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衆人的擁簇下緩緩步入孔陽城之後,才發現外面的城門其實只是冰山一角,城內纔是別有洞天。[ ~]
街道極寬,並排容下百人不在話下,熙攘的人羣一眼望不到盡頭,側目望去,街角小販的叫賣聲震耳欲聾,街道兩旁古香古色的茶樓,喧譁不斷的飯館,富麗堂皇的客棧隨處可見,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爹,這孔陽城是什麼地方啊?”薇月也是被眼前的繁榮景象所震驚,感慨之餘,小聲的向鄭冬青問道。
稍微緩過來神,鄭冬青感慨的解釋:“孔陽城是龍紋城的西北大城,也是龍紋森林外第一座城鎮,這規模,已經算得上是中型規模了。”此話一出,不少人都是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還只算中型城鎮?那龍紋城又算什麼呢?
這也不能怪他們沒見過世面,畢竟龍紋城是被龍紋森林所包圍,基本是與外界隔絕,所以在他們心中,龍紋城纔是第一大城,這樣說來,倒是有些井底之蛙。
而鄭冬青緩了口氣,又接着說道:“孔陽城可以說是金家勢力範圍的邊緣地帶,越靠近中心金家的勢力也就越大。”說完後,鄭冬青深呼了一口氣,道:“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接着趕路。”
衆人一聽可以休息一晚,紛紛歡呼起來,聲音之大引得旁人側目。
“大哥,請等一下!”
鄭冬青聞聲便停下腳步,好奇的看向身後,見一身穿灰袍的中年人正快步朝這邊走來,他年齡不大,三十多歲,身形高大,皮膚黝黑,應該是常年在戶外勞作,容貌非常普通,但是卻隱隱透出一股幹練之氣,一雙眼睛出奇的明亮,此時他走到鄭冬青的面前便停下了,滿臉微笑的看着他。( ·~ )
“大哥,您來孔陽城是賣草藥的嗎?”鄭冬青在剛纔就覺得他聲音熟悉,再次聽到,便猛的想起他就是剛纔在城外認出夕禾仙木的那個藥士。
鄭冬青心中也是對他心存感激,笑着說道:“兄弟你誤會了,我們只是路經此地,不是來這裡做生意的,這批夕禾仙木也已經有主了。”鄭冬青說謊時沒有絲毫做作,神情非常自然,看來果然是商人出身。
那中年藥士在聽到這話之後便是低下頭,神情沮喪的嘆了一口氣。
鄭冬青看到那人沮喪的模樣,心中雖然有愧,但還是抱拳說道:“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完鄭冬青便是轉過身,準備離開。
那藥士見鄭冬青轉身要走,便是急道:“大哥,你們是找客棧對吧?要不就由小弟領你們去吧。”
見鄭冬青略顯遲疑,那人又笑呵呵的道:“小弟名叫趙晨,是本城杜農藥鋪的藥士。”說完看到鄭冬青並沒有什麼反應,這趙晨神情顯得有些尷尬,使勁搓着雙手,道:“以後,如果您再有這種草藥的話,還希望大哥能多多關照杜農藥鋪啊!”
鄭冬青聽完一笑,原來還是因爲那一箱夕禾仙木啊!正想客套幾句將他打發走,但轉念一想,自己對這孔陽城並不熟悉,正好可以讓他來帶路,反正明天拍拍屁股就走了,估計也再難見面。
既然如此,鄭冬青眼珠一轉,便笑着說::“那好,杜農藥店對吧?我記下了,下次再有這種好東西的時候一定給你們留着。”鄭冬青說完與找趙晨相視一笑,看鄭冬青的樣,像是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這個商人角色當中,惹得身旁的鄭薇月小聲顛道:“爹~”
看到女兒白了自己一眼,鄭冬青這才訕訕一笑,和趙晨一同並肩走去,一路上,來往的行人並沒有太過關注鄭冬青等人,也許三百多人的商隊在這裡並不稀奇。( ·~ )
七拐八拐過了三道街,趙晨忽然手指前方,道:“那裡就是本城最大的客棧了。”
鄭冬青順着趙晨所指的方向望去,不遠處,便是佇立着一間客棧,說是客棧,倒是委屈了它,因爲它規模實在太大,朝兩旁望去,竟有百米寬度,顯得極其雄偉。
衆人擡眼望去,那招牌正中心寫着“仙來客棧”四個大字,巨大招牌上隱隱畫着白雲一樣的圖案,倒是顯得頗有些仙家之氣,看到這裡,就連商人出身的鄭冬青也是不由得讚歎連連。
一行人緩步走進客棧,趙晨在對老闆說明來意後,老闆鼠眼一轉,急忙點頭相迎,將所有人引到樓上。
在將所有人都安排好房間之後,鄭冬青和趙晨便是同時走下樓,而這時店老闆卻是慢慢的走了過來,鼠眼含笑的說:“這位大爺……房費總共是七百青龍幣。”
鄭冬青暗道不好,他又一次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在逃難,身上哪裡會有錢?心裡叫苦不迭,這七百青龍幣,自己要到哪去找啊?
