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用哪個導演組跟哪些演員了？”
一週過去，《頂樓》的誇張進度讓雪莉情不自禁地產生了這樣的懷疑。
“《頂樓》是我在手裡捏了很久的劇本，當中各個角色的形象自然早在我心裡面建立起來了。”陳辰這謊撒的中規中矩，“如今看一遍演員的資料肯定能對上個七七八八啊，這很正常。至於剩下的那兩三分，憑緣分就好。”
“導演組呢？”雪莉嚥了下口水，“也憑緣分嗎？”
“導演組當然是作家那裡話語權比較重。”陳辰把鍋甩出去，“別人要合作很長時間、幾乎每天都要相處的搭噹噹然要別人自己挑，我能提個意見就很好了。”
“也就是說，我們能做到一週時間就拉起一個完整製作組的事情是很正常的？”雪莉抓了下頭髮，頭皮隱約間有些發麻。
“不止是製作組，拍攝場地、電視臺放送檔期我也想在這一週的時間中搞定。”陳辰回答得風淡雲輕，“我們做得到，對嗎？”
“所以啊！”雪莉有些抓狂，“這對嗎？！”
“這有什麼不對的？”陳辰依舊淡定，“照方抓藥是很難做的事情嗎？明明有了具體的方子卻還在藥材的海洋中迷失了好久，這纔不正常。”
“照方抓藥抓出了製作組，砸錢砸出了製作場地的快速建成，我的名字換來了電視臺優秀的檔期，每一個問題都有着對應的解決方法。”
“你知道嗎？”陳辰猛地換了話題，“電視臺這邊纔是最後決定下來的，它比其他所有項目都晚！”
“電視臺之間也有競爭，它最後一個決定能給公司帶來不少好處。不過爲什麼會是三大無線電視臺當中最弱的SBS呢？”雪莉被轉移注意力後冷靜了不少，“SBS電視臺給了你多少好處，說來聽聽。”
“《Running Man》後續的網絡版權。”陳辰回答道：“本來咱們手裡面只有前面幾季嘛，現在續上了。”
WWW⊕ тt kān⊕ ￠ ○ “爲什麼要這個，價值很高嗎？很好看嗎？”雪莉不解道。
“好看不好看的我不好說，但《Running Man》在東南亞的影響力外加在網絡上的火熱程度不是假的，所以價值應該是高的。”陳辰其實也有些不太明白，“這幾年《Running Man》的精彩程度斷崖式下跌，但還是有很多人會選擇在網絡上收看，這是因爲什麼我還沒研究清楚。”
陳辰以前也是個《Running Man》愛好者，只是做的越來越差之後便離開了。
本來他以爲跟自己一樣離開的人會很多，但現實來看彷彿並非如此，那C本部繼續保留《Running Man》的網絡版權就很重要了。
不管以後要拿《Running Man》做什麼，有版權在手心裡面的底氣總是會更足一些。
“要是咱們推出的藝人的粉絲也有這麼高的黏度就好了。”雪莉猛然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公司運營能省下很多功夫。”
“那就得參考歪雞對BLACKPINK的運營了。”陳辰想到了歪雞，“把團體當成一個品牌來打，把品牌當成商品用心經營而不是把團體成員當重心，這樣只要品牌一直在的話就能一直拉着好多人爲這個牌子買單。”
有些人追星確實是只追牌子也願意爲牌子買單，儘管陳辰不理解這種行爲但他知道這種行爲確實存在。
其實更適合舉例子的是NewJeans，可惜這時候這個團體還沒誕生，沒辦法讓陳辰拿來說教。
NewJeans纔是品牌知名度遠大於藝人的代表，是對娛樂公司來說好處最大的一種模式。
就這麼一個成員素質不夠頂尖且關注度沒那麼高的團體，陳辰懷疑娛樂公司偷偷換人或者往裡面塞人大家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想想看，要是能把牌子經營成這個樣子搞出這種自由度，娛樂公司還不得爽上天了啊。
“你說這種經營策略是好還是壞呢？”
雪莉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因爲沒有足夠的資料供我得出結論。”陳辰順着這個話題打開了話匣子，“歪雞也是第一次這麼做，之前成功的Bigbang跟2ne1都是風格強烈到蓋過公司風頭的那種。”
