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新跑車的左側車門被環衛工的自行車刮出幾道深可見底的傷痕,趙天佑的火氣蹭蹭往上漲,輪起拳頭就朝環衛工臉上砸過去。
環衛工應聲倒地。
趙天佑依舊不解氣,上前又朝環衛工狠踹了好幾腳。
“哇——”
環衛工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頭一歪失去了反應。
趙天佑傻眼了,盯着昏迷不醒口吐鮮血的環衛工,好半天回不過神。
“打死人啦!”
不知誰叫喊了一聲,四周的行人呼啦啦全圍聚過來。
“我R,天佑,出人命了!還不快跑!”
在一個狐朋狗友的提醒下,趙天佑如夢方醒,轉身準備逃離現場。
看他要跑,一個熱心的圍觀羣衆大叫:“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打了人還想一走了之,沒那麼撇脫!”
幾個大爺大媽將趙天佑扯住。
趙天佑本就喝了酒,腦子不清醒,這下慌了神,下手更是沒輕沒重。
一個大媽反應不急,被趙天佑打到鼻樑骨,鼻血頓時噴涌而出,看着很是嚇人。
這下,趙天佑算是犯了衆怒,被圍觀路人齊心協力給摁在了地上。
派出所和120先後到達現場。
“沒救了,心跳和脈搏都停了。”
急救人員對環衛工進行一番檢查後,遺憾的向派出所的民警宣佈結果。
趙天佑直接從行兇者升級成了殺了犯。
衆目睽睽,對環衛工實施暴行致其死亡,趙天佑罪責難逃。
消息傳回趙家時,趙父差點沒氣到腦血栓。
可再生氣他也得想辦法救兒子,趙家就這麼一棵獨苗。
好在,這次趙天佑是被派出所給帶走的,趙父都不需要尋求範家的幫助,自己就找關係把趙天佑給保釋了出來。
趙天佑前腳從派出所離開,後腳他打人的事就上了報紙和電視臺新聞。
本地電視臺的一欄民生熱點節目直接對趙天佑打人致死案件,作了系列追蹤報道。
朗朗乾坤,當街行兇致人死亡,居然第二天就安然無恙的被放回了家。
受害者就這麼無辜枉死,留下一對孤兒寡母,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羣衆被激起了憤慨,紛紛向有關部門電話或寫信,要求嚴懲殺人兇手,給受害者家屬交待。
爲趙家大開方便之門的派出所也受到了四方八面的質疑和壓力。
趙家一開始還想用錢和權把事情壓下來。
他們先找到了受害者家屬,提出以十萬塊來解決這件事。
雙方經過談判,最終以二十萬的價格談妥,受害者家屬表示不再追究此事。
搞定了受害者家屬,趙家又買通報社記者,想把這件事洗白成意外事件。
意外傷人致死,在量刑上屬於過失致死,不僅量刑輕,也可以在輿論上贏得諒解,減低民憤和民怨,時間一長,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然而,趙家洗白的新聞稿前腳放出去,後腳就有電視臺播放出了趙天佑打人的影像片段。
畫面中,趙天佑臉色陰鷙,出手狠辣無情,對弱者肆意發泄怒火,簡直毫無人性。
這哪裡是意外傷人,根本就是蓄意謀殺!
一時間羣起激憤,連省裡領導都下達指示要嚴辦此案,還人民羣衆公正公義。
市公安局直接對趙天佑下達了拘捕令。
整個事件環環相扣,趙家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趙天佑是遭人設計了!
一定是蘇家。
蘇家之所以挖空心思的要將趙天佑送進去,起因還是上次的綁架案。
而趙天佑之所以跑去綁架阮輕輕,都是受趙曉蘭所累。
趙父暫時拿蘇家沒轍,只能把氣撒在趙曉蘭身上。
要不是趙曉蘭懷了孕,趙父非得把她打得半死不可。
到了此時,趙曉蘭不得不把她被江忱拿捏住把柄的事告訴了父母。
這個把柄對於她而言,猶如一顆隨時會被引爆的炸彈,她早已擔驚受怕夠了。
得知女兒是受到江忱威脅,纔會做下這一系列的錯事,趙父怒火滔天。
——
十幾名街頭混混帶着棍棒跑到了江忱的電器鋪上,以電器鋪以次充好坑錢爲由,將整個電器鋪砸了個稀巴爛。
就連店裡夥計養的烏龜都被踩了一腳。
臨走,混混頭子舉着鐵棍衝着江忱放狠話,“不怕明擺的告訴你,你小子以後別想混了,你開一家店我們就砸一家,還有你那個老丈人,一樣討不了好,敢得罪趙家,就是這個下場!走!”
撂完話,一幫人敲敲打打揚長而去。
店外,張春喜朝一幫人離開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擡腳走進店裡,對着一地的狼藉飈出一串國粹。
“這下子安逸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面對張春喜的唏噓,江忱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笑意。
張春喜一看這笑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黴了。
江忱絲毫沒有受砸店的影響,打開保險箱給員工發放工資和獎金,讓他們提早回家休年假,等明年初六再來上班。
員工們本來都被嚇死了,沒想到因禍得福白撿了一個月的帶薪休假,個個高興得嘴都不合攏,並主動表示要幫忙收拾店裡,但卻被江忱給拒絕了。
打發完員工,江忱將店鋪門一鎖,揣着賬本去了趙家。
“你還敢找上門,真是不怕死啊。”
看到江忱,趙父的眼神凌厲得恨不得將他凌遲。
江忱拿出賬本,“啪”的甩到趙父面前,“我也不想來,但你欠了我一筆賬,不能不來收。”
趙父拿起賬本翻了翻,冷笑,“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居然還敢找上門要錢,不怕告訴你,不光是你,你老丈人、蘇家,我挨個都要收拾。”
江忱嗤笑一聲,隨手摸出一張照片丟給趙父。
趙父看到照片,瞳孔猛然一縮,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擰出水。
“你怎麼會有這種照片?”
“路上撿的。”
趙父盯着他,“你想怎麼樣?”
江忱勾脣,“不是說了,來找你收賬的。”
趙父冷笑,“姓江的,你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你揣着把柄找上門,不就爲了錢,開個價吧。”
江忱摸出一根菸點着,吐了一個菸圈纔不慌不忙的出聲,“我說了,來收賬的,你找人砸了我的店,店裡的所有物品必須照價賠償,你不賠,我就只有去找你女婿賠了。”
江忱說完就走了。
隨着他的離開,幾個穿着制服的民警陸續從廚房走了出來。
排頭的民警衝趙父搖頭,“他只是上門索要合理賠償,沒有承認照片是他偷拍的,也沒要以照片爲要挾索要財物,構不成敲詐勒索。”
趙父聽後,氣得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