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發回家將處理的結果告訴了蘇牧生,蘇牧生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連眼皮子都不擡。
要不是沒辦法跟蘇有發他們這一房撇清關係,他早就轟人了,都教出來什麼敗類玩意兒?他老蘇家的臉都叫這些不肖子孫敗個精光了......
蘇有發原本還想問蘇牧生要點兒錢出來給楊心梅付賠償款,可一看這後爹是這個態度,話卡在喉嚨裡也沒敢說出口,悄然從房間裡退出來,拉着娘李春花進了自個兒那屋。
“娘,我爹的錢是不是都放在你那兒?
村長說了,得在三日內付清兩百塊賠償款,我自個兒手裡頭也沒錢,你說這......咋辦啊?”蘇有發擰着眉頭憂心忡忡的問李春花。
“咋辦?涼拌!”李春花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氣不過又伸手擰了下他壯實的胳膊,罵道:“人當爹你當爹,你瞅瞅你這爹當成啥熊樣了?
紅兵是有錯,可你更錯,就是你沒有帶好他,才讓他那麼顆幼苗子讓楊寡.婦那賤人給霍霍了。
你爹的錢你別想動他的,那死老東西錢現在也不擱我手裡放着了,老大那邊上回給的一百塊伙食費,他都給換零了,每個月就給我幾塊錢,都防着咱娘幾個呢。
還有你們夫妻倆也別裝死,紅兵是你們生的,出了事兒,你們當父母的就得擔着,有多少先都掏出來數數,看看差多少再說。”
“娘,我們倆哪有錢?要不你去找大哥家借點兒?!”蘇有發抓撓着頭皮有些煩躁的說。
李春花頭一扭,眼睛一瞪,說話時口水沫子跟着往外噴,“我不去,蘇顏那小賤蹄子厲害着呢,我和秀蘭這幾回過去哪回討到好處了?
也不知道她這是撞了哪門子邪,忽然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那熊色,這倆月你有在她臉上看到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上哪兒找那老些錢賠給楊寡.婦?”蘇有發舔了舔脫皮的脣,有些氣急敗壞。
李春花也沒有法子,她自個兒手裡是還有七八十塊錢,可這錢不能動啊,要是有個頭疼腦熱啥的,不得用來應急還是咋的?
靠兒子?呵,就這混不吝的樣兒,能靠得住麼?
到真章的時候,還得靠貼身錢,有錢纔有親兒子,沒錢,你個老不死的活着就是累贅!
這時候高秀蘭也鳥悄進屋來了,她剛也在打着錢的主意,剛開始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好招兒,跟蘇長貴那邊借,蘇顏那死丫頭肯定不給,但她後面還真給想到了一妙招了。
“娘,老土坯房那邊的房契不是還擱您手裡藏着麼?
咱要不拿着那房契去外面找人估價抵押出去得了,那房子,咋的也能抵押一百多塊錢吧?
三間房呢,雖然緊吧了點,可好歹還是個帶小院的獨門院子。
我自個兒手裡頭攢着二十塊錢,您再幫着給掏出來二十,其他的,問有玲和玲子她們一塊兒湊湊,您看成不?”高秀蘭低聲說着自己的主意。
這一計簡直叫李春花和蘇有發連聲喊妙啊!
反正老房子分給了老大蘇長貴,鳥悄抵押出去,到時候要是別人來收房子,也是收老大那邊的,他們反正有錢,想有瓦遮頭,就自個兒出錢再買下來好了,叫他們有錢了就得瑟,可最後能奈他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