“傻帽的話則是走的是藝人反哺公司品牌的這套路，各種成功的經營都會從藝人品牌那裡抽調一部分返回給傻帽公司，所有它推出的牌子只能留在傻帽，不準帶走。”
“那個叫神話的男團倒是成功了，被傻帽公司經營了五年還拿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拿走自己名字的這段路足足走了十二年。”
“所以我的結論是不管是哪個牌子黯淡下去，傻帽公司的牌子都會越來越閃亮，對吧Fx前成員？”
“醬油瓶這邊”陳辰到這裡頓了一下，“可能跟老闆的風格有關係，醬油瓶像個老實人，老老實實搞舞臺沒有太多的想法。硬要說的話是想賺錢想瘋了，行程安排上過分的要命。”
“你會走哪條路呢？”雪莉冷不丁的說道：“你一直在跟着傻帽公司學，不會也選他們那條路吧？”
“應該不會，現在我沒那個機會。”陳辰回答道：“現在C本部藝人版塊正是初創時期，藝人們跟C本部的關係是怎麼也扯不開的，兩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公司品牌掠奪藝人品牌閃光度的可能性。”
“以後的話應該也很難。”陳辰笑着看向雪莉，“再過幾年我就退休了，你不能指望一個退休老頭兒去做這麼凌厲的事情吧？”
“你現在說你想退休真到時候了可不一定還會這麼想。”雪莉哼了一聲，“多少人年輕時把人生看的豁達，到老了卻怎麼也放不下手中的東西，模樣醜陋極了，令人作嘔。”
“你這話說的”陳辰大膽猜測，“不會是在說你們李秀滿老師吧？”
“不是他，只是一句感嘆。”雪莉想了下，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莫名感覺我們李秀滿老師這是這種人呢，他很適合這種性格，所表現出來的種種也都能跟這個性格匹配上！”
“那就到時候再看吧，反正我們還能看他很多年。”陳辰把話題中斷到這裡，“好了，我要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我得出發去看知恩了。”
“都在你車上呢，你開車去的話直接走就行。”雪莉笑着把車鑰匙丟給陳辰，“不過EDAM搞出來的電影拍攝應該不用你過去給她撐腰吧，那可是她的地盤。”
“以防萬一，就怕EDAM也這麼想，搞得她真被欺負了都沒人知道。”陳辰把車鑰匙揣兜裡，迅速把桌面整理一下就打算出發，“而且這也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電影主演，送點禮物祝賀一下很正常。”
“得嘞，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久別重逢了。”雪莉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別在車上亂來啊，明天我要用的！”
……
一邊開車晃盪一邊回想剛剛跟雪莉的討論，《大人們不懂》的片場很快就到了。
有點好笑，陳辰在見到李知恩之前先得出了關於李秀滿的結論，李秀滿就是會抓着這個圈子不放。
“喲，這位帥哥，好久不見了吶，來親一個！”
跟製作組各位打過招呼，李知恩鑽進陳辰車裡。
“你所表達的好久不見的方式就是親一個？”陳辰用嫌棄的眼神看着她，“你就這麼亂來？”
“你可別瞎說，人家只對你亂來，這種邀請也只對你一個人發起過。”李知恩仍在堅持，“來吧來吧，雪莉告訴我說這車的防窺膜貼的是最好的那種！”
好你個雪莉，兩邊說的話還不一樣呢！
“行~那就勉勉強強來親一個，滿足一下小饞貓進劇組前的請求。”
陳辰假裝拗不過她，其實自己也覺得好久沒見了有點想念。“……”
“還好還好！”
兩人分開，李知恩卻是摸着心臟露出“安心了”的表情。
“我還以爲太久沒見面讓我覺得不喜歡你了呢。”李知恩仔細感覺着自己的心跳，“心跳的很厲害也很有力，這下放心啦！”
“還有這種說法的嗎？”陳辰不禁莞爾，“那確認自己喜不喜歡倒是簡單了，直接見人親一口就行。”
