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我大哥這個人生性樸實,從來不擺架子,所以,就總有些人不把他當上司,而把他當成朋友,不過,朋友也得有點界限,不能把工作和私事混爲一談,你說是吧,鄭設計師?”
許知唸的話雖然是笑着說的,但每一個字都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而鄭曉雲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自然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她卻打了個哈哈,說道:“當然了,工作是工作,私人生活是私人生活,我們是工作夥伴,私底下也是很好的朋友,這應該不衝突吧。”
許知念看着她那毫無破綻的臉,只好換招數,又將話題引到了李青蘭的身上。
“對了,我看衛生間設計的很好,你應該是按照我嫂子提供的靈感繼續做了細化和落地吧?不得不說,鄭設計師在技術方面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鄭曉雲聽到嫂子兩個字,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綻放出了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是啊,我總是聽知秋提起他的那位賢內助,也特別想見一面,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能配得上知秋這麼好的人,我覺得,知秋各方面都很優秀。,如果找了一個普通人的話,那就有點不太合理了,這位李青蘭同志,肯定也是高材生吧?”
這話已經很赤裸裸了,許知念馬上就聽出了其中的挑釁性。
看來,這位鄭曉雲是一個有個性並且非常直接的人,只不過,她大哥是個鐵憨憨,根本聽不出說這話裡的意思,估計是真心實意的把她當成一個熱情的同事。
“放心,我嫂子絕對不是普通人,你應該知道理想超市吧?首都好多大學附近都開了,這是個全國連鎖超市,法人代表就是我嫂子,現在已經開了十二家分店了,今年春節的時候我攏了一下帳,淨利率能達到五六萬,我嫂子可是個女強人呢。”
許知念直接拿數字說話,鄭曉雲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尷尬。
“那可真不錯……我……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在這奉陪了。”
說完她便轉身回到了書房。
許知秋雖然是個鐵憨憨,但他對妹妹很瞭解,看妹妹的表情就知道,她好像不太高興。
許知秋將許知念和宋楚行一起拉到了院裡,說道:“咋了,寶丫,你跟這個鄭曉雲以前認識嗎?我怎麼覺得,你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許知念蹙着眉頭看着哥哥,說道:“大哥。你都已經是結婚當爹的人了,別總這麼單純,你看不出來嗎?這個鄭曉雲,對你有意思。”
許知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有意思,她能有啥意思啊?我都已經結婚了,她……不至於吧?”
“結婚怎麼了,有些人就是覺得結婚的人更有挑戰性,只要喜歡,管你結沒結婚呢……”
許知念知道,她這個大哥就是一根直腸子,要麼是一心撲在木頭上,要麼就是一心惦記着媳婦孩子,總之,其他人走不進他的心,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對其他人產生什麼防備。
“好了大哥,我也不跟你多說了,反正以後,別跟那個鄭曉雲單獨相處,工作就是工作,你和她走得太近,我怕我嫂子多心。”
“寶丫,這一點你放心,你嫂子每天都跟我寫信,我天天思想彙報,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每天寫信?”這回,換許知念驚訝了。
她瞅了一眼宋楚行,本以爲自己跟宋楚行夠如膠似漆的了,沒想到大哥跟嫂子更甚,分隔兩地,卻天天寫信,那不就跟寫日記一樣嗎?
許知秋憨憨地笑了笑,說道:“你嫂子擔心我,我也怕你嫂子擔心,所以就每天把發生的有趣的事都寫下來,就當寫日記了唄,反正郵票錢又不貴。”
“大哥對組織如此忠心耿耿,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你還有一大波出名掛號的機會,千萬別飄了啊。”
許知念像領導囑咐下屬似的,在許知秋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就帶着宋楚行離開了。
路上,宋楚行忍不住發問。
“媳婦,你咋看出來那個鄭曉雲對大哥有意思呢?”
“眼神啊,不是很明顯嗎?”
“眼神?我們班女同學都這個眼神……”
許知念橫了宋楚行一眼,叉腰道:“所以,宋楚行同志,你有什麼別的想法?”
“絕對沒有,媳婦,她們待我如初戀,我虐她們千百遍!”
許知念點點頭表示贊同,宋楚行的求生欲越來越強了。
……
這一次來首都,宋楚行說啥也不讓許知念住招待所了。
他知道首都最好的酒店叫做華夏大酒店,之前寧墨曾經安排她住在這裡過。
所以,他就直接打車帶着許知唸到了這家酒店。
“宋楚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鋪張浪費了?這家酒店一晚上可要50塊錢呢,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就沒了!”
“錢是王八蛋,能花就能賺,媳婦,爲了你的身心健康一定不能再委屈自己了,尤其是過幾天,我就不在首都了,到時候你可得照顧好自己,招待所那個地方,人龍混雜,我不放心。”
許知念正想爲宋楚行的這波操作感動一下,宋楚行卻忽然貼近她的耳朵,說道:“不過,爲了避免鋪張浪費,這幾天咱得住一個房間。”
“宋楚行,你又在想什麼?”
“我想什麼,你不是都知道嗎?”
“臭流氓!”許知念罵完了之後,又反應過來了——人家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大酒店,沒有結婚證是不允許在一個房間住的!
她把這條規則和宋楚行重申了一下,兩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按理說是這樣,那現在我們就有兩個選擇。”宋楚行又露出了賤兮兮的表情,許知念就知道他沒有好主意,也懶得聽他說了。
宋楚行摟過了許知唸的肩膀說道:“第一呢,就是咱們現在就去領證,大大方方住在一起!一證在手,天下我有!”
“美的你!九九八十一難,你才過了幾難!”許知念推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