快了許多。
熨燙樣衣這個事情暫時不急,所以她仔細研究了一下蘇顏備註分解說明的稿子後,拿起尺子和畫筆,進了板房,開始描摹紙板樣。
蘇顏巡查完車間情況後,就回家去了,她剛剛答應談英東的事情,得跟娘劉桂蘭好好說道說道。
......
蘇顏剛進院子就聽到哭泣聲,仔細辨認了下,發現是蘇芳在哭。而娘劉桂蘭,在着急火燎的追問到底是咋回事?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蘇顏將自行車放好後,進屋問道。
“不知道咋了,回來就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怎麼問都不肯說。”
劉桂蘭也生氣了,在她心裡,蘇芳可是比蘇顏要乖巧聽話的,這會咋也跟蘇顏似的犯垠,問了百八十遍咋了,就是不說,淨哭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