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之後,卓不凡並沒有跟着趙定都的那些護衛去玄武壇,而是徑直向自己的住處而去。
在路過蘇家的時候,卓不凡驚訝地發現,蘇家的大門上,竟然被貼上了封條。卓不凡頓時一怔,回過神之後,便迅速衝進了家門。
“叔叔!”
湘兒一見卓不凡,就張開雙臂撲了上來。
卓不凡將湘兒抱入懷中,然後急急向屠雄道:“蘇家是怎麼回事?”
屠雄早就預料到,卓不凡回來肯定會問這件事,他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言簡意賅地道:“昨天半夜,一羣番子衝進了蘇宅,抄了蘇家,帶走了蘇家所有的人。”
卓不凡皺眉道:“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屠雄道:“我去打聽了一下。據說,是蘇家勾連反賊,被內廠的番子抄家帶走了,還是皇上直接下的聖旨……”
沒等屠雄說完,卓不凡就打斷道:“知不知道他們被帶去了哪裡?”
屠雄道:“這個不知道,不過據手下兄弟說,那些番子連夜出城了。說不定是直接押解回京了。”
聽屠雄說到這裡,卓不凡就有些不淡定了。
雖然他跟蘇淺雪之間並沒有什麼山盟海誓,也沒有明確確定過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在卓不凡的心裡,蘇淺雪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在他心裡,已經認定了蘇淺雪是他的女人。
之前,卓不凡還沒有意識到蘇淺雪已經在他的心裡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現在,當聽屠雄說蘇家被抄,蘇淺雪被那些番子帶走之後。卓不凡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心裡已經深深印上了蘇淺雪的影子。
當初柳月瑤失蹤時那種心急火燎的感覺,又重新蔓上了卓不凡的心。
卓不凡咬了咬牙,向屠雄道:“大哥,我得去看看……”
這也早就在屠雄的意料之中。他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湘兒的。”
卓不凡重重地點了點頭,又在湘兒的小臉兒上親了一下,道:“湘兒,叔叔有事,還得出去。湘兒在家乖乖跟着屠叔叔等我回來好不好?”
“好!”
湘兒雖然捨不得卓不凡,委屈的滿眼淚花,但該是乖巧的點着頭應道。
卓不凡又在湘兒的臉上親了一下,道:“叔叔辦完事就回來找湘兒,給湘兒帶好吃的。”
說完,卓不凡就將湘兒遞給了屠雄。然後一把抓起一旁碟子中屠雄切來下酒的牛肉,一邊塞入嘴裡大口嚼着,一邊往外走。折騰一夜,卻基本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卓不凡實在是有些餓的狠了。
來到院中,卓不凡看到小灰已經搖着尾巴在牆邊的簡易馬廄裡面吃草。
他扭頭向屠雄問道:“對了,小灰怎麼出城了?在城外若不是正好遇到它,我怕是能不能回來都很難說了。”
屠雄驚訝道:“它跑城外去了?蘇家出事的時候,我出去看了一下,當時忘了關門,回來就發現它不見了。我要看顧湘兒,沒辦法去找它,這會兒還正準備吩咐手下護衛去找它呢。沒想到它居然跑到城外去了,還幫上了你的忙?”
“嗯。”卓不凡點了點頭,道:“此事,等我回來再說。”
屠雄也知道卓不凡現在着急去追蘇淺雪,便也不再多問,囑咐道:“一切小心!”
卓不凡點了點頭,又在迎上來的小灰頭上拍了拍,然後出門上馬而去。
在出城之間,卓不凡還在路邊買了一些乾糧。他知道,若是那些番子抄了蘇家之後就直接上路的話,現在說不定已經在百里開外了,自己要追上他們說不定得半天時間。
出城之後,卓不凡就直接沿着進京的官道追了上去。
正如卓不凡預料的那樣,一直到了近申時,卓不凡才遠遠看到了前面的隊伍。從那迎風招展的大旗上和隊伍中間的幾輛囚車看,卓不凡覺得正是那會兒抄了蘇家的番子。
卓不凡撥馬趕上,然後從路邊超越那些番子的隊伍。在與囚車擦肩而過的時候,卓不凡看到,那些囚車裡的,正是蘇家的人。
囚車裡的心蘭也看到了卓不凡,原本黯淡的眸子,頓時就亮了起來,她張嘴欲呼,卻忽然之間又意識到了什麼,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蘇淺雪,則雙手抱膝坐在囚車之中,一雙星眸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並沒有看到擦肩而過的卓不凡。她那隨着囚車的顛簸不斷晃動的身子,充滿了無助和淒涼。
因爲昨夜是被那些番子驚擾之後倉促之中從房間出來的,蘇淺雪等人的衣着都很是單薄。那些番子,自然是不可能大發善心去給他們禦寒衣物的。在這寒冬之中,蘇淺雪等人都有些冷得瑟瑟發抖。
卓不凡見狀,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疼。
超越隊伍之後,卓不凡又趕出一段距離,待後面隊伍裡的人已經看不到自己之後,卓不凡就縱馬衝進了一旁的樹林之中,靜靜等待。
等那隊伍過去之後,卓不凡這才縱馬從樹林之中出來,遠遠跟在那隊伍的後面。
雖然蘇淺雪就近在咫尺,卓不凡卻並沒能想到救她的辦法。隊伍中刀槍林立,那些番子和手下的小校,也都不是吃素的。
更何況,卓不凡知道,若是自己不能想出救他們的辦法,即便是自己能救出蘇淺雪,蘇淺雪也是不會跟自己走的。
可是,要在戒備森嚴中將蘇家這些人全都救出來,卻又談何容易?
卓不凡遠遠跟在那隊伍的後面,保證自己不會被對方發現,卻又不會跟丟。
快天黑的時候,路邊出現了一座驛站。
昨日是連夜出發,那些番子也都沒有休息好。更何況,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他們也並不是要着急趕路。
所以,看到驛站,那些番子便也不再往前走。
這家驛站,並不是什麼大驛站,容納不下這麼多的人。所以,只有那幾名番子一人一個房間。手下的小校,只能去擠大通鋪。
而蘇家幾人的囚車,卻還是停在驛站的院子裡。可能是怕蘇炳坤等人不耐嚴寒,走不到京城就被凍死,那些小校給蘇淺雪等人一人拿了一件棉衣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