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冕覺得他剛剛跟張彩鬧了矛盾,這就稱讚張彩的計策,是表現他對事不對人的君子風度。可是,在張彩看來,他就是沒有原則,就是隨大流。
張彩並沒有理會張文冕對他的恭維,翻了個白眼,道:“你忘了我剛剛說什麼了嗎?”
張文冕愕然道:“什麼?”
張彩道:“我說了,只要卓不凡聖眷不減,就沒有人能把他怎麼樣。”
張文冕嘆道:“是啊,那就只能先解決了天下第一樓了。不然的話,要是陛下朕在那邊玩的高興,那小子豈不是會聖眷更隆?”
張彩實在是對張文冕和劉瑾的智商無語了,直接道:“天下第一樓自然是要平的,但是得趁着卓不凡在哪裡的時候平,連他也一起……”
說道這裡,張彩把手放在脖子上,作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張文冕一驚,失聲道:“連卓不凡一起殺?”
張彩沒有理會張文冕,向劉瑾道:“內相,到時候可以調集神機營,直接平了天下第一樓。然後,向陛下彙報,說咱們在追捕那些強人的時候,見那些強人逃入了天下第一樓。沒想到,那些強人竟然是被卓不凡包庇的,在激戰之中,卓不凡也被神機營誤傷。如此一來,陛下也說不出什麼。”
劉瑾道:“還是張尚書計策高明,思維縝密。好,咱們就這麼辦。那現在的當務之急,咱們需要做兩件事。第一件,就是找到那些強人的蹤跡,並且跟他們說好。第二件就是跟神機營接洽了。”
劉瑾大手一揮,意氣風發發的安排道:“至於找到那些強人,並且讓他們爲咱們所用的事情,就交給張尚書。而接洽神機營的事情,就交給文冕了。”
看劉瑾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倒好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一般。
張彩和張文冕同時抱拳領命。
……
豹房。
雖然知道卓不凡跟朱麟之間和好的可能性已經不大。知道卓不凡很有可能還會去破壞朱麟的婚禮。可朱厚照還是盡到了一個做大哥的責任,把朱家兄弟和徐鵬舉、卓不凡都叫到了豹房之中。擺和頭酒,想要讓卓不凡和朱麟和好。就像當年,劉瑾和張永打架的時候他擺酒一樣。
太素殿中,氣氛怪異之極。往日裡他們聚在一起那熱鬧的場面,卻是再也恢復不了了。
時不時的,朱麟還會捂着胸口咳嗽兩聲。也不知道是真的內傷還沒有好,還是故意向要讓朱厚照同情他,好處罰卓不凡。
朱厚照看着下面面色各異的幾個人,心中暗歎:還真是紅顏禍水啊。爲了一個徐飛雨,本來應該是最好朋友的幾個人,弄成了這樣。
朱厚照舉起酒杯,道:“來來來,一起幹了這杯酒。”
衆人同時舉杯,跟朱厚照一起飲了那杯酒。
朱厚照開口道:“大家認識這麼久,有什麼話不能敞開了說呢?非要鬧得你死我活嗎?”
說着,朱厚照看向卓不凡,道:“靖國侯,不管吵成什麼樣,不管爲了什麼,這主動動手,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自罰三杯,向大朱賠罪。”
卓不凡知道,朱厚照雖然那天說的是隻會在背後支持,不會主動參與,但這還是在想盡一切辦法給自己想辦法。卓不凡心中感動,自然不會讓朱厚照下不來臺,所以,馬上起身向朱麟道:“公子,那日情急之下動了手,傷到公子,是我的不對。我自罰三杯,向公子賠罪!”
說完,卓不凡就拿過三個大碗,倒滿了三碗酒,一一端起飲盡,然後倒轉酒碗,向朱麟示意。
這是朱厚照的提議,朱麟不好沒有任何表示。不過,他僅僅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連看都沒有看卓不凡一眼。
就憑着朱麟那天說的那些話,卓不凡就跟他再也沒有和好的可能。不過,是看在朱厚照的面子上,才喝的這三萬酒。見朱麟不理會,卓不凡也沒有在意,又向朱厚照使了個禮,就坐了下去。
朱厚照看向朱麟,開口道:“大朱,朕問你一個問題。”
朱麟道:“陛下請問。”
朱厚照道:“你覺得,跟一個不喜歡你的女子結婚,真的會幸福嗎?”
朱麟沒有想到,朱厚照要問的,竟然會是這麼一個問題,頓時微微一愣。
隨即,朱麟心中就泛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意。因爲朱麟知道,朱厚照之所以這麼問,那就是有了要站在卓不凡的那邊,說和他退婚的意思。
雖然心中惱怒,但是朱麟也不敢對朱厚照不敬。他壓住心中的怒意,起身道:“回陛下,臣也知道,跟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幸福可言。但這是魏國公府和成國公府早就定下的婚事。若是退了婚,對兩家的顏面都有損失。而且,將至臣的顏面於何地?還望陛下明鑑!”
聽到朱麟這麼說,朱厚照就知道,朱麟是不會放手了,點了點頭,道:“朕明白了,你坐吧,咱們飲酒。”
衆人雖然頻頻對飲,但是卻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了。
不僅是卓不凡,徐鵬舉和朱鳳,也是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
朱厚照也覺得意興索然,喝了幾杯酒,就起身道:“散了吧,朕去打保齡球了。”
卓不凡等人忙起身。
朱麟道:“我們陪陛下去吧。”
朱厚照道:“朕現在不想看到你們一個個的那張臭臉,朕還是自己去吧。不然,連打球的興致朕也沒有了。”
卓不凡等人都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朱厚照擺了擺手,便往外去了。
當下,幾人也往外走去。
徐鵬舉和卓不凡跟在一起,苦笑道:“你呀你,我那天都跟你說了,你不要闖禍,不要做傻事,可你還是做了傻事!”
卓不凡反問道:“什麼是傻事?”
“你知道朱麟是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