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好是中午飯點,雲瑤把黃昭帶去了附近一家有名的餐廳。
兩人要了一個包間,又點了一桌好菜,邊吃邊談。
“表哥,工作的事確實是我對不起你,我爸那個人,什麼事都看利益,你一沒文憑二沒本事,他是說什麼也不肯把你安排進公司的。”
聽到這話,黃昭心都涼了半截。
“小瑤,那怎麼辦啊,我總不能一輩子在工地上幹吧?那能有什麼出息啊。”
雲瑤給黃昭倒了一杯啤酒,“表哥,你也別急,我其實幫你物色了另外一份好工作。”
一聽這話,黃昭頓時轉憂爲喜,“什麼好工作啊?”
“是這樣,我認識一個老闆,他在北方那邊開了好幾個煤窯,需要找幾個可靠的人過去看着,相當於是監工。”
聽到要去北方,黃昭頓時沒了興趣。
“不行不行,太遠了,聽說北方可冷了,冬天零下十幾度呢,凍死人了都。”
雲瑤白他一眼,“你以爲北方人就不怕冷嗎?冬天屋裡24小時都是燒暖氣的,住在裡面就跟春天一樣暖和,只有出門的時候才穿襖子。”
見黃昭還是滿臉的不樂意,雲瑤又道:“你不想去就算了,多的是人求着去都求不到機會呢。”
黃昭半信半疑,“那,那一個月能拿到多少工錢啊?”
“一個月一百,包吃包住,到了年底老闆還給發大紅包,最少也有二百塊。”
黃昭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包吃包住,一個月一百塊,一年下來怎麼也能攢個千把塊錢了。
看出黃昭的心動,雲瑤眼底一閃而過冷笑。
“表哥,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儘快給我答覆,那邊缺人缺得緊,你要是不去我就找別人了。”
黃昭咬咬牙,忽然一把攥住雲瑤的手。
“小瑤,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的,要不你跟你爸說說,招我做上門女婿吧?”
雲瑤強忍着厭惡,故作爲難的說道:“表哥,我爸這個人唯利是圖,你一沒錢二沒本事的,他肯定看不上你。”
“表哥,我是真心爲了你好,去了北方你好好幹兩年,攢點錢以後自己做生意,等你有了錢當了大老闆,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在雲瑤的一番勸導下,黃昭最終答應去北方試試。
雲瑤的動作很快,當晚就買好了車票把黃昭送上了火車。
臨走前,黃昭本想給家裡打個電話,卻被雲瑤三言兩語給阻止了。
“表哥,等你到了地方,安頓好了再跟家裡報信吧,也免得二舅他們擔心。”
黃昭覺得雲瑤說得對,便打消了打電話的念頭,決心等在北方混出了名頭,到時一併把爸媽接過去打工掙。
幻想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
此時的黃昭做夢都不會想到,他踏上的不是光明大道,而是一條不歸路。
北方的確有很多煤窯廠,但更多的是黑煤窯廠。
擺脫了黃昭的糾纏,雲瑤的心情也並沒有好多少。
當晚回到家,她直接找到雲仕賢談判,“我留在家裡,應該比我嫁人所能帶來的利益更大更多吧?”
聽到雲瑤的話,雲仕賢當即就笑了。
“小瑤啊,你真的很聰明。”
雲瑤冷着臉沒吭聲。
雲仕賢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意圖,“我聽到風聲,省裡準備在東郊規劃新工業園區,這個項目很大,單憑我們自己是肯定吃不下的,但不代表我們不能分一杯羹,你懂我的意思吧?”
“想讓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飽的道理,您肯定比我更懂。”
雲仕賢皮笑肉不笑的,“事成之後,這個項目,我會派人跟你共同負責。”
也就是說,等項目拿到,她可以從中撈不少油水。
從書房出來後,看到客廳裡的蔣瑜,雲瑤勾着脣走上前。
“媽,真是多謝你了。”
迎着蔣瑜狐疑的眼神,雲瑤笑得格外燦爛,“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也不會想到跟爸談判,爸已經答應我了,下一個項目交給我來負責。”
說着,雲瑤忽然面色陰狠的壓低聲音,“跟你那個只會死讀書的兒子比起來,我這個女兒可有用多了,我有本事有能力更有手段,將來這個家會落入誰手中還不一定呢,你最好不要惹火我,否則別怪我將來不給你們母子容身之地。”
蔣瑜氣得臉色發青,雲瑤卻心情愉悅的起身上了樓。
等關上房門,雲瑤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
雲仕賢這邊雖然過了關,可她卻無法不對袁佳的那句“手下敗將”耿耿於懷。
雲茉,等着瞧,看看到底誰纔是誰的手下敗將!
—
“阿嚏阿嚏!”
連打兩個噴嚏,雲茉一邊揉着鼻子,一邊放下手中的筆。
夜襲的事件過去已經有兩天了。
這兩天來,她表面若無其事,心裡卻一直保持着警惕和戒備,以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各種意外或者危險。
學習上的壓力,加上精神的高度緊繃,要不是她擁有一顆成年人的靈魂,以及靈泉水來補充身體狀份,估計都不用敵人出手她就倒下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更讓她心情鬱躁的是,快半個月的時間了,邵銘之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她的信彷彿石沉大海。
她不確定是邵銘之還沒看到信,還是看到了,但卻不想理會,或者還沒考慮好要怎麼面對她和黃知秋。
前者倒也罷了,如果是後兩者,那對她則是極爲的不利。
猶豫就是代表權衡利弊,20年前有過露水情緣的鄉下女人,20年朝夕相處的結髮妻子,多數都會選後者吧。
第二天,雲茉抽空去找了趟許力學,想從許力學那裡多瞭解一些有關邵銘之的情況。
可許力學除了知道邵銘之是邵夫人的兒子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雲茉只好又打給聞慶生。
可不管是邵銘之還是袁佳,聞慶生都說沒聽過這兩個名字。
這讓雲茉百思不得其解,邵銘之和袁佳,一個地道的京城人,一個在京城生活了近二十年,兩口子在邵家再沒存在感,再低調不顯,也不至於連名字都沒人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