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搬走了?”貝思甜反問。
“是啊,你們都是第五戶人家了,沒有一戶能夠住的超過半年的!”大媽怕她不信,又說道:“你以爲這邊的獨門獨院這麼好買嗎?我跟你說,這邊住着的全都是關係戶,你去三條街那邊看看,基本上都是五六戶人家擠在一個院子裡住!”
“你是外來的不知道,你去走走去,整個北京城有幾個衚衕是獨門獨院的,現在有錢的又不是沒有,真要買能買不到?只是沒有關係買不到而已,你家能買到這房子,就不想想爲什麼?”
大媽話裡話外,認定他們這些外來的沒有關係,現在的北京城,外地人很少。
貝思甜也不去在意這個,笑着到了謝,便向着衚衕外邊走了。
貝思甜走了不短的距離纔到達最近的公交站,汽車蓋子上掛着兩根粗大線纜的公交車駛了過來,貝思甜上車買票,向着目的地而去。
這邊距離什剎海並不是很遠,貝思甜很快便下了車,看到一輛黑車停在那裡,司機是老爺子的專屬司機,便知道他是來接自己的。
“貝大夫,請上車。”司機給貝思甜開了門,然後開車駛離。
在紅漆大門門口下了車,貝思甜推門走了進去,吳嶽凱此刻正在後邊的院子裡打太極,看到貝思甜來了,笑着停下來。
“您老找我有事嗎?”貝思甜笑着問道。
“沒事不能找你?”吳嶽凱哼了一聲反問。
貝思甜搖頭失笑,“我這不是忙着救周將軍嗎?對了,您老知道周將軍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
說到這個,吳嶽凱斂了笑容,招呼貝思甜進去了。
“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周將軍似乎再查什麼,被人發現偷襲變成了這樣。”吳嶽凱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
貝思甜將她知道的那些事都告訴吳嶽凱,吳嶽凱眉頭緊皺,說道:“你這麼說,我似乎想起一件事來。”
“您說。”
“我記得兩年前周將軍就是再查關於玄醫的事情,那時候我還奇怪,左右派都在明面上,還要查什麼,當時因爲保密性,我知道的不多,現在想來,怕是查的就是這羣人!”吳嶽凱道。
貝思甜點點頭,也就是上邊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存在,和她想的差不多,若是找不到人,也沒辦法。
“丫頭,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參與了。”吳嶽凱緊皺眉頭,連周將軍都變成了這樣子,看來那羣人的確是太危險了。
貝思甜苦笑,“其實在我介入這件事的時候,已經不能抽身了,哪怕在保密我的身份,仍舊不免有人知道,更何況現在杜凱博和梅西元兩位院長都知道了,我若是推脫,反倒顯得我底氣不足,怕了那些人。”
是否被人誤解這個並不重要,吳嶽凱知道貝思甜有一點說的沒錯,從她介入這件事開始,就沒辦法再脫身了。
兩年來,只有貝思甜的符水成功讓周必武的身體有了顯著變化,就算她現在藉口制不出剋制的符水,只要上邊要查這羣人,就必定還會不斷地找貝思甜,那時候貝思甜反倒會被推到明面上來。
貝思甜想必也知道這一點。
“那你打算怎麼辦?”吳嶽凱問道。
“積極配合。”貝思甜攤手,她還能怎麼辦,再厲害也是一個人,除了配合沒有別的辦法。
吳嶽凱留了貝思甜吃飯,飯桌上只有兩個人,老爺子以前打過仗,當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這種規矩。
“如果你不借着田家的名義去治療周將軍,也就不會牽連他們。”吳嶽凱忽然說道。
貝思甜一怔,“您的意思是?”沒有田家牽線搭橋,她如何去治療呢。
“你現在不是已經見過杜院長和梅西元了嗎,只要讓衆人以爲是杜院長找到你這位神秘玄醫的就可以。”吳嶽凱說道。
貝思甜稍一想便想明白了,她依然保持低調,只不過不再借着田家出頭,而是藉着杜凱博!
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是……
“這樣一來不就連累杜院長了。”貝思甜皺眉,轉移災難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吳嶽凱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虧你自詡聰明,怎麼現在反而想不明白了,田家再厲害只是一個家族,杜凱博看着是一個人,但後邊卻站着軍隊和國家!”
貝思甜恍然,的確是這樣。
“這件事你可以直截了當地去同杜院長說,我想他肯定是願意的,反正你的身份要保密,知道情況的打聽消息的,除了左右派玄醫,就剩下那羣人了!”
貝思甜明白,杜凱博既然在救周將軍,不論成功與否,都已經成了那些人的目標,所以他本身是不在意貝思甜是不是找上他的。
吳嶽凱又道:“當然,如果你救醒了周將軍,這個功勞也是杜院長的,和田家就沒有關係了。”
貝思甜點點頭,有沒有這個功勞已經不重要的,田家不會取消徵召資格,也不會被那些人盯上,這纔是最主要的。
“老爺子,您真是太厲害了,我都煩一天了,到了您這立馬就解決了,早知道我早就來了!”貝思甜笑嘻嘻地拍着馬屁。
別人這麼說吳嶽凱自然不當回事,可是貝思甜說出來,他卻說不出的受用,連嘴角都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丫頭將來肯定會有被人察覺的一天,那時候以他現在的身份,怕是護不住了,旭東那小子要成長起來也還需要時間,看來,他是不是需要接受軍部的提議了。
吳嶽凱以前十分堅定絕對不接受再往上走了,他看的十分明白,權利是好東西沒錯,可對他虎視眈眈的人太多,他年紀大了想過個安穩的晚年。
可自從做了那個夢,他卻改變了想法,他想護着這個丫頭,直到羅旭東有能力保護她爲止!
這種想法完全違背了他的初衷,可是他卻甘之如飴,而且這想法產生的完全沒有理由,至於那個夢……
“丫頭,我記得你說過你有一個師父是吧?”吳嶽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