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已經正式邁入初級階段,正等待政府批准用地,畢竟麗羣會不是個小項目,整座山包括周邊的鄉鎮村莊都需要進行規劃建設,比起資金,拿到批文顯然更加困難,不過邵茉很有信心。
麗羣會的項目一旦建成, 將對整個京城西郊的經濟發展起到至關重要的推動,是利國利民利已的好事,領導沒必要不批,最多就是時間問題,以及一些關節需要去打通,這些對邵茉而言不是難事。
白雪那邊的美容院也發展得也很順利, 已經準備在江市開分店了,省城總店目前月利潤超過2萬,每個月一結算完帳目, 白雪就會將邵茉的那份利益按時按量的匯過來。
不過,跟白雪的事業順利恰恰相反,雲仕賢的宏達地產公司卻頻頻遇挫。
雲仕賢的好運似乎在前半生用完了,過完40歲壽辰後,公司的項目就接二連三的出事。
工地出事故,花大價錢買到的地因爲政策被迫擱置,之前承建的建築項目又被檢測到不符合質量標準,需要拆除重建。
樁樁件件,放到任何一家地產公司都是致命的,而云仕賢卻連連遭遇,短短半年不到,宏達地產就岌岌可危的面臨破產。
不出意料,雲仕賢打起了白雪美容院的主意。
一開始他還帶着僞善的面具,提出跟白雪借一筆資金週轉,將來會連本帶息的還給白雪。
在遭到白雪的拒絕後,雲仕賢惱羞成怒,連面子也不裝了, 強橫的想要從白雪手中奪走美容院的經營權。
白素也不是吃素的, 直接將在雲仕賢身邊時,蒐集到的他賄賂官員、逃稅漏稅、非法競爭等等證據,一股惱的交到了公安手裡。
雲仕賢很快就被逮捕了,宏達地產也因爲沒有主心骨也徹底宣告破產。
雲家的別墅,雲仕賢的車,以及所有的一切資產都被查封沒收,用於抵償宏達的債務。
雲仕賢的案子牽扯出了不少官員,白雪也因爲得罪了這些勢力而無法在江市立足。
在許力學的幫助下,白雪果斷捨棄江市的一切,改回真名搬到了省城,一邊照顧兒子和弟弟,一邊專心開拓事業。
因爲證據確鑿,加上得知公司破產,家產被封,雲仕賢自知無力迴天,也就老老實實的伏法認罪。
判決很快下來。
雲仕賢因賄賂、偷稅等罪名,被判入獄五年。
判決過後,白雪去了監獄探訪雲仕賢。
雲仕賢一生汲汲營營,一心想往上攀爬, 早就跟那些對他沒有幫助只有拖累的窮親戚斷絕了往來, 而蔣瑜和雲聰母子又在國外,以至於他入獄這麼久來,都沒一個人來探望過他。
當看到身穿白色旗袍,清雅秀美的宛如百合花一般的白雪時,他控制不住欣喜和激動的落下了眼淚。
“小雪,你來看我了,我好想你啊,小石頭呢,你怎麼沒把他抱來給我看看……”
雲仕賢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舉報他的是白雪,他做夢也想不到白雪這朵看似純潔無暇的白花,實則是朵食人花。
白雪漠然的打斷雲仕賢傾訴衷腸的意圖,“我今天來,是有一件舊事想問你。”
“什麼事啊?”
白雪拿出自己僅有的一張發黃的照片,“還記得他麼?”
雲仕賢隔着鐵網看了半天,搖頭,“不認識啊。”
看出雲仕賢臉上的迷茫困惑不似作假,白雪忍不住有些激動。
“他叫莊世傑,十五年前,你從他手裡奪走了城北的宅子,你忘了嗎?”
聽到莊世傑的名字,雲仕賢有些想起來了。
“是他啊,你問他做什麼?”
見雲仕賢一臉不以爲然,白雪冷冷一笑,“忘了告訴你,我不姓白,我真名叫莊曉,我弟弟叫莊然,莊世傑是我們的父親。”
這個消息對雲仕賢尤如晴天霹靂,他瞪着白雪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你是莊世傑的女兒?”
“沒錯!去宏達上班也是我故意的,就是爲了接近你!”
“你故意接近我?爲什麼?”
白雪反脣相譏,“我爸死得不明不白,而明明該屬於我們莊家的房子卻落到你手上!不是誰害我的爸又是誰!”
雲仕賢慌忙解釋,“我沒殺他,他的的確確是犯了病,當時我恰好路過想救他,但是沒救回來。我原本想報警的,可是我看到了他身上掉落的已經簽好名的房屋買賣合同,我當時腦子一熱就把它拿走了,後來我找人把合同上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再找人買通了房管局的人,將房子過戶到了我的名下。”
得知真相的白雪忍不住掩面痛哭。
而云仕賢卻明白了什麼,憤怒的指着她,“難道……是你舉報的我?”
白雪已經不想再跟雲仕賢多說廢話,起身就走,雲仕賢不甘心奮力拍打鐵網,“你別走,白雪,你這個賤人,我對你哪點不夠好,你要這麼害我,白雪,賤人——”
直到探訪室的門被關上後,都依然能聽到雲仕賢的怒吼。
白雪卻沒心情顧及這些,她仰頭望天,任淚水從臉頰滑落。
——爸,請原諒女兒的不孝,女兒答應你,以後會好好的活,把小石頭和阿然照顧好,你在地下安息吧。
—
“邵茉,有人找。”
等到邵茉起身時,女同學曖昧的朝她眨眼,“是大帥哥哦。”
經過一個學年的相處,邵茉跟班裡的同學都熟絡起來,平時大家時不時也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邵茉原本以爲找自己的是邵以謙,結果走出教室看到找自己的人,不免有些意外。
“簡醫生,你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簡荀笑了笑,“昨天來的,哦,這兩位是我朋友,雲茉,我找你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方便找個地方談談麼?”
邵茉點點頭,“中午12點後在東校門對面的緣木餐廳見吧,我馬上要上課了。”
“好,我等你。”
“嗯。”
平時中午邵茉都是跟鍾曉晨一起吃的,但簡荀特意找上門,又強調有要事相談,等於放學後邵茉便沒帶鍾曉晨同彺,而是單獨去了緣木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