“當街親人那是流氓罪，你想被抓進去那就去試試！”李知恩瞥了他一眼，“你電視劇的事情忙完了？竟然有空過來我這個片場。”
“都一週了，從九月底忙到了十月初，再不忙完的話我要開始懷疑C本部的效率了。”陳辰得意道：“閒暇之餘記得看電視啊，這個十月我們C本部很強。”
“兩大女演員分別在電視劇中擔任主角麼，沒什麼了不起的。”李知恩不滿於他的驕傲，“別的娛樂公司早就做到過這種事情了！”
“不，是三部。”陳辰清清嗓子換上了播音腔，“《頂樓》是一部SBS電視臺在十月末開始放送的黃金檔金土劇。”
“十月末、金土劇三十號，三十一號？”李知恩算完之後有的只是無語，“確實，三十號三十一號也算是十月，加上《頂樓》的話你們有三部。”
“不過你們製作組就算現在已經組建起來了怕是也趕不上這個時間吧？”李知恩有些擔心，“演員場地什麼的都是麻煩！”
“放心，我說可以就可以。”陳辰眉毛一挑，裝了起來，“只要問題仍然是在娛樂圈中的問題，那對我來說就不是什麼特別難解決的事情。”
“行~你好厲害~”李知恩捏着嗓子誇了一句，隨後陰陽怪氣道：“要是不鬧的滿城風雨就好了。”
“我也不想，但確實做不到。”陳辰無奈的躺倒在座椅上，“這事兒沒我參與進來就完不成，有我參與進來就必然會鬧大。”
“看來有時候太出名也不是很好。”李知恩真心感嘆，“而《頂樓》一定是部非常好看的電視劇吧！”
“嘶~這個”陳辰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不好說呢。”
“自己不確定就敢把自己的名字賭上去？”李知恩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做什麼都很謹慎的陳辰嗎？！”
“謹慎歸謹慎，以前我也沒少賭。”陳辰連忙解釋，“而且我只是不好說它到底好不好看，反正巨大的影響力是一定會出現的！”
“那它是部什麼類型的電視劇？”李知恩問道。
“有些人會拿來當懸疑看，其實本質是喜劇。”陳辰不停地點着頭，彷彿是在說服自己一樣，“對，喜劇，《頂樓》是部喜劇。”
“完了完了完了，一段時間沒見腦子變不清醒了。”李知恩說着拉開了車門，“我們下去吧，呼吸點新鮮空氣讓你的大腦更新一下。”
“行，那我去見見李煥導演跟他交代一下。”
陳辰也拉開了車門。
“等一下。”
李知恩趁陳辰聽見聲音回頭時又在嘴脣上親了一下，這才離開。
“好了，可以了。”
……
“你怎麼在這兒？！”
在片場看到安喜延，陳辰的驚訝瞬間噴了出來。
“我在這是什麼不對的事情嗎.”安喜延一下子懵了，“我也是這部電影的演員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辰撓撓頭，慌忙找補，“我意思是，好久不見。”
李知恩是頂了安喜延的位置的，那安喜延出現在這裡就很不對！陳辰被嚇到了，語氣很不好。
“HaNi出演另一位女孩兒。”李知恩打破了稍顯尷尬的氣氛，“我們接下來要相處很長時間。”
“你們之前認識嗎？”
陳辰對着安喜延問了句廢話來挽回尷尬。
“認識的。”安喜延接上了話，“IU前輩活動的時候偶爾能得到機會一起上臺。”
“有點交情那就好，畢竟你倆在電影裡的交流還挺深入的。”陳辰順勢帶上了她，“走吧，跟我們一起見見導演他們，說幾句話。”
“……”
跟導演李煥的交流沒什麼好說的，陳辰是純粹的上位者，聊的這位有些冒汗。
……
“你不喜歡這劇本，是嗎？”
出門送陳辰離開，李知恩假裝無意的提到了這個。
“很不喜歡。”陳辰如實相告，“如果你要問我爲什麼不喜歡它還要讓你出演的話，我會告訴你因爲我手裡能跟你匹配的只有它了。”
“是我在電影方面地位低拖累了你的操作嗎？”李知恩問道。
“有一定影響，但最主要的是C本部在電影方面能力不夠、積累太淺。”陳辰又補了一句大實話，“C本部最好的電影劇本給秀智吃掉了，我要保我們的一姐發育。”
“好難聽的實話啊。”李知恩擡手給了陳辰一拳頭，“不過還是感謝你說了實話，我會拿出百分之三百的努力拍好這部電影的。”
“九成是爲了我自己，那一成算留給你的C本部吧，我們都加油。”
……