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她怎麼會有布萊恩老師的手寫推薦信?她怎麼辦到的?”
其他人面面相覷,同樣一臉的不理解。
要知道,他們之所以輕視阮輕輕,一方面是是因爲膚色,另一方面是像阮輕輕這樣的留學生,審美和品味都跟他們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說白了,阮輕輕就是他們眼裡的學渣。
在聖馬丁這樣的頂尖藝術學府,專業老師的推薦珍貴且難得。
他們這些專業成績不錯的本地學生都沒有拿到推薦,阮輕輕一個學渣居然拿到了?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可再不可思議,他們也無法阻止阮輕輕報名參加比賽。
看着阮輕輕順利報上名,拿到了參賽名額,幾個學生臉上都浮現出忌妒和憤慨。
阮輕輕原本以爲,她拿出了布萊恩老師的推薦信,就可以讓質疑她的人閉嘴。
可她還是太天真了。
當她參加AOF大賽的消息傳開後,迎接她的是變本加厲的嘲諷、謾罵、詆譭,以及毫不根源的敵意。
比如路上被人故意撞得摔倒,課堂作業被惡意損毀,書包和課桌被扔到垃圾桶,等等。
兩世的經歷讓阮輕輕面對這一切都非常淡然,只當是一種磨礪。
何況,她也並不是孤立無援。
美奈會幫她一起去垃圾桶把課桌擡回教室,幫她重新做課堂作業。
麗莎和卡夫都對她參加AOF大賽的一事,給予了肯定和鼓勵。
陳薇會帶她去酒吧宣泄負面情緒,結識不同國籍的朋友。
你看,這個世界不是隻有壞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
成長不僅僅是年齡的增長,而是無數次直視人性、三觀崩塌和信仰挫敗後,坦然而勇敢的去面對。
許是看這些小伎倆沒有打倒阮輕輕,在一次課堂上,幾個學生公然向布萊恩老師表達了不滿和質疑。
而這一舉措也得到了班上多數學生的應和。
一時間,不僅阮輕輕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就連布萊恩老師的威信和聲譽也受到了挑戰。
在倫敦這座城市,教育和學術的監管是非常嚴苛的,一個弄不好布萊恩老師可能會遭受停職調查。
可以說,這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發難,是對布萊恩的一種威脅手段,目的就是想讓他撤回推薦信。
讓所有人沒想到,布萊恩看着隨和儒雅的小老頭,少見的展現出了強勢和霸氣的一面。
他站在臺上,面無表情的看着挑釁他的學生,“我願意給Molly寫推薦信,是因爲她的作品打動了我,你們任何人想要我的推薦信,請拿作品來說話。如果拿不出作品,就請閉上嘴巴好好創作。”
絕大多數像布萊恩這樣有名望的人士,大概率是不會爲了一個留學生而讓自己深陷負面旋渦,跟一大撥本地學生敵對的。
偏偏布萊恩這樣做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得不爲他的勇敢和品格魅力所折服,包括那些企圖要挾他的本地學生。
大概是因爲布萊恩的力挺,抑或看清無法改變事實,周圍的敵對和惡意減少了不少。
直到大賽結果出爐,她的夢宋順利獲得初賽晉級,那些質疑聲徹底消失了。如布萊恩老師所說,如果不是作品本身足夠實力,是不可能的晉級初賽的。
而阮輕輕也憑着這次晉級,成功拿到了聖馬丁服裝設計專業本科的錄取通知書。
阮輕輕第一時間跑到了電話亭,想要跟最愛的人分享喜悅。
“江忱,是我!”
“嗯,我知道。”
聽到電話那端江忱略帶沙啞的聲音,她才恍然想起來,此時的國內正是半夜。
“對不起呀,吵醒你了。”
聽着她甜軟中帶着歉意的聲音,江忱漆黑眸底氤氳着化不開的溫柔深溺,“一聽到你的聲音,就一點也不困了。”
阮輕輕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江忱,我拿到錄取書了,從現在起,我就是聖馬丁服裝設計專業一年級學生了。”
“恭喜,我的……老婆。”
“老婆”兩個字,繾綣又溫柔,阮輕輕的兩隻耳朵彷彿快燒起來一樣滾燙。
“謝謝老公。”她嬌羞的迴應,臉紅得一塌糊塗。
“不客氣。”江忱的嗓音含笑,“叫上朋友去吃頓大餐,記得要開香檳,回去的時候再買束花,記我帳上。”
阮輕輕想了想,說道:“還是不了吧,我還想多存點錢辦婚禮呢,我有一個多月的假期,我打算找份兼職做,順便把我們的結婚禮服設計出來。”
“別去做兼職,姐姐,你就好好做設計就好了,有時間可以跟朋友到處走走看看,賺錢的任務交給我。”
“這邊的學生假期都會做兼職,這也是一種歷練和成長嘛。”
“你跟他們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
“你有我。”
阮輕輕忍不住笑出聲,嘴上撒嬌道:“那我總得做點別的什麼吧,天天畫設計也很悶的。”
“如果真的很想工作,可以考慮創業。”
“我除了畫畫別的都不會,要不然去廣場擺攤給人畫肖像?生意好的話,一天能掙十來英鎊。”
“姐姐,要不要考慮成立自己的服裝品牌?”
“現在?太早了吧,我還沒那個能力。”
“能力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試試你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就算是失敗了,這樣的經歷和經驗,不比你做兼職強多了嗎?”
阮輕輕的心因爲這一番話而怦怦狂跳。
她的夢想,不就是創辦屬於自己的服裝品牌,將製衣廠做大做強嗎?
她沒有理由退縮。
“姐姐,別擔心,我會幫你。”
“好,那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