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茉接過紙袋,心情莫名開心了不少。
“小淮,你姐還給我留什麼話嗎?”
謝景淮搖頭,“不過她好像留了一封信,在袋子裡面。”
雲茉低頭朝紙袋中看了看,果然看到有一隻米白色的信封。
“茉茉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景淮。”雲茉叫住對方,“你還沒吃晚飯吧,來都來了,跟我們一起吃了飯再回家吧。”
“不……好吧。”
謝景淮剛想拒絕,斜對面的包廂門忽然被打開,一道熟悉嬌小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嬸孃。”
凌春花站在包廂門口,眼睛微微瞪大,顯然對謝景淮的出現感到意外。
雲茉聽到喊聲轉過頭,“春花。”
凌春花收回看謝景淮的目光,脆生生道:“菜上齊了,伯姥爺讓我喊你過來吃飯。”
“好,我就來。”
應完,雲茉轉身拍了拍謝景淮的肩膀,笑眯眯道:“走吧,菜都上齊了,上桌就能吃了,今天晚上菜式不錯,你有口福了。”
“謝謝茉茉姐,那我去給家裡打電話說一聲。”
“要我陪你一塊去嗎?”
謝景淮伸手指向凌春花,“茉茉姐,可以讓春丫跟我一起去嗎?”
“春丫?”
謝景淮微微一笑,“嗯,是我給春花取的小名,春天的春,丫頭的丫,茉茉姐,好聽嗎?”
雲茉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
她轉頭朝凌春花看了眼,沒看出凌春花臉上有不滿或者生氣的跡象,索性也不管了。
“春花,你可以陪景淮去打電話嗎?”
凌春花看了謝景淮好一會才輕輕點頭,“好。”
見凌春花答應了,雲茉又轉頭叮囑謝景淮,“小淮,你可別欺負春花,你姐不在,我可還在的。”
“放心吧,茉茉姐,我是春花的舅舅,怎麼會欺負她呢。”
雲茉好笑的拍拍他的頭,“行吧,你們早去早回,等你們回來開飯。”
“嗯。”
“走吧,春丫。”
謝景淮朝凌春花招了下手,隨即轉身不急不徐的往後走去。
謝景淮上身是純色白T,下面是深藍色牛仔褲,腳上是藍白色的板鞋,肩薄腰直,個子瘦高,小小年紀已有了清冷矜貴的氣質。
凌春花不情不願的墜在他身後。
“你是屬蝸牛的嗎?走得那麼慢。”
走了一段路後,謝景淮轉身對凌春花催促道,“腿短就邁快點,茉茉姐還等着我們回去吃飯。”
凌春花只好加快腳步追上去。
等她快趕上的時候,謝景淮忽然故意邁大步子,爲了追上他,凌春花只能小跑起來。
等快到樓梯時,謝景淮才又放慢了速度。
他偏頭看了眼跑得氣喘吁吁的凌春花,精緻的臉上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我以後就叫你春丫了。”
“我叫春花,不叫春丫!”
凌春花的語氣透着抗議和氣憤,但並不強烈。
謝景淮似笑非笑的輕嗤,“沒聽過長輩賜不得辭嗎?我是你舅舅,我給你取的小名,你不能拒絕。”
凌春花氣得鼓起臉頰。
“就這麼決定了,春丫,春丫。”
凌春花假裝沒聽到,低着頭一聲不吭,可謝景淮卻不打算放過她,擡手扣住她的腦袋。
“喊你不知道應聲,你耳朵聾了?”
“哎呀,你鬆手!”
謝景淮的手指長,剛剛好扣住凌春花的頭頂,凌春花掙了半天也沒掙脫,氣得臉都紅了。
“以後我喊你,你就得答應,聽到沒?”
見凌春花瞪他,謝景淮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得越發開懷。
“你瞪我也沒用,是你自己拉着我要喊我舅舅的,我替你解決了麻煩,你要是敢過河拆橋就死定了。”
凌春花氣悶的反駁:“我沒有過河拆橋。”
“沒有最好。”
謝景淮鬆開了她,擡腳繼續往樓梯下走,“他們沒再欺負你了吧?”
“嗯。”
應完,凌春花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
決定繼續在四合院住後,凌江就給女兒在城南這邊重新找了一家幼兒園。
城南有錢人多,大小姐們在家裡嬌橫慣了,到了幼兒園也就成了小霸王。
而凌春花這種長得漂亮,家世普通,性格又軟的,無疑是她們欺負的最佳對象。
某一天,在凌春花再次被幾個同幼兒班的女同學攔着欺負的時候,謝景淮忽然路過。
凌春花也不知是哪生出的勇氣,一邊推開欺負她的女同學,一邊大喊舅舅的躲到了謝景淮身後。
那些女同學一看到謝景淮,嚇得一個個鞠躬道歉,還保證以後都不會再欺負她。
當時的她,天真的以爲這件事會到此爲止,然而大錯特錯。
謝景淮認真的詢問了每一個女同學,都是怎麼欺負她的,然後,謝景淮讓那些女同學,把對她做過的事,對自己的同伴全部做了一遍。
撕衣服,扯頭髮,以及打耳光。
那一天,那幾個女同學每個人都是腫着臉,哭唧唧離開的。
也是那天她才知道,原來謝景淮的惡劣不僅僅是對她,對其他人更甚。
自那以後,幼兒園裡再也沒人敢欺負她,因爲都知道她是謝景淮的“侄女”。
謝景淮是誰,城南有名的“惡魔王子”,外表俊美帥氣,私底下卻像小惡魔一樣以捉弄人爲樂。
謝景淮家世顯赫,智商超羣,門門功課都是滿分,是家長和老師心目中別人家的優秀孩子。
就算有人找到家長和老師告狀,老師和家長都會因爲謝景淮的這些優點,而對謝景淮格外寬容,反倒是告狀的人會遭到老師和家長的責難。
久而久之,整個城南的孩子們都怕了謝景淮。
凌春花對謝景淮幫她擊退欺凌者這事是心存感激的,但同時又很討厭謝景淮骨子裡的惡劣。
“知道我爲什麼給你取名春丫麼?”
“因爲你看起來蠢蠢的,蠢蠢的醜小鴨,簡稱蠢鴨啊,哈哈哈……”
她就知道!這人就不安好心!
之後的一路,謝景淮一直春丫長春丫短的喊她,凌春花也從一開始的氣惱,到後來逐漸變得麻木認命。
“春丫,你學校找好了麼?”
“不關你事。
“我是你舅舅,長輩關心晚輩理所應當,啊,該不會是因爲你太蠢沒有學校肯接收你吧?”
“你才蠢,我已經找到學校了!”
“哪個學校這麼不開眼,居然把你這隻笨鴨子給招收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