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焰焰道:“卓大哥說要去濟生堂。”
見卓不凡已經衝到了外面,唐傲和唐焰焰忙追了出去。
唐傲叫道:“大哥。”
卓不凡點了點頭,沉聲道:“去找易先生。”
雖然那易元化的人品不敢恭維,但是現在,卓不凡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畢竟,之前湘兒的病情,就是他給控制住的。
看着一直渾身亂抓哭着喊癢的湘兒,卓不凡心中很是痛惜。他想不通,明明之前就基本恢復了,怎麼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是她又犯了別的病?還是舊病復發呢?
片刻功夫,就有唐門子弟備好了馬。現在,這些唐門子弟,都是錦衣衛身份了。
卓不凡迅速抱着湘兒翻身上馬,唐傲和唐焰焰忙帶人跟上。
一行人在街上縱馬疾馳。長街之上,一片雞飛狗跳。
唐傲當先開路,一路高喊着:“錦衣衛辦事,閒人速速閃開。”
卓不凡還是第一次如此張揚。可是,他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一間茶樓之上,楊廷和正跟幾個心腹官員在上面喝茶,聽到街上的動靜,楊廷和往外看了一眼,然後皺眉道:“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身後肅立的一個隨從應了一聲,就往下面去了。片刻,上樓回答道:“回老爺,是靖國侯帶着手下長街縱馬。”
“哼!”
一個官員把手中茶盞重重的頓在桌上,向楊廷和道:“大人,那卓不凡不過剛剛被封爲靖國侯而已,就如此張揚跋扈,長此以往,恐怕又是一個朝廷大患啊……”
楊廷和麪上始終都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樣子。
那官員接着道:“大人還是跟李閣老說說,我覺得,此子不可信啊。看他的做派,像是我輩文人做得出來的嗎?”
楊廷和道:“閣老自有閣老的主張。”
那官員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言。不過,他沒有注意到,楊廷和的眼中,蔓上了一層陰霾。
卓不凡徑直帶人衝到了濟生堂門口,甩蹬下馬,抱着湘兒往濟生堂裡面衝去。一進門,就高聲喊道:“快叫易先生來,我要見易先生!”
卓不凡上次跟張彩尚書府的人在濟生堂大打出手。濟生堂的這些夥計早就記住了卓不凡。他也都知道卓不凡是新任的錦衣衛指揮使,還被皇上封爲靖國侯。自然不敢怠慢。
一個夥計上前向卓不凡施禮道:“回侯爺的話,我們易先生外出訪友,走了有兩日了。”
“外出訪友?”
卓不凡眉頭一皺,問道:“去哪裡訪友了?”
那夥計道:“小的也不是太清楚,不過,好像是去江南了。”
“江南?”
卓不凡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若易元化是乘船去江南的話,兩日功夫,已經在幾百裡之外了。
卓不凡顧不上多問,忙道:“那給我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郎中叫出來,快!”
正說着,一個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問道:“怎麼回事兒?”
那夥計忙道:“是靖國侯,找易先生。”
說着,那夥計向卓不凡介紹道:“侯爺,這是我們張子文張先生,他是易先生的高徒,醫術高明。不如,您先讓張先生看看?”
易元化不在,卓不凡只得向那位張子文道:“有勞先生了!”
張子文也不敢怠慢,道:“侯爺把孩子放下吧。”
卓不凡把湘兒在一旁的診牀上放下。
張子文上前查看了一下,又閉上眼睛把了把脈,片刻之後,開口道:“這麼厲害的風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卓不凡忙問道:“什麼風疹?”
張子文道:“回侯爺,血虛生風,外感風邪……”
卓不凡現在可沒有時間和耐心去聽他在那裡講辨證,皺了皺眉,打斷道:“怎麼治?”
張子文道:“我這就開方子。”
當下,張子文一邊開方子,一邊向卓不凡道:“大人也不必擔心,這風疹它就算是再厲害,也還是風疹,一般幾個時辰之後就會退下去的。我行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十二個時辰之後還退不下去的風疹。用了我的藥,說不定一個時辰就退了……”
卓不凡打斷道:“你確定,這是風疹?”
張子文道:“肯定是!”
見張子文那般篤定,卓不凡心下稍安。
方子開好之後,張子文問道:“侯爺,您是在這裡煎藥,還是帶走?”
卓不凡知道,這中藥煎藥也很重要。有時候,懂的人煎出來的藥,要比普通人煎出來的療效更好。所以,直接道:“勞煩先生親自去煎吧?”
說着,卓不凡就從懷中取出一張面值五十兩的銀票遞了上去。
這五十兩,可就相當於是後世的三萬多了。
即便張子文是易元化的高徒收入不菲,也不由得眼前微微一亮。半推半就的收下了銀票,去後面煎藥去了。
大概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張子文就親自端着一碗藥走了出來,向卓不凡道:“侯爺,先讓孩子把這碗藥服下,然後我再去煎另一碗。”
時間不長,但是卓不凡卻等的心急如焚。
卓不凡沒有多說,一勺一勺喂湘兒把藥吃了下去。
第二鍋藥,煎的時間就有點兒長了。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張子文才端着藥出來。
卓不凡把藥喂下去之後,等了小半個時辰,見湘兒還是沒有什麼變化。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見兩碗藥下肚,湘兒還是沒有消退的跡象,張子文心中也有些沒底了,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向卓不凡道:“侯爺莫急,再等等看情況。”
卓不凡皺眉問道:“到底是是不是你說的風疹?”
張子文一臉篤定的道:“這個侯爺可以放心,肯定是風疹。”
卓不凡顧不上再聽他多說,帶着湘兒出了濟生堂。又接連去了京城另外幾家最爲有名的診堂,找了最爲出色的郎中。可是,那些郎中的說法,都跟張子文一樣,都說是風疹,開的藥也是大同小異。
無奈之下,卓不凡只得先帶着湘兒回府。
回去之後,衆人都守在湘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