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着地位的改變,京城上流社會人士對凌川的看法也逐步發生了改變。
以前他跟隨邵霖出席各種場合,受到的目光多是輕視不屑,現在,哪怕他單獨出席一些重要場合,沒有邵霖的帶領,大家看他的眼光也多了幾分欣賞和敬佩。
正印證了一句話, 英雄不問出處,能力纔是王道。
就連邵家的幾個表弟表妹們也改了口風,以前大家背後總嘲笑邵茉沒眼光,找了個泥腿子男人,現在則是讚歎邵茉有眼光,挑中了凌川這麼一支潛力股。
伴隨着事業的成功, 以及收入的豐厚, 凌川骨子裡的沉穩踏實卻一如當初,反而更增添了上位者的深沉內斂, 心思深得就連邵霖這個老狐狸有時都看不太出來。
不過在邵茉面前,凌川還跟以前一樣,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和心思,也最聽邵茉的話,工作哪怕再繁忙也沒有丟下學習。
在邵茉的幫助和鼓勵下,凌川已經成功報讀了京大的成人自考,目前在讀經濟管理專業。
時間總不經意間在指縫中悄悄的溜走。
在凌川的專營店開到第十家的時候,終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
已經高三的黃清寧是今年的準考生。
從黃清寧步入高三開始,邵茉一有空就大量收集歷年的高考文科試卷,圈出重點和經典題型,給黃清寧寄過去讓她複習。
也不知是邵茉運氣好,還是她的第六感過於敏銳,數學最後一道大題和語文作文都被她押中了題目,只要黃清寧不失誤,考500分以上絕對沒問題。
在黃家人和邵茉的殷殷期盼中, 終於到了出高考成績的那天。
“茉茉,清寧的成績出來了, 552分。”
報喜電話是黃知秋打的, 邵茉高興的同時,也不免感到疑惑。
黃知秋笑着解釋,“這孩子正哭着呢,一聽到成績就高興得哭了,誰都勸不住,我怕你掛心就先告訴你一聲。”
聽到黃清寧高興到哭了,邵茉一時也忍俊不禁。
其實不怪黃清寧這麼激動,高考前的幾次模擬,黃清寧最高也才510分左右,沒想到高考發揮超常,一下子高出了40多分,換誰都會激動到無以復加。
雖然552跟她當初的666差了不少,但安市的整體教育水平本身偏低,文科552已經進入了全省一百名以內,算是相當不錯了。
黃清寧原本跟黃文一樣,目標是省師範,沒想到分數下來超出了省師範錄取線足足三十多分,她完全可以選擇一所更好的學校。
經過全家人的商議, 黃清寧決定來京城讀大學。
以她的分數線,報京外或者京師還差點, 但工商大學和經貿大學等幾所大學是沒什麼問題的。
最終,黃清寧被工商大學錄取,成爲了工商大學會計專業的一名準新生。
而就在全家人爲黃清寧感到驕傲和自豪的同時,黃清荷跟楊家勇的婚姻卻亮起了紅燈。
黃清荷21歲跟楊家勇結的婚,今年已經27歲了,努力了整整六年,黃清荷卻始終沒能懷上孩子,這讓楊母對黃清荷這個媳婦很是不待見。
另一方面,楊家勇在外面混了幾年,也算事業小成,如今在某個大型服裝廠任車間主任。
地位高了,腰包鼓了,見識開闊了,楊家勇便犯了很多男人的通病,有了花花腸子。
去年,楊家勇就跟廠裡一個還不到20歲的漂亮小姑娘搞在了一起,如今,對方懷了他的孩子,挺着肚子逼上了楊家。
而楊家呢,非但沒把小三趕走,反而好吃好喝的招待住下,更過份的是讓黃清荷煮飯端水的伺候對方,這換誰也不可能忍受得了。
更絕的是,黃清荷前腳收拾包袱回了孃家,楊家轉頭就讓小姑娘搬進了她和楊家勇的臥室住。
楊家雖然不提離婚,但用意不言而喻,就是想逼黃清荷給小三讓位。
之所以不提呢,是想讓黃清荷自己提,好像這樣錯就不在楊家,而是黃清荷了。
得知楊家人的想法,邵茉只笑一聲愚蠢。
重婚罪瞭解一下?
正值暑假,邵茉也算比較清閒,索性回了安市,準備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得知邵茉在這個節骨眼回來村裡,楊家人還是有些怵的,當天就提了東西上門,想把黃清荷接回去。
楊家人不敢不怵啊。
從鎮上到村裡的公路是邵茉出錢修的,黃家的竹編廠年年在村裡招收大量的勞壯力進廠幹活掙錢,全村人都對黃家感恩德戴德不說,就連鎮領導都對邵茉客客氣氣的,要是邵茉一個不高興去跟領導們說了什麼,他們楊家能有好果子吃?
再加上黃家現在是村裡最富有的人家,錢多得花不完,每年手指頭漏點油水出來,就夠楊家吃香喝辣的,這也是黃清荷六年沒孕,而楊家人也沒提離婚的主要原因。
楊家人打的主意邵茉又怎會看不出來,無非是想要錢又想要孫子,可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不過她也沒當場跟楊家人撕破臉,只說剛回來,想跟黃清荷黃清寧兩姐妹好好聚一聚,楊家人也不敢強行把黃清荷帶走,只能放下東西悻悻走了。
安撫完楊杏花和劉枝婆媳,邵茉才把黃清荷叫到房間談心。
“清荷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自己是什麼想法?”
黃清荷苦笑,“除了離婚,我還能有第二條路可走嗎?人家都逼上門了,沒有楊家勇的撐腰,她又怎麼會找上門來。”
“那如果我說服了小姑娘,讓她打掉孩子離開楊家呢,你還想繼續跟表姐夫過下去嗎?”
黃清荷怔了片刻,搖頭,“不想了,這兩年他一個人在外面,我在老家伺候他爸媽,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面,好不容易盼到過年他回來了,他連話都不願跟我多說兩句,每天吃了飯就出門找人打牌,晚上吃了就睡,對我也沒那方面的心思。
我早就猜到他外面肯定有人了,只是一直不敢面對事實而已。如今這屋窗戶紙捅破了,我反倒輕鬆了,跟他離了我反而自由了,要麼打工掙錢也可以,要麼在老家陪媽和大嫂也,總之都比在楊家強,累死累活的伺候兩老口子也得不到一句好,我真不知道自己圖什麼!”
說到最後,黃清荷忍不住掩面哭泣,似乎想把這幾年受的委屈全部傾訴出來。
邵茉只能拿出紙巾好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