這時旁邊的趙晨看到鄭冬青的表情,走到老闆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那老闆聽後點頭哈腰的便是走了。
鄭冬青又不是傻,趕忙說道:“兄弟,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趙晨聽後連連擺手,滿臉豪氣的說道:“大哥您就別跟我客氣了,以後記得多關照我杜農藥鋪便是了!”聽此,鄭冬青也就不再推辭,又相互寒暄了幾句,趙晨才離開了客棧。
看到趙晨走後,鄭冬青就轉身朝着樓上走去,明天還要接着趕路,對於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夜幕緩緩落下,萬物都已沉入夢鄉,而在孔陽城一處棕黃色的店鋪之內,卻是亮起微弱燭光,隱隱聽到裡面有兩個人正在悄聲談話。
“你是說他們有一整箱夕禾仙木?!”這時屋內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聲音,聽起來令人倒豎汗毛,細看之下,那男身穿一件白袍,尖嘴猴腮,一幅精明的樣,只不過燭光太暗,看不清容貌。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
在他對面,躬身站着一身着灰袍的中年人,極爲恭敬的說道:“夕禾仙木,通體棕灰,形如枯柴,仙禾之木。我當藥士十多年了,絕對不會認錯的,那絕對是滿滿一箱夕禾仙木,並且品質非常的好。”
說完好像是又想到什麼,補充道:“對了,他們還有三個木箱,估計也都是級別不低的草藥。”
“哈哈,趙晨,你不愧是我杜農藥鋪的王牌藥士,隨便出去走一走就能遇見這麼大的獵物。”原來,這灰袍之人正是趙晨,此時再看他臉上露出的獰色奸詐的笑容,哪還有早晨真誠的模樣。
“你現在快去城主府,將這件事情告訴城主,今夜定要將那些草藥搶過來。”說完,白衣男就仰頭大笑起來,頗爲狂妄。
“可是……”趙晨在聽到白衣男的話後,略顯遲疑,說:“可是那些人來歷不明,萬一……”
“哼!怕什麼?城主是金家的人,我們投靠了他還怕有人敢不服嗎?”白衣男的語氣極爲狂傲,說完之後,便是轉身朝着內屋走去。趙晨見此,眼中突然流露出一抹狠意,極爲駭人。
再看仙來客棧,正當鄭冬青等人酣睡之時,卻是被窗外的一陣喧鬧聲所驚醒,馬匹嘶鳴,兵刃相碰,聲音響徹夜空,鄭冬青等人哪還能睡着,紛紛趴到窗戶旁看向下方。
在客棧門口,竟站着滿滿兩隊士兵,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個火把,火光將夜空照得通紅,看到這景象,鄭冬青趕忙穿好衣服,讓安福安武穩住衆人,才趕忙走下樓,想要搞清楚怎麼回事。
“大哥,這大晚上的怎麼出來了?不怕天冷着涼啊?”當鄭冬青剛走下樓,一聲熟悉的聲音便是在身旁響起,定眼一看,這人竟是趙晨!
“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鄭冬青看到趙晨的出現,心中便隱隱感覺到不好,當即冷聲問道,那趙晨聽後大笑:“哈哈……你那幾箱草藥來路不明,城主大人懷疑是偷來的,所以特派我前來收繳。”說着,他便不懷好意的陰笑出聲,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猙獰。
此話一出,任誰也明白他們的目的,而鄭冬青只能在心中祈禱,祈禱凌封可以趕快過來,要不然自己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但就在這時,十幾個士兵卻突然從屋內走出來,手裡提着那四個木箱,鄭冬青見此便是已經絕望,但這還沒完,突然他又聽到兩個極其熟悉的聲音。
“爹,救救我!”
“高人,救我啊!”
鄭冬青聽後一驚,竟發現薇月和安晗此時被幾名士兵綁着從裡面擡了出來,而安武和安福則是被士兵拿刀架在了的脖上,也是憤怒的吼叫着,鄭冬青胸口一怒,便大吼着朝薇月衝去,無奈他虛胖的身形哪是那些士兵的對手,還沒靠近,便是被他們一把推倒在地。
“哈哈,你們沒錢還敢住客棧,這兩個女孩就當做房錢獻給城主吧!”音落,趙晨滿臉得意的轉過身,這時他像是又想起什麼,扭頭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城主名叫金旭,是金氏家族的七品金官,你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去找城主吧!哈哈……”
“七,七品……”鄭冬青聽到七品金官之後,臉色瞬間蒼白,雙腿一軟便是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