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之前我也沒問過你,你想跟我去京城嗎?這對你而言不是一件小事,留在江市的話,你會有穩定的生活和收入,以及社交關係,如果去了京城,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我希望你認真的考慮清楚。”
凌川連忙搖頭,“不用考慮,媳婦,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了,趁這段時間我努力多掙點錢,等到了京城,我就在你們學校附近開家小飯館,這樣你每天都能來飯館吃你喜歡的飯菜,我也能掙錢養你。”
原來在她規劃她們的未來時,對方也早已暗中計劃了兩人的以後。
一直以來,雲茉對自己的未來都保持着清晰而理智,可現在,預想中的未來多了一種不確定性,卻反而讓她倍感期待和憧憬。
凌川從來不是一個說空話的人。
從這天以後,雲茉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更加勤奮而努力。
早上她起牀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了,常常到晚上她躺下後,他纔回家。
可即使忙得腳不沾地,給她做飯的事卻從不拉下,飯桌上每天按時按點都會擺好可口又營養的飯菜。
一模結束後的週末,謝霞帶着謝景淮來家裡做客。
雖然是週末,但凌家兄弟倆並沒有歇着,一大早就去商業街開店去了。
過年前租的那家店鋪,老闆因爲家中有事,直接把店鋪轉給了凌川。
租下店鋪後,凌川又聘請了兩個業務員。
平時店鋪都是鄧翠花看着,其他人則出門跑業務,週末員工們都休息了,凌川便自己去開店。
週末逛街的人多,一天賣下來,少則二三十,多則四五十。
凌江則跟以前一樣,騎着自行車出攤,哪裡人多往哪裡走,一天掙個十塊八塊的沒問題。
謝霞算是四合院的常客了,大白二白都對她見怪不怪,象徵性的朝她“嘎嘎”叫兩聲,算是打過招呼。
可對謝景淮這個生面孔,大白二白抱以極大的“熱情”,伸着脖子攆着謝景淮在院子裡轉圈圈。
謝景淮的少爺脾氣也徹底被大白二白給治好了,小尾巴似的跟在雲茉左右,乖得像兔子。
沒辦法,大白二白只聽雲茉招呼,一離了雲茉的視線,兩隻傢伙就擺出蠢蠢欲撲的架勢。
謝霞帶謝景淮來,不光是做客,更是爲了道歉。
凌春花之前在謝家被弄髒的褲子,已經被謝景淮洗乾淨曬乾,並熨燙得平平整整。
迫於謝霞的強勢(淫威),謝景淮規規矩矩的向凌春花道歉。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請你原諒我。”
“沒,沒關係。”
儘管漲紅了臉,但凌春花還是認真而清晰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聲音細軟卻很清脆,全然沒有了過去的羞怯和膽小。
別說像謝景淮這種金貴玉貴的大少爺,哪怕是普通的小男生,被迫給小女生洗褲子,被按着頭向小女生道歉,無論哪一樁都足以令他們感到羞恥。
爲了緩解謝景淮的窘迫,雲茉提出要教對方扎風箏。
“之前答應過你的,要給你扎一個風箏,一會我們一起扎吧。今天風挺好的,下午我們去山上放風箏怎麼樣?”
果然,聽到雲茉說要教自己扎風箏,謝景淮滿身的鬱悶一掃而空,甚至主動改口喊雲茉叫茉茉姐。
雲茉其實也沒有扎過風箏,不過她一點也不慌。
她讓謝家姐弟去砍竹子,她則帶着凌春花去買糊風箏用的桑皮紙,以及繪畫用的油彩顏料。
正值春天,路上有不少賣風箏的地攤。
雲茉選了一個老大爺的風箏攤,買了兩隻最大的風箏,順便向對方請教了一下扎風箏的經驗和竅門。
等雲茉回到家的時候,謝霞和謝景淮已經帶回了一根青翠圓直的大竹子。
見姐弟倆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風箏,雲茉忙解釋道:“時間有限,估計今天只能扎一隻,咱們這麼多人,總不能只放一隻風箏,正好路上有賣的我就買了兩隻。”
“嗯,你想得很周到。”
對上謝霞略帶揶揄的笑容,雲茉莫名心虛。
雲茉跟黃家人學過竹編,劈竹子削竹蔑條對她而言不算難事,只不過這竹子挺老成的,竹壁厚而堅硬,讓雲茉頗費了一番力氣。
等把整根竹子加工成可以扎風箏的細竹蔑條後,雲茉額頭和後背都出一層薄汗。
她一邊抹汗一邊奇怪的問姐弟倆,“這竹子你們去哪砍的?”
“沒去砍,我讓司機去筷子買的。”
難怪呢……
老竹子纖維緊實,硬度高,又有韌性,是製作筷子的上好原料。
忙着扎風箏,雲茉午飯都沒做,四人直接去隔壁羅大爺家蹭了一頓。
吃完午飯,休息了會,雲茉正式開始扎風箏。
先用細棉線和竹蔑條扎出骨架,再用桑皮紙剪出聖鬥矢-艾歐里亞的輪廓,用油彩上色,最後紙和骨架用漿糊粘好,一隻聖鬥矢-艾歐里亞的風箏就做成了。
外觀看着倒是挺像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飛得起來。
等曾芳到了後,大家帶上零食和水果,坐着謝家的小汽車去了郊外山坡上。
“先放哪隻風箏?”
等搭好帳篷後,曾芳迫不及待的指着被掛在樹梢上的三隻風箏詢問道。
“先放蝴蝶的吧。”
見大家都看着自己,雲茉鎮定的解釋,“我覺得蝴蝶的好看。”
實則她是對自己動手扎的風箏沒什麼信心,怕萬一飛不起來,掃了大家的興致。
“行,那就先放蝴蝶的。”
山頂的風勢挺大的,站在迎風的位置,手一揚,風箏就像一隻真蝴蝶一樣,翩翩起舞的朝着天空飛去,很快變成了拇指大小的黑點。
沒一會功夫,由謝霞和凌春花一起放的金魚風箏也飛上了天空,跟蝴蝶的風箏遙遙相望。
“茉茉姐,我們去放艾歐里亞吧。”
可能是看到曾芳和謝霞都成功放飛了風箏,謝景淮也滿懷期待的拿着聖鬥矢-艾歐里亞走到雲茉面前。
“好啊,走吧。”
雲茉面上帶着微笑,實則心裡緊張得一批。
萬一她扎的風箏飛不起來,丟臉事小,讓小孩子失望就不好了。
找好了位置,雲茉舉着風箏,謝景淮邊放線邊往後退。
“茉茉姐,可以鬆手了!”
聽到謝景淮的大喊聲,雲茉本能的鬆開手。
只見風箏跌跌撞撞,起起伏伏,經過艱難的掙扎後,一頭栽到了地上。
雲茉:“……”
她如果說是風的問題,算是欺負小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