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看向顧北望。
是了,他能從l省轉院過來,這肯定有顧家的從中安排。
要不然就算是轉院,估計也不會考慮到首都這麼遠來。
顧家的這些安排,可能提前跟顧北望說了。
“你都知道了?”周程輕聲問道。
顧北望也看着她,“姍姍,顧家人認了你跟小魚兒?”
周程點點頭,把顧老太太怎麼把小魚兒認出來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你的電話一直沒通,顧家的事也問不到你什麼意見,這幾天我都有帶小魚兒去給老太太看……”
周程說着,漂亮的大眼睛就觀察他的神色。
顧北望看着她就道:“湊過來一點兒。”
周程挑了挑眉,難道她做錯了?雖是這樣想,但還是湊了過去,“你要幹嘛?”想着就算她做錯了,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現在他這個模樣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顧北望因爲常年出任務和訓練,麥色的皮膚,但是他五官長得也是好,深眉遠目,臉部線條流暢剛毅,不笑的時候,自帶有一股嚴峻禁|欲的味道,但是嘴角微翹的時候,又是冰雪初隔的景象。
這會兒的他,嘴角可沒有翹,目光深遂,看不出喜怒,但儘管他現在頭上包着紗布,臉上帶着幾條擦傷,但是氣場依然在。
周程瞪圓着眼睛,面對面地湊向他,離着只剩下五公分的距離,“你到底要幹嘛?”
顧北望眼也不眨地看着她,“姍姍要不要親我一口?”
周程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紅暈,那是被戲弄了的惱怒,她瞪着眼,“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顧北望輕笑,“這麼久不見,你難道不想我?”
周程一下把身子坐直了,視線往他下腹瞟去,警告道:“我告訴你,你現在還是重傷患,別想有的沒的。”
顧北望沒想她既然想到了那一處去,也頗有些直眼,“姍姍,你想到哪兒去了?現在我這個模樣就算是有心也無力。”
周程依然瞪着他,“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啊,怎麼就調到首都來了?”
顧北望又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其實就腿傷重了點,腦子還是清醒的。”
周程看他現在精神挺好的,剛纔也是怕他精神不好,不太敢跟他說太多的話,這會兒看他這個樣子,就問道:“那你現在感覺腿怎麼樣了?以後能恢復回來吧?”
顧北望嘆了一口氣,“現在還抗得住,至於能不能跟以前一樣,這得看後期的休養。”
周程聽他這樣子說又是心疼了,握過他沒有受傷的手,“那你一定堅強點,快點好起來。”
這樣子被他繞了繞,周正明他們也已經煮了東西過來了。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了,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些流食,所以這兩天你就先忍忍,過兩天再吃飯。”吳秀英跟顧北望說道。
顧北望笑道:“是爸做的吧?只要是爸做的,就算是白粥也比別人做的香,那我就算吃流食也是有口福的。”
吳秀英笑道:“你也學了姍姍這嘴巴?少說兩句吧,多吃兩口粥。”
顧北望還不能坐起來,周程拿了個吸管給他,讓他直接吸的。
“晚上我留在這裡吧。”周正明說道。
周程就道:“爸,還是我留下來吧。”
周正明道:“剛纔小魚兒跟着我們挺乖的,沒怎麼跟我們提要求,可能是看到他爸這個樣子,懂事了些,但是我怕他晚上會找你。”
顧北望道:“爸,小魚兒就麻煩你跟媽帶着讓姍姍留下來吧,要不然她就算回去也睡不踏實。”
周程也是點頭,小魚兒以前就是跟兩老睡的,現在就算自己沒有跟他睡,哄哄他也不會鬧。
雖然這兒有戰士幫忙看顧着顧北望,但周程覺得還是自己來細心一些。
周正明聽他們夫妻倆都這樣子說也是無奈的樣子。
顧北望吃過了東西,周程就讓父母先在這兒看一會兒,自己回去洗個澡,帶些衣服再過來。
出到醫院門口中的時候碰到了江雲夫婦。
“周程這是去哪兒呢?”
周程道:“回家拿些東西。”
陳子聰問,“現在誰在病房裡?”
周程:“我爸媽跟小王,陳隊長沒休息嗎?怎麼還過來了?”
江雲道:“他睡了會兒,沒放心,說是過來幫忙守夜。”
周程笑道:“陳大哥不用的,今天晚上我留下來。”
陳子聰卻是道:“這事咱們等會兒再說,我們先上去。”
周程點點頭。
江雲卻是要陪着周程回去。
周程以爲她有什麼話跟自己說,也由着她一起陪着自己。
出了醫院,江雲就問:“顧家有沒有人過來看望顧隊長?”
周程搖了下頭,“現在天色晚了,就算來看也不會這麼晚。”
江雲看了她一眼,好奇問道:“你家顧隊長知不知道顧家人認回了你們的事?”
周程點頭,“他知道,他這次的轉院還是顧家出了力。”
“那他是怎麼說?”
周程想着他當時既然是轉移了話題,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搖了遙頭,“他沒怎麼說。”
江雲又是看了她一眼,然後道:“我今天碰到了康品如,這人又想湊過來跟我套近乎,之前看我還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今天見了我就好像看到了親孃一樣,那笑容就沒有停過。”
“她向你打聽什麼了?”周程也是摸出了康品如的一慣作風,她每次湊過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江雲捌捌嘴,“打聽什麼?打聽你呢,我估計她是被林家發了任務,想過來找我親熱下,然後再從你這兒下手,爲的還是林韻的事呢。”
周程覺得這林家真是蹦達地厲害。
“我沒鳥她,不過從她話裡,我倒是知道了個消息,他們林家準備從顧培華那兒也下手呢。”
周程點點頭,輕聲道:“我知道,我看他有好幾次想過來找我,估計是因爲林韻的事,至於後來爲什麼沒有再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不需要從我這